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向天空,天空依舊是一片湛藍,晴空萬里無雲,絲毫沒有半點兒即將下雨的跡象。仿佛那道突如其來的驚雷只是憑空冒出一般。
」我去,這老天爺可真夠凶的啊!我就隨口說了句它不愛聽的話,立馬就用雷劈我。」張彩香在心裡暗自嘀咕著。
眼看著莊稼沒法種了,張彩香只能另尋出路,自個兒想法子謀生了。此刻,她的眼前又浮現出了伏屍遍野的慘狀,心情異常沉重。
離開空間後,張彩香徑直回到房間,一頭倒在床上,腦海里思緒翻湧。想著想著,她竟然漸漸睡著了。
」這丫頭也太過分了吧!我好心給她提供空間,她居然還敢跟我搶人!」閻王手裡依舊抱著那碟花生米,時不時地抓起一顆丟進嘴裡,眼睛則緊盯著輪迴鏡。
」不過這丫頭倒是挺善良的!」一旁的師爺手持生死簿,手中的毛筆不時地在上面輕點幾下。
「那是天意,她多大點人啊,他還能改變天意……」
閻王話還沒說完,張彩香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門口。
「老賊,納命來!」
只聽得一聲怒吼,張彩香張牙舞爪地朝著閻王撲了過去。
「哎喲,我去,這也太彪悍了吧!來人啊,快抓住她!」
閻王被嚇得一個激靈,直接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但手裡仍然緊緊抓著那碟花生,慌亂之中還不忘撿起一顆扔進嘴裡壓驚。
張彩香仿佛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那些剛剛衝上來的鬼將們紛紛被她一掌拍飛,她一路勢如破竹,直接衝到了閻王面前,一把奪過了閻王手中的花生碟子。
她剛舉起花生碟子準備扔在地上,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將其抱在胸前,然後有模有樣地學著閻王撿起兩粒花生丟進嘴裡。
「老賊,你害得我好苦啊!你竟然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裡吃花生!」
張彩香一邊嚼著花生,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隨著她的話語,花生沫子四處飛揚。
「小丫頭,做人可要懂得知恩圖報啊……,我不能讓你重生了,還給了你空間,還想怎樣。」
閻王爺學著她一邊嚼著花生米,一邊說,那鬍子一翹一翹的樣子,完全就是個老頑童。
「嘿,你還有臉說!你那叫讓我重生?分明是讓我去受苦受難、當牛做馬!上面有老人要侍奉,下面有小孩要照顧,老公還差點兒死掉!這是人幹得出的事嗎?你怎麼不自己去重生!」
「我可是鬼魂,自然不會幹人事!」
「你還敢說!」張彩祥怒不可遏,高高地舉起了那碟花生米。
「小姑娘,別衝動,千萬別衝動啊!有話好好說……」一旁的師爺見狀,急忙開口勸阻,「消消火,消消火……」
與此同時,師爺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來,依舊奮筆疾書。
「我到地府來,當然是找你們算帳的!」張彩香憤憤不平地回答道。
「有什麼帳可算的?你看你現在的日子多好啊,過得風生水起、有滋有味的。」閻王爺白了她一眼,順便把她手裡的花生米碟子給奪了過去。
「你讓我穿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也認,你讓我去伺候一家子的老弱病殘,我也認了,可偏偏你不讓我有活路啊,不是大蝗災就是大冰災!你是不整死我你不甘心啊!」
張彩香又一把將那點兒花生米搶奪過去,挑揀出兩粒丟進嘴巴里咀嚼起來。
「小丫頭休得胡言亂語,這豈是我一個小小閻王能夠決定得了的事情呢?這可是上天所做出的安排啊!」
閻王刻意壓低了嗓音,湊近張彩香的耳邊輕聲說道,同時順手指了指天空上方。
「那天上之事我確實管不著,但凡人的壽命不就是由你來決定的嘛!你應該很清楚,在天災之中遭受傷害最為嚴重的往往都是那些無辜的孩子們呀。他們既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利,更缺乏抵禦和抗爭的力量,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人宰割、被人變賣甚至分食……」
講到此處,張彩香已然有些難以繼續說下去了,她的喉嚨仿佛被一根魚刺卡住似的疼痛難忍。
「對此我又能有何辦法呢?一切皆是天道輪迴罷了!」
閻王滿臉無奈地捧起花生米。
「哼,什麼天道輪迴!我才不信你這套鬼話連篇呢。」
張彩香趁著閻王不留意的時候,突然出手搶走了生死簿,並拿起毛筆在上面胡亂塗畫一通。轉瞬間,原本整整齊齊的生死簿變得面目全非。
「唉呀,小丫頭,你這是作甚啊,你要害死我老頭啊,」
兩個老頭手忙腳亂的去搶生死簿。
「慢慢修吧,本小姐不和你玩了」
說完張彩香大搖大擺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