「百萬生命失去的生命才能長上一小片？且還是要強大到一定地步能留下靈魂能量的生命？」
秦遮驚疑。
幽魂草的成長條件，竟然如此苛刻？
低頭看了看地面茂盛異常的幽魂草，秦遮提出猜測。
「有沒有可能……是夜煞一族覆滅在此？它們逝去後會留下靈魂能量進行復生，或許……」
「沒有或許。」
游憐搖頭，道。
「以幽魂草的生長條件，要長成此處亞空間中的規模，其需要的靈魂能量不是數字能夠形容的。哪怕是夜煞舉族覆滅在此，他們留下的靈魂能量也不足以為那麼多幽魂草提供養分。這裡必然還有其他的種族死去，且數量不少。」
言語間，游憐臉色逐漸蒼白，話音低落了下去。
「世上雖有巧合，但不可能巧合到這種地步，有數之不盡死後會留下靈魂能量的強大存在集體在一片亞空間裡暴斃，其中還恰好包括了夜煞一族。」
「……」
秦遮沉默。
有些事情，真是不了解還好，一旦了解便叫人細思恐極。
按照游憐的說法，這片亞空間得要死去多少鮮活的生命才能造成幽魂草成長成如此規模？
「你不覺得……對夜煞一族對幽魂草而言是很好的養分嗎？」
游憐抬眼說著，道。
「夜煞能依靠逝去後靈魂能量復生，在此期間他們靈魂能量有一個恢復的過程。對要培育養殖幽魂草的人而言，夜煞幾乎可以說是一種反覆利用的養料。」
說罷，她又道。
「順帶一提，龍人族的靈魂能量也不同尋常。他們沒有夜煞那般頑強，但因他們擁有上古龍神的血脈，他們的靈魂比尋常種族要強悍數倍。部分強大的龍人族死去後，甚至可以以靈魂生命的姿態存在數百年時間。」
面對游憐的說辭，秦遮沉默許久，詢問道。
「所以……此處養殖場是何人打造？」
「我不知道。」
游憐攤手，道。
「值得慶幸的是，不管打造此處養殖場的人是誰，他和他的種族多半已消亡在天地大劫之中。」
「但願如此。」
秦遮臉色不太好看。
不管是何人打造的此處養殖場，其必定是非常強大，且殘忍異常的存在。
這種存在若是復生……
沒敢往下想，秦遮沒讓話題停留，改口問道。
「幽魂草具體有什麼作用？」
「幽魂草本身是無用的事物，且極為兇險。神魂不夠強韌，亦或是心智不堅韌者，接觸幽魂草只有神智被摧毀成為其養分一個下場。」
游憐回應說著，道。
「這東西放在我那個時代，稱得上是種純天然的凶物。但凡有幽魂草生長的地方，無論人還是其他生物都不會貿然接近，即便是有能力觸碰幽魂草的存在也不例外。因為通常有幽魂草生長的地方，幽魂草往往不會是最可怕的。」
「比方說，叫喚獸？」
秦遮下意識接了一句。
「不，叫喚獸不足為慮。至少對敢於涉足幽魂草成長之地的人來，叫喚獸根本不算什麼。」
游憐搖頭，道。
「我們眼前這片養殖場確實叫人細思恐極，但其存在的本質是人為造成。與此地相比，天然長出幽魂草的地方要恐怖得多。方才我告訴過你了，有一小片幽魂草成長便意味著有至少有百萬強悍的存在集中隕落。這種地方，一般都會有大恐怖存在。可能是絕世凶獸，也可能是某些禁忌。」
緩緩敘述著，游憐沒再說下，笑了笑道。
「扯遠了，某些東西你應該沒機會接觸到，畢竟我所生存著的時代早已經遠去。關於幽魂草的價值，主要體現它的根須之上。幽魂草的根須是其吸收靈魂能量作為養分的根本，也是其精華所在。這東西可以用來煉製專攻神魂的法器，也可以用來治癒嚴重的神魂傷勢。」
幽魂草可以用來治癒神魂傷勢？
秦遮挑眉。
這作用，價值很高。
神魂遭創，通常能夠自愈。
但碰到無法自愈的情況，那便就是不可能治癒了。
用現代醫學上的說法來講，神魂遭受無法自愈的重創便意味著不可逆轉的損傷，結局只有死亡。
幽魂草能用來治癒嚴重的神魂傷勢，幾乎相當於特效藥。
這，很難得。
能作用在神魂上的靈物非常少見，且通常效果不大。
多數靈物的主要用途是滋養神魂，非是治癒。
倘若真如游憐所說，幽魂草的珍貴程度足以叫無數人搶破頭。
必要時，幽魂草根須是能保命的東西。
但想想幽魂草本身是以逝去強者的靈魂能量作為養分生長，秦遮有些不敢恭維。
講難聽，幽魂草就是長在死人身上的東西。
誰願意吃這種東西？
咧咧嘴，秦遮尋思著說道。
「你說到的這兩個作用，似乎不能成為有人刻意養殖這麼大一片幽魂草的理由。不論煉製法器還是治癒嚴重的神魂傷勢，即便有人有需求量也不太多。你們那時代，應該也不至於有人依靠賣幽魂草根鬚髮財。」
「關於幽魂草的用途，我只知道這兩種。」
游憐開口說著，道。
「此處亞空間中為何栽種這麼多幽魂草，我們還是不要妄加猜測的好。有些事情，順其自然比較合適。倘若刻意追尋，可能會觸及到一些不該觸及的事物，身陷到某些超出自身能力範圍的麻煩里。」
明顯游憐不願多做追尋，秦遮偏頭看了眼一望無際的空地，稍有些猶豫。
此處的幽魂草是何人栽種，他倒沒太多想弄明白的心思。
連游憐都沒絲毫頭緒，他花太多心思也沒意義。
但這麼多幽魂草種來是為了什麼，他很想搞清楚。
關鍵，這處幽魂草養殖場是處在楚江殿範圍內的不安定因素。
倘若有某些東西從這裡走出去，亦或是復生，天知道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考慮到游憐的牴觸，秦遮姑且收斂了心緒，道。
「你說的沒錯，此事我們暫且到此為止。後續讓燕子盯著點這地方，以防有異變發生。」
說著，秦遮降落到地面，隨手扯了一把幽魂草。
只聽「崩」一聲，死死紮根在空地上極為堅韌的幽魂草承受不住他手中的巨力應聲斷裂。
將掌握在手中的幽魂草收入儲物空間，秦遮道。
「走罷，我們離開這裡。」
游憐見某人收了些許幽魂草草葉，但沒收取可治癒神魂傷勢的根須，欲言又止著看看他，最終沒說什麼飛到他肩頭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