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聽後,眼睛瞬間一凝,迸出一道銳利的光芒,似乎在心中盤算著更深層次的計劃。
她聽後微微點頭,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
「既然如此,」王夫人轉起手中的佛珠,臉上恢復了一貫的慈祥,但眼中卻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你去將三爺請來,我要當面質問他。」
她的聲音雖然平和,但其中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同時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急切,似乎迫切地想要從賈環那裡得到什麼答案。
「是!」周瑞家的點頭應命,隨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次,她沒有讓彩霞去傳話,而是改派彩雲前往。
小鵲得到消息,急匆匆走進賈環的屋子,臉上帶著幾分慌亂的神情,氣喘吁吁地說道:「三爺,不好了,彩雲姐來了,說是太太那邊要您去一趟。」
賈環此刻正沉浸在孟子的注釋中,他抬起頭,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放下手中的書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有些不情願地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來了。」他輕輕應了一聲,將書本的頁數用鎮紙壓好,隨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準備出門。
賈環輕車熟路地來到王夫人的房間外,站在門口,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恭恭敬敬地走了進去。
他低頭請安,聲音中透露出幾分恭敬與謹慎:「孩兒見過母親。」
在請安的過程中,賈環的雙手合十,微微低頭,態度恭敬而謙遜。
眼神中閃爍著敬畏與尊重,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仿佛生怕稍有差池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麼做,主要是為了謹慎行事,避免節外生枝。
王夫人坐在椅子上,微微眯起眼睛,審視著站在堂下的賈環。
她的聲音低沉而冷厲,如同寒冬中的北風,刺入人心。
「聽說前些日子,你在學堂與人起了爭執,甚至還聚眾賭博,可有此事?」
王夫人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說明找賈環來的用意。
她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賈環的心頭。
賈環聞聽此言,心中大吃一驚。
難道學堂里的事情,已經傳到王夫人這裡了嗎?
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但表面上仍努力保持鎮定。
「回母親話,孩兒並未賭博,只是與同窗們比試了一番。」賈環認真地辯解道。
聚眾賭博,他當然不能認。
這罪名一旦認了,王夫人鐵定不會放過他。
因此,他堅決否認,想要以此逃過一劫。
然而,他還是想多了。
當他試圖辯解時,王夫人卻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王夫人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仿佛早已料到賈環會如此狡辯。
「強詞奪理,在我面前還敢狡辯。」王夫人的聲音冷厲而威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滿和失望。
但是否真的失望,只有她自己知道。
王夫人目光冷冽,毫無感情地對下人吩咐道:「來人,給我打十大板!」
門外,早已守候的僕人聞聲而動,他們面無表情地朝賈環走來。
這些僕人身材高大,每一個都顯得呆板而又果斷,仿佛是一群冷酷無情的執行者。
賈環見狀,心中一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但下人們的力氣實在太大,他的雙手被緊緊按住,身體也被牢牢地固定在凳子上,根本無法動彈。
緊咬牙關,眼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
拼盡全力想要掙脫束縛,但這一切都是徒勞...
「母親,孩兒不服!」賈環大聲喊道,他的聲音充滿了倔強和不服。
臉龐也因憤怒而漲得通紅,雙拳緊握,仿佛要將內心的憤怒和不滿全部釋放出來。
聽到賈環的辯駁,王夫人是臉色驟然變得更加冷厲,仿佛嚴冬的寒風,直刺人心。
她厲聲喝道:「不服管教,再加五打板!若再敢有絲毫不服,繼續加重處罰!」
下人們得令,動作更加迅速而有力。
他們毫不留情地將賈環按在凳子上,固定得嚴嚴實實。
賈環心中雖然充滿了憤怒和不服,但此刻卻不敢再開口喊冤。
一旦開口,只會激怒王夫人,讓她更加無情地加重處罰。
賈環緊咬著牙,強忍著疼痛,硬生生地受完了十五大板。
每一板子都如同烈火灼燒,讓他痛不欲生。
他的哀嚎聲在屋子裡迴蕩,眼淚也幾乎要奪眶而出。
然而,王夫人卻全程漠不關心。
只是冷冷地看著賈環,仿佛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同情和憐憫,只有無盡的冷漠和威嚴。
在王夫人心中,賈環的反抗和不服只是徒勞的掙扎,根本無法撼動她的決定。
她要的只是服從和順從,任何反抗都會遭到無情的鎮壓。
終於,板子打完了。
賈環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身體也仿佛不屬於自己。
他咬牙堅持著,心中默念著不能倒下。
然而,他的身體卻已經動不了了,只能半死不活地趴在凳子上。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汗水濕透了衣衫,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下人們見狀,也沒有絲毫同情和憐憫。
他們面無表情地收拾著東西,仿佛剛剛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賈環心道:這群傢伙當真沒有一絲地手下留情。
王夫人看著趴在凳子上的賈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今天打你,是為了讓你長記性。」王夫人端坐在椅上,語氣冷厲而莊重,仿佛是在宣讀一項重要的法令。
「從今往後你要記住,學堂是讀書的地方,不是聚眾賭博,與人發生爭執的場所。」她一字一頓地說著,每一個字都像是釘子一般,深深地釘進賈環的心裡。
賈環緊咬著牙,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仿佛被堵住了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回去吧!」見賈環沒有反應,王夫人也不再多說什麼。
她擺了擺手,像是在驅趕一隻無足輕重的蒼蠅。
旋即閉上眼睛念經。
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仿佛剛剛的一切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