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諭？
秦遮啞然張了張嘴，很想說你一七階大佬，竟然會信這種蒙人的鬼話？
迎上某人怪異的視線，舒文瀚表現平靜，道。
「北國教會上下確實多為神棍，但是信仰體系的存在並非沒有原因。換了別人，我或許不會相信。可凱薩琳得到的啟示，含金量非常高。」
說完，舒文瀚又道。
「事實上她並非第一次得到神諭啟示，早在她初涉修行時就有得到過神諭啟示，正是那番啟示讓北國有如今的強橫，且鑄就了今天的她。」
「……」
秦遮無言。
講真，舒文瀚此番言語他不願意信，也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去相信。
但他不得不承認，信仰體系的存在確實很神奇，甚至稱得上離譜。
其他修行者在努力修煉時，信仰體系的聖職者們在祈禱。
其他修行者在探索秘境時，信仰體系的聖職者們在秘境裡尋找神跡。
其他修行者在爭奪資源時，信仰體系的聖職者們在進行集會，群體禱告。
按照這尿性，信仰體系早該被修行界淘汰，甚至集體暴斃都不奇怪。
偏偏他們非但沒有暴斃，還成了修行界中堪稱頂級的一股絕強實力。
且信仰體系的至強者成就了七階，成為當世僅有的三名七階守護神之一。
所以……他們憑什麼？
秦遮目光看了看凱薩琳，納悶不已。
凱薩琳見某人望著自己，視線飽含質疑，不悅著開口道。
「神諭啟示之事，我沒有撒謊，我堂堂七階更沒必要撒謊。不論你信不信，神諭啟示確實告訴了我通天塔中有能夠晉升八階的通路。」
說完，凱薩琳補充道。
「不要問我神諭啟示具體啟示了些什麼，神的語言我無法準確表達，只能通過信仰去解讀揣摩大致含義。你心中沒有信仰，無法和我一樣進行解讀。此外我也只是第二次受到神諭啟示，最多只能勉強解讀不知曉其真正含義，有解讀錯誤的可能。」
「說了跟沒說一樣。」
秦遮撇嘴，隨後嗤笑一聲。
「你口中所謂的神諭，理論上是神的旨意吧？你們教會的神真的存在？」
「心中有神，神便存在。」
凱薩琳回應著，目光深邃。
「黑無常，你怎樣看待我個人都沒有關係，但請你不要質疑我的信仰。」
「我有說質疑你的信仰？」
秦遮翻了個白眼，針鋒相對道。
「你如此敏感，莫不是在質疑自身？說到底，你們教會成立至今，從未得到明確證據證實神明真實存在，一切都只是……」
話沒說完，舒文瀚出聲。
「秦遮，少說兩句，爭論這些沒意義。」
眼見舒文瀚站出來打圓場，秦遮聳了聳肩，沒再多說。
凱薩琳則是眯了眯眼，不知想了些什麼，忽的嫣然笑道。
「都說你們龍國人熱情好客，今天是我長見識了。我明明以客人的身份到來，卻處處遭遇針對。有些人拿了我的好處卻絲毫不顯風度，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事後連一點歉意都不願表達。」
「就你還弱女子？」
秦遮滿臉鄙夷，搖頭道。
「我剛就說了，我沒有質疑你的信仰，是你太敏感。別拐彎抹角的，你想怎樣直說便是，我很忙沒時間陪你瞎扯淡。」
「那我直說了？」
凱薩琳輕笑，仿佛沒經歷過方才的不愉快，歪頭說道。
「我第一次來到龍國海城，這裡確實很發達，比我想像中更好。難得有機會過來一次，我想到處逛逛需要一個男伴。」
「……」
秦遮沉默，很想撬開這女人的腦殼看看裡面裝了些啥。
短暫的交流中，他雖沒對凱薩琳表露明顯惡意，但沒少嫌棄她。
這女人卻像是感受不到似的，要求他陪著一起去逛街？
顯然，凱薩琳是刻意接近他。
可是原因為何？
同去深淵之事，他不是已經答應了？
皺眉看了凱薩琳兩眼，秦遮扭頭對舒文瀚道。
「舒前輩，你都聽到了，凱薩琳小姐需要一位男伴陪逛街。」
？？？
舒文瀚一臉懵逼，心說人明明是在邀請你，你為啥要跟我說？
眼見某人想裝傻充愣矇混過關，凱薩琳直言道。
「我要你陪我。」
面對凱薩琳的明確表態，秦遮的回應非常粗暴。
「抱歉，我沒興趣陪一個至少已年過八十的老太逛街，我喜歡年輕點的。」
老……老太？
凱薩琳瞪大美目，高聳的胸口仿佛風箱似的不斷起伏，死死咬住一口銀牙。
一旁舒文瀚見狀嘴角瘋狂抽搐，想笑又不敢笑。
多少年了，他從沒見過凱薩琳如此憋屈。
關鍵秦遮這小子真的敢說，徹底貫徹著耿直boy的作風。
嘴巴跟刀子似的，一刀下去，愣是給凱薩琳來了個透心涼。
年齡，對一個女人的殺傷力何其恐怖？
凱薩琳是北國守護神，但同樣也是一個女人，沒法免俗。
秦遮敢拿她的年齡說事，簡直堪稱勇氣可嘉！
要是換了旁人，怕是早被凱薩琳摁在地上來回摩擦了……
明顯舒文瀚憋著笑，凱薩琳冷冷地一眼瞪過去。
「我看起來很老？」
「沒有沒有，你很年輕，而且很漂亮。憑心而論，你是我見過世上最美麗的女子之一。」
舒文瀚趕忙出聲，正兒八經地舔了凱薩琳一波，不想引火燒身。
論修為，舒文瀚不虛凱薩琳分毫，但他不願意因為這種破事與後者產生分歧，乃至動上手。
女人這種生物，或多或少都有不可理喻的一面。
認真，你就輸了。
一個七階的女人發瘋，這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
秦遮見舒文瀚迎上凱薩琳的質問認慫，心下各種不以為然，起身道。
「兩位，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我家宅子小，容不下兩位守護神大人，你二人該離去了。」
面對秦遮毫不客氣的逐客令，舒文瀚沒有特別在意。
他知道秦遮主要針對的是凱薩琳，並非對自己不敬。
再看凱薩琳一雙美目瞪得血紅，已在炸毛邊緣，舒文瀚咳嗽了聲道。
「凱薩琳，我們確實該走了。我不宜離開國都太久，你雖是作為客人到來龍國，但未免引發誤會，最好還是隨我離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