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整整遲到了快倆月。
說好的梨花開時她會回來,這梨樹都要結果子了,她才破破爛爛的回來。
也不知道她在路上遇到了什麼,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歡歡……我父親……確實是晉陽帝……」
歡喜沉默著看著面前的火堆,目光陰沉不定。
她猜到了。
但是這跟她拿的劇本不一樣。
不過那也是電視劇里演的,和真實的歷史有很大出入。
「那你的母親是誰……你可知道?」
許卿昭沉默了一瞬,沉聲說道:
「是……我的大姐……徐星晚。」
歡喜已經在腦子裡盤了一場大戲,但是沒有說出口。
這孩子太可憐了……
跟她自己的可憐不一樣的那種可憐……還是不扎她的心了……
「歡歡……你能不能……抱抱我……」
一回頭,許卿昭的眼眶又變得微紅,楚楚可憐的看著她。
歡喜被她的情緒感染,坐在她身邊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許卿昭的骨架大,在她的懷裡還有些憋屈,往她的懷裡縮了縮才好受些。
靠在歡喜的肩頭,腦子好像不那麼亂了……
她在京城如履薄冰,做夢都想回大石村來。
如今在歡喜懷裡,要不是身上疼,她真的會以為是場夢。
歡喜正盯著烤羊腿呢,懷裡的人不知道何時已經開始小聲的啜泣,知道這段日子她過的辛苦,所以用手輕輕的一直拍拍她。
感受到歡喜身上傳來的力量,她才慢慢的嗚咽出來,像極了在外面受委屈的孩子回家見到媽媽的樣子。
周圍安安靜靜,只有她的哭泣聲在耳邊遊蕩。
歡喜用袖子給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一時居然忘記了安慰。
「這兩人干哈捏?哭啥?」
「不知道哇哥,這羊肉好吃不?」
「好吃,你哥抓的,多吃點兒……」
旁邊的兩隻也不背著人當面議論,給歡喜都整無語了。
「歡歡,咱們啥時候回去啊?」泰哥吃飽走過來坐到歡喜的身邊問她。
歡喜看著她的虎眼搖搖頭,她也不知道,這兒離大石村少說還有一百來公里,照她倆這速度,估計回去也要好幾天了。
火堆上的羊肉已經烤的滋滋冒油,歡喜的肚子非常配合的打起了鼓。
「卿昭,餓了吧,給你割羊肉吃,咱們吃飽了才有力氣回家。」
許卿昭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這羊沒醃製過,沒什麼味道。也好在新鮮,羊膻味也不是那麼重。
再者就是兩人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這時候吃啥都是香的。
羊肉割成一片一片的塞進許卿昭的嘴裡,歡喜時不時還往自己嘴裡塞兩口,也沒用多久,一根大羊腿就被兩人消滅了個乾淨。
最後就是用大葉子草扭成漏斗的形狀,接了點水兩人喝了才算完。
「卿昭,有勁兒了嗎?」
將火堆熄滅,再扶著許卿昭站起來,能感覺到她身上有力氣了許多。
「歡歡,我身上好了許多,你是不是給我餵血了?」
歡喜非常坦誠,直接點了點頭。
「你血用完了會不會回到天上?」終於,她終於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歡喜推了推她,無語的笑笑:
「你在說狗話,我的血怎麼會用完?而且回天上……我又不是神仙。回天上幹嘛?摘星星?」
「可是仙女的血才有治病救人的功效呀,這都是我兒時在畫本子裡看到過的……」
「還真是畫本子看多了,那都是假的,況且仙女都能飛,我還飛不起來呢……」
說到這兒,許卿昭才納悶兒為啥會在這兒遇到她,這兒離大石村可一點都不近。
「我做了個夢,夢裡有個聲音讓我往這邊走,然後我就來了。」
許卿昭難以置信,這也太過於離奇了。
「不管為何,謝謝你歡歡……謝謝你救了我,很多次……」
「又說狗話,咱倆現在可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騎上虎,趴到它們的背上,歡喜的困意才緩緩襲來,一整夜沒有睡覺的她,現在真的是困的出奇。
兩隻虎也沒有走的很快,而是慢悠悠的走比較平坦的路上,再次醒來,是在一個山洞裡。
外面的太陽也已經落下,歡喜趕緊找了些乾草將火堆燒起來。
夜晚的野外非常危險,有許多大型的食肉動物出來覓食,點燃火堆可以讓那些動物有所忌憚。
點燃了火堆歡喜才想起來……自己有左右護法……它倆是林中的霸王,有它們在,這個問題就是在放屁。
晚上沒飯吃,她又去找了些乾草鋪在洞中心,讓許卿昭躺上去。
檢查了下她身上沒有什麼大傷,基本都是割傷跟擦傷,都是些皮外傷。
但是還是怕感染,她讓許卿昭留在原地,留小花看著她,自己帶著泰哥出門去找找周圍有沒有什麼草藥可以給她治傷的。
山洞中,許卿昭看著貼到她臉上來的這頭大虎頭。
映入眼帘的虎腦袋貼著她的額頭,許卿昭也沒說話,也不知道這個虎要幹啥。
好在小花就是盯著她的眼睛了一會兒,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臉,就退到一旁臥了下去。
「你……你能聽的懂我說話嗎?」
小花歪著腦袋,眨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卿昭自嘲的嘆了口氣,她真是魔怔了,居然在跟一個老虎說話。
一人一虎就這麼尷尬的坐了半個時辰,外面才傳來歡喜跟泰哥說話的聲音。
「死了嗎?你確定泰哥?這還喘著氣兒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給他咬死不動……」
「那兒有水是吧……哦哦我去接……」
「你別拱我我自己會過去哎呀……」
許卿昭站起身,朝洞外走去,借著月光,居然看到歡喜舉起劍在宰殺一頭成年的牛。
月光皎潔,她注意到許卿昭起來,回過頭人畜無害的喊她:
「生存者避讓法則,快餓死了宰殺野牛犯不犯法?」怕她誤會補了一句「這是我從泰哥嘴裡搶來的!」
走近了才看清,那野牛感覺也不是很大,算個半大牛犢子,頭上的牛角還沒怎麼長出來。
「不犯法,這是泰哥抓的,要是犯法,抓泰哥,不抓你。」
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