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這個……」
秦遮咳嗽。
他勉強也能算是個當爹的沒錯，但舒文翰口中的心情，他是真沒啥體會。
關鍵，秦青青長得實在太快。
最開始，小妮子還都是柳青芷和姚靜帶著。
姑且迎合著舒文翰點了下頭，秦遮將人王印遞過去。
「舒前輩你欲要退隱，我自然理解。你為龍國操勞了那麼多年，而今有了妻女，也是時候該退居幕後了。不過這人王印，你還是收著比較好。用守山人的話來說，人王印是獨屬於龍國這塊地界的人族至寶。」
舒文翰聞言挑眉，接過人王印拿在手裡打量了幾眼，道。
「這東西，確實很奇特。雖然表面看似只是一塊尋常印璽，但我能感受得到其中蘊含著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量。你方才你沒有資格持有人王印，留在身上反而是個禍患，其中是否有什麼講究？」
「這……」
秦遮遲疑，摸著鼻子道。
「舒前輩，你我認識也已經好久了。實話我也不怕告訴你，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已算不上是純粹的人類。持有人王印最基礎的條件就是，必須得是人類。其次，則是需要得到人王印的認可。」
聽秦遮說自己已稱不上是純粹人類，舒文翰沒有絲毫詫異。
認識那麼久，秦遮什麼時候有像是個人過？
得知人王印玄乎其玄的持有條件，舒文翰思索片刻，道。
「行，這人王印我先收著。待到我退隱之日，我將其傳給我的繼任者。既然守山人說了人王印是獨屬於龍國這塊地界的人族至寶，今後便將它作為龍國守護神的傳承之物就是了。」
說話間，他翻看了人王印一陣，抬眼詢問。
「所以，如何才能獲得人王印的認可？是要經歷什麼考驗還是……？」
「這個，說實話我也不清楚。」
秦遮搖頭，道。
「不過舒前輩可以試著餵它一滴精血，若能得到它的認可，應該可以與其建立聯繫。」
「精血？」
舒文翰微微皺眉。
沒多想，他抬手咬破指尖，擠出一滴精血。
秦遮瞧見這樣一幕，艷羨不已。
肉身強度高，無疑是好事。
但有些時候，真心不方便。
眼看舒文翰的精血滴落，秦遮下意識注目人王印。
剛注視過去，人王印陡然綻放出一抹璀璨的青光吞沒了精血的同時，一道頭戴金冠錦衣華服的身影顯現在青光之中，注目舒文翰。
異變來得如此突然，驚得秦遮眼珠子瞪了又瞪。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卻是知道的。
青光中浮現的人影，就是昔日以人族氣運打造出人王印的人族大帝！
但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
先前他與人王印建立契約時，壓根沒有此等異象！
沒等他回過味來，人族大帝虛影向舒文翰稍稍點頭，接著隨青光無聲消散。
秦遮見狀注目舒文翰，求證著問了句道。
「舒前輩，你可是獲得了人王印的認可？」
「沒有。」
舒文翰搖頭。
？？？
秦遮錯愕。
人族大帝的虛影顯現，向舒文翰點頭示意。
這不明擺著他已獲得了認可？
「正如我先前與你說的一樣，你要說信得過我，我很高興。但要說我心系蒼生，實在太高看我。」
舒文翰開口，道。
「人王印並沒有認可我，不過我姑且算是獲得了使用九次人王印的機會，另外通過方才建立的聯繫知悉了人王印誕生的故事。真沒想到，這一枚看似尋常的印璽，竟是昔日人族大帝憑當世人族的氣運煉製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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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舒文翰此番言語，秦遮神色古怪。
連舒文翰都得不到人王印的認可，放眼整個龍國，還有誰能獲得其認可？
不過就目前來看，事實確實如守山人王武說的那樣。
要持有人王印，必須得是人族才行。
同樣是臨時建立聯繫，舒文翰明確知曉自己可以使用九次人王印，且還通過與人王印建立聯繫獲知了其誕生的故事。
人王印是如何誕生的，是怨煞為秦遮講述。
他至多只能使用三次人王印，同樣是怨煞給的告誡。
即便撇開人族大帝虛影的呈現，舒文翰也明顯比他更契合人王印。
想著自己已將人王印交給舒文翰，這事姑且算是完了，秦遮琢磨片刻，詢問道。
「舒前輩，你近階段可有時間沒有？」
舒文翰聞言微愣，道。
「要說時間，肯定是沒有的。你且說說你有何事，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
「啊，是這樣的。」
秦遮點頭，將自己在守山人授意下前去誅滅異人的真正原因講述出來，期間並未隱瞞玲瓏劍主的殘魂已隨靈棲木成長被喚醒。
舒文翰傾聽過前後，怪異著道。
「你小子怎麼什麼好事都能遇到？」
說著，他艷羨著道。
「難怪守山人與怨煞會將人王印交給你，感情玲瓏劍主因你凝聚了殘魂。假日時日玲瓏劍主成功復生，對你而言恐怕又是一段旁人難以企及的機緣。且真要較真，最大的好處你已到手。悟道樹，這可是只在傳說里存在的東西。」
聽著舒文翰酸溜溜的話音，秦遮莞爾著道。
「舒前輩你只看到我得到好處，不知我因此攤上了什麼樣的麻煩。倘若你知曉，你一定不會羨慕我。不過這些都是我個人的私事，說出來沒太大意義。」
說著，秦遮繼續道。
「封禁之地那株靈棲木的樹芯已在我手裡，只消我將其作為養份餵養靈棲木，靈棲木就將進入下一生長階段，惠及眾生。此番機緣，我無法顧及旁人。但舒前輩你以及柳伯父等我的一眾長輩，我是有考慮到的。」
舒文翰聞言微笑點頭。
靈棲木進入下一生長階段，惠及眾生。
這……
妥妥是極其難得機緣！
秦遮能考慮到包括他在內的一眾長輩，這份心思，不用多說。
秦遮的心思擺在面前，他作為長輩哪能不滿意？
這一份機緣，他更是不願錯過。
雖說他已決心退隱，但他終究還是一名修行者。
是為修行者，誰又會放過難得的機緣？
更別說而今世道混亂，作為一家之主作為男人，想要保護好家人他絕不能懈怠。
可你真要說離開去承受這一份機緣，舒文翰一時半會走不開。
關鍵，這一去不知要多久。
更關鍵的是，離開不是他一個人的事，而是柳安等一眾如今探索隊的頂樑柱一起走。
思索片刻，舒文翰道。
「此事我得做一番安排，你且給我三天時間。」
「行。」
秦遮點頭，想了想，道。
「我的身份立場不適合在駐地久留，離開了再回來也不太合適。不如這樣，我在玲瓏劍主的洞府等著，舒前輩你安排妥當之後過來找我。」
「可以。」
舒文翰微笑點頭。
秦遮聞聲起身，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走了。柳伯父他們那裡，勞煩舒前輩說明一番。我便不多時過去找他們了，免得被人看到落人口舌。另外舒前輩你別忘了把陸前輩和我乾女兒接來禁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