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掛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遮說著，小聲道。
「我管不住這倆，你給安排一下，別讓她倆接著吵了。」
「你不是管不住，你是不想管也不敢管吧？」
上官燕鄙夷著碎碎念了句，沒跟他多糾結，望向姚靜道。
「靜靜，除了白無常以外，我楚江殿另有判官一職空缺著，你可有興趣？」
「判官？」
姚靜聞聲偏頭，美目撲閃兩下。
「職權高嗎？」
「……」
上官燕沉默，心說你丫掛個閒職還想要職權？
可想著眼前這倆都是「關係戶」，她姑且點了下頭道。
「高，與黑白無常對等。」
「那行，我掛職判官。」
姚靜嬉笑，小手一伸拉過柳青芷，道。
「青芷，妥了，職位騙到了，我們去吸收混沌之力。」
柳青芷抿嘴一笑，沒做言語，隨她一同走開。
？？？
上官燕瞪眼，茫然看向秦遮。
此時某人同樣各種迎風凌亂，有點接受不過來。
眼看兩女走去一旁，分別開始吸收混沌之力，秦遮與上官燕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他倆，被套路了。
即便是秦遮，也未曾想到兩女的爭執只是假象。
這就很離譜！
她倆什麼時候商量好的？
爭執中傳音達成了一致？
又或者純粹是互有默契？
大眼瞪小眼著對視了一陣，秦遮莞爾失笑，上官燕則有些鬱悶。
面對被套路了事實，兩人沒啥過份計較的心思。
柳青芷與姚靜都有加入地府的想法，秦遮自認為阻止不了，已然認命。
所以對他來說，是不是套路不重要，反正結果不會改變。
對上官燕而言，兩女加入地府對她有益無害，因此她同樣不想多糾結。
好氣又好笑著看看正在吸收混沌之力的兩女，秦遮莞爾著搖搖頭，道。
「燕子，送我回北國。」
「你不等她們完事再走？」
上官燕意外出聲。
「不了，我離開已經很久，是時候該回去了。」
秦遮說著，看向她道。
「替我照顧她們兩個，別叫她們在地府受了委屈。」
「安心，她二人好歹喊我一聲姐姐，我會照顧好她們。是我提議要她們留下暫住，我自然也會對她們負責。」
上官燕點頭應著，揮手撕開空間裂縫，裝模作樣道。
「話說你為何不擔心擔心我？她倆姐妹同心，萬一受委屈的是我怎麼辦？」
「省省吧你！你要能受委屈，你就不是上官燕了。」
秦遮扔了個白眼過去，投身進入裂縫。
上官燕目送秦遮進入空間裂縫，目光稍有些哀怨，不過很快掩飾了過去。
……
空間置換。
下一刻，秦遮回到了凱薩琳的宮殿裡。
說來也是巧了，他剛從裂縫中走出站定，凱薩琳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迎面見著秦遮身後一道空間裂縫緩緩消失，凱薩琳腳下一頓，皺眉問道。
「剛剛上官燕來了？」
「嗯，先前來了，我跟她去辦了點事情。」
秦遮平淡回應，沒刻意隱瞞自己有離開過。
「你這相好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倒也真是厲害，在我的住所出入，我一點感知都沒有。日後她若是為旁人所用，怕是沒人能鉗製得了她。」
凱薩琳評價著說了句，神色稍有些不悅。
「所以？」
秦遮歪頭詢問，沒將她的不悅當回事。
「沒有所以，我就是給你提個醒，好好看住她。」
凱薩琳輕哼，道。
「隨我走一趟，北國沿海發生了點狀況，可能與我預知到的災厄有關。」
「沿海？」
秦遮微愣，道。
「行，你帶我過去。」
得到秦遮首肯，凱薩琳也不含糊，揮手將他捲住，帶著他橫移出了宮殿。
七階與八階的差距非常大，說是天塹都不為過。
凱薩琳還是七階時，秦遮多少能感應到她的極限在哪。
但如今在他的感知中，凱薩琳完全是一團迷霧，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凱薩琳八階的威能具體有多強悍，秦遮無法猜測，更不敢想像。
單純御空這一塊，凱薩琳目前能達到的速度已突破天際，不比她在深淵中損耗元氣聖鎧加身時近乎瞬移的速度慢上多少。
大概也就兩三分鐘，凱薩琳便帶著秦遮橫跨了半個北國，來到了沿海地帶。
隨著凱薩琳減速，一片詭異的景象映入秦遮的眼帘。
本應該是蔚藍色的海平面，完全轉變成了烏黑之色。
從海岸邊緣開始，綿延出了不知道多少距離，一眼望不到邊際。
秦遮視線可及之處，海水皆是烏黑之色。
「這片海域發生了什麼？」
秦遮眉頭緊鎖。
「暫時不清楚，是漁民發現的狀況，教會和北國官方的調查小組還在路上，他們過來要不少時間，我們先下去查看一番。」
凱薩琳說著，低頭看了看海岸沿線。
近海發生如此變故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有大量北國人聚集在周邊沙灘上，甚至已有記者扛著攝像機在沙灘上進行新聞播報。
凱薩琳也算有心，先對自身與秦遮施加了個類似隱身法術的手段，這才找了處人少的位置落下。
她在北國身份地位極高，如今更是北國唯一的八階。
她若明明白白著在此現身，難免引起轟動。
此行她是為了調查而來，無疑是低調行事更為合適。
秦遮作為北國最「臭名昭著」的通緝犯，同樣也有自覺，收斂氣息未曾聲張。
來到沙灘邊界，秦遮抬眼遙望了番烏黑的海域，又垂眼看了看沙灘與海水接壤處被染黑的沙粒，俯身摸了一把黑沙拿在手裡。
黑沙入手，觸感與尋常砂礫無異。
稍許摩挲了下手中砂礫，秦遮發現其輕易就褪去了烏黑之色，本質並未變化。
再看自己的手指有因為砂礫褪色而被染黑，秦遮面色古怪。
「墨汁？」
「你確定？」
凱薩琳眉頭微皺，猶豫著伸出一根青蔥般的手指，撫過秦遮手心裡被染黑的部分。
眼見指尖被染黑，她神色怪異。
「還真是墨汁……」
「而且是原生態的那種，像烏賊或是八爪魚噴出來的，其中沒有絲毫靈氣波動。」
秦遮說著，揮手丟掉砂礫，將手上染黑的部分清理乾淨。
「原生態怕是不太可能，此地多半發生了極其怪異之事。」
凱薩琳說著，道。
「那麼大一片海域都被染黑，若真像你說的那樣是烏賊或八爪魚所為，這得多少類似的生物吐墨吐到****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