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聞言,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輕嗔道:「寶兄弟又說笑了,你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
她以為賈寶玉是在向她訴衷腸,心中既有些緊張,又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她並不知道,這只是賈寶玉與眾多好看姑娘之間的日常調笑。
賈寶玉天性風流,對每個好看的姑娘都如此。
他嘻嘻一笑,正準備繼續調笑薛寶釵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襲人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急切,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
「二爺,不好了,二老爺請您去書房一趟。」襲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
賈寶玉聽到這話,直接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更是瞬間變得慘白。
下一刻,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卻因為心虛,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薛寶釵和襲人見狀,連忙伸手去扶他。
賈寶玉望著襲人,心虛地問道:「父親,父親找我做什麼?」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因為他知道,每次賈政召他去書房,都是為了詢問他的學習情況。
而他,整日只知道玩樂,根本沒有用心讀書,心中自然是萬分恐慌。
若是結果令賈政不滿意,少不了一頓毒打。
賈寶玉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他最近根本沒有讀那些四書五經。
這會去書房,必定會遭到賈政的毒打。
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襲人輕嘆了口氣,隨後道:「二爺莫要驚慌,我已讓人去通知老太太。」
賈寶玉聽到這話,立馬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們慢些再過去。」
賈寶玉磨磨蹭蹭地來到書房外。
站在門前,恐懼地看了一眼書房內,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同時不停地向後張望,似乎在等待什麼人能來救他。
但心中也清楚,耽誤的時間太久,只會讓父親對他更加不滿。
最終,他不得已收回目光轉身,極為不情願地一個人走進書房。
書房內,微弱的燈光映照著賈政陰沉的臉龐,眼中閃爍著怒火。
見到賈寶玉姍姍來遲,賈政頓時怒不可遏,大喝一聲:「混帳東西,還不快給我跪下!」
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和憤怒,讓整個書房都仿佛為之一震。
同時,他憤怒地將桌上的書本砸向賈寶玉。
書本準確無誤地砸到了賈寶玉的胸前,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更加恐懼。
賈寶玉低著頭,不敢看賈政的眼睛。
只能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等待著接下來的責罰。
賈政看著跪在地上的賈寶玉,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知道這個兒子平日裡不務正業,只知道玩樂,根本不用心讀書。
如今叫他來書房,卻還如此磨蹭,簡直是對他這個父親的極大不敬。
賈政怒道:「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了一刻鐘有餘,為何你此時才到?」
「回答我!」
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賈寶玉感到一陣心悸。
賈寶玉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回父親話,孩兒剛剛…剛換了身衣服,所以來慢了一點,望父親責罰。」
他的聲音顫抖,顯然十分害怕。
賈政冷哼一聲,道:「下不為例!」
他並沒有繼續追究此事,因為他一向知道賈寶玉喜愛換衣裳。
每出門一次就要換一身,所以遲了些也算合理。
然而,他並沒有因此放過賈寶玉。
他臉色陰沉地問道:「我且問你,最近在看什麼書?」
賈寶玉顫顫巍巍地回答道:「回父親話,孩兒正在讀五經。」
賈政繼續追問道:「讀到哪一本了?」
賈寶玉不敢抬頭,小聲回答道:「詩經…」
聲音幾乎低到了塵埃里。
賈政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怒斥道:「去年讀的詩經,今年還在讀…你個孽障,看我不打死你!」
他朝門外大聲吼道:「來人,給我綁起來,今日我要將這個孽障打死!」
話音落下,遲遲無人應聲而出。
賈政不禁低聲怒吼:「來人,都聾了嗎?」
隨即,冰冷之聲響起:「你要打死誰?」
賈政抬頭望去,只見賈母正站在門口,目光如炬。
難怪自己方才的命令無人響應,原來賈母已經在此。
賈政眉頭緊鎖,心中雖有不悅,但也不敢輕易發作。
他硬著頭皮,恭敬地問道:「母親,您怎麼來了?」
賈母賈母憤然道:「若我再不來,寶玉豈不被你打死?我豈敢不來?」
說著,賈母一把將賈寶玉拉了起來,緊緊地護在身後,生怕他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言罷,賈母一把將賈寶玉拉了起來,緊緊地護在身後,生怕他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母親。」賈政心中雖怒火中燒,但面對賈母時,卻不得不將情緒壓制。
他低頭,儘量以平和的語氣陳述:「母親,寶玉整年只讀詩經,且終年沉溺於內院,與丫鬟們廝混,若此時不嚴加管教,恐怕他將成頑石,最終淪為紈絝子弟...」
賈母聽後,臉色一沉,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大抵不過是個孩子,你便如此逼他讀書,稍有不從便動輒打罵,你這是要他的命嗎?他若此時無心學業,你何不順其自然,待他年長些再慢慢教誨?」
賈政急切道:「母親,兒子教訓兒子,也是為的光宗耀祖,倘若寶玉不學無術,只知道在內院廝混,怕賈府不是要教出個紈絝來?這是萬萬不能發生的事。」
「母親,您就別再護著他了。」
賈母怒目而視,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失望和憤怒。
「好,好,好!你既如此逼迫這孩子,現在又這般逼迫於我?」
「我,我算是白養了你這個兒子,以後你也別再叫我母親了。可憐我這一生,竟沒養出一個好兒子來…」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哽咽。
賈政聞言,心中一緊,急忙跪下,眼中含淚道:「母親,兒子教訓寶玉,實乃為了光宗耀祖,為了我們賈府的未來著想。母親這般責備,兒子如何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