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年,你親眼見到了?還是爹?你又親眼見到了?」
趙豐年癟癟嘴:「我聽人說的唄,你要沒幹過,誰又能說你? 」
趙滿財聽見這話怒不可遏,撥開田老太準備又上去打趙歡喜,被趙歡喜給躲開,見她還敢躲,立馬怒道:
「你還好意思狡辯,我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走!跟我回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憑什麼?我在這兒吃得好睡得香,你叫我回就回,咋的?再賣我一次?」趙歡喜也氣的半死。
「怎麼說話的!我是你爹!」
「哼!你聽那譚麗兩句話就不分青紅皂白的上來污衊我,你要不是我爹,我早就報官把你倆抓起來了!」
旁邊的大孫氏偷偷的將村長給請來了,一起來的還有許卿昭。
「趙兄弟,我是大石村的村長,歡喜並未犯七出之罪,你為何要將他沉塘?」
「她……..」趙滿財剛想說出他聽說的歡喜的錯,但是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有些忌憚。
「她與人通姦,謀人錢財,這還不夠嗎?」旁邊的趙豐年接話,他可不管趙歡喜的臉面。
「這位是?」許卿昭問道。她在心裡給這個少年記了一筆。
「這是犬子,趙豐年。」趙滿財說起自己的兒子,滿帶驕傲,並沒有覺得趙豐年說的話有什麼不對。
村長也是一臉疑惑,他不覺得趙丫頭是那種人,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吧,這樣,去我家慢慢說。」
村長有些同情的看向趙歡喜,現在趙歡喜半臉已經腫的老高,有些委屈的看著田老太。
「你爹肯定是從哪聽來了什麼瘋話,別怕,一會解釋清楚就好了。」田老太安慰道。
「謝謝娘。」
許卿昭的眼神都快把那父子二人給盯出個洞。
現在村長已經帶著父子二人去了自己家。
趙滿財一路走一路張望,這個村子比十里村要富裕很多,雖然大部分還是土坯房,但是有不少青磚房子在路上。
他們十里村還都是矮土稻草屋子,現在看著別的村子,心裡的羨慕都要溢出來了。
等幾人進了村長的堂屋,大孫氏上了茶之後,趙豐年謝都沒說直接一口悶了。
村長坐下,問那二人:「不知二位在哪聽到的流言?歡喜是個好丫頭,我們都能為她作證。」
趙滿財總覺得低人家一等,說話的語氣也軟了些:
「大兄弟你不知道,昨日我一回到家,就看到………….」趙滿財將自己聽來的話說的一清二楚。
「昨日我跟許大哥在鎮子上偶遇,都要坐牛車才同行一路,遇到譚舅娘說了兩句話,沒想到她回去就這麼編排我。」
趙歡喜捂著半臉,腦子裡在思考怎麼報復那爛舌頭的譚舅娘。
村長對趙滿財慢條斯理的解釋歡喜這段時間和離的來龍去脈,趙滿財聽完臉上一絲心疼都沒有。相反的是面上還有些嫌棄的樣子。
「再怎麼說,她都是和離過的女人了,現在住在這個村子不太合適吧。」
就算是趙歡喜和離又怎麼樣,他是她爹,把她帶回去再嫁一次,換點錢明年豐年也該娶婆娘了。
「真是不巧,我已經在這兒立戶了,縣丞蔣大人親自給我批的印章,你是我爹也沒法子。」趙歡喜翻了個白眼。
這原主之前過的都是什麼地獄日子,怎麼遇到的全是極品。
光她那個弟弟,一身肥膘,滿口大黃牙,還有那有他看人的眼神。要吐了。
「你……」
「不就是立個戶嗎?我找蔣大人幫忙弄一下就好了。」趙豐年語氣了滿是不屑。
「你是有多大的本事,多大的能耐能請得動蔣大人?我看你是騷尿泡吃多了。」
趙歡喜沒忍住罵道。她當時可是花了二十兩銀子才將戶立下來,這死胖子居然想的那樣容易。
趙豐年被歡喜堵了一嘴頓時啞口無言,他們十里村平時趕的集都是另一邊的高馬鎮,比榮山鎮小的不是一星半點,那邊沒有公立縣衙,只有一個里長亭管治安。
不說蔣大人,就是連縣衙的門長什麼樣他都不知道。
見雙方又開始劍拔弩張,村長趕忙緩和氣氛:
「既然現在誤會已經澄清,那你們就去歡喜家坐坐吧,她家最近……」
「我家就兩間破草屋子,住不下你們兩尊大佛,請回吧。」
趙歡喜不想讓這兩人知道自己家修新房的事情,趕緊打斷了村長的話。
「怎麼?你爹趕了一天的路,連去你家喝口水都不行?我看你這個女兒也是白生了!」
「就是就是,沒見過你這麼當女兒的。」
「是啊,我也沒見過這麼當爹的,見面就打自己女兒,真是氣派。」趙歡喜可不慣著,接著說:
「你們要是來之後打聽清楚,不冤枉了我好好問,你不說我都會好好的將你們請過去,可是你不分青紅上來就打,呵呵,你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不送。娘,我們回去。」
趙歡喜說完向村長道了謝,扶著田老太就走出了門。
剩下幾人在身後面面相覷。
趙歡喜知道這兩人不會就這麼算了,只是自己來的匆忙,沒做準備才白挨了這麼一巴掌。
自己得趕緊回去,將家裡值錢的東西給藏起來。
等回去之後,劉氏跟幾個婦人都已經到了自己家,見屋子裡只有幾個孩子就坐在院子裡等。
趙歡喜將要用到的糧食拿出來,就偷摸的拉著幾個孩子將草屋的值錢東西搬進新房。
另一邊的趙滿財父子從村長家出來。
角落站著個畏畏縮縮的婆子在外面張望,見到父子二人立馬跑上前來裝作熱絡的樣子對二人說:
「你是趙家丫頭的爹吧,我給你說,你家閨女不得了勒,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活計發了大財了!你不知道,她起的三進是青磚大瓦房!連在村子裡招工,都是五十文一天哩!」
說話的婆子正是張燕子,她覺得現在的遭遇都是趙歡喜那個賤人害得。
而且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在遠處觀望,看見這老漢居然打了趙歡喜,天知道她心裡有多舒暢。
「什麼?她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是吧!居然敢出這麼高的價錢。」趙滿財只覺得這個女兒有些太不懂事兒,賺了錢都不知道貼補家裡,便宜外人。
「爹,我看她就是翅膀硬了,走,咱們去看看去。」
趙豐年心裡的算盤打的是嗶哩啪啦,那個女人性子向來就是軟趴趴,自己一恐嚇,她不得老老實實的將家產獻出來?到時候自己再也不用伺候床上的那個瘋婆子,還能娶個美嬌娘,想想都覺得此事易如反掌。
張婆子見二人這麼上道兒,就殷勤的說道:「她家就在從這上去的半坡上,你不知道,她闊氣的很,買了十幾畝地,連那幾個賤丫頭都是穿金戴銀的。」
說著還給二人指了個方向,二人馬不停蹄的沖向了趙歡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