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欺負我的妹妹?」
眼前那男人的聲音蒼白無力,卻極具壓迫感。想必這便是墮姬的哥哥——妓夫太郎。
與其說這男人是真正的上弦之陸,不如說是這對共生兄妹共同成為了上弦之陸。
「哎?你是...」
沅衣看著妓夫太郎的黃膜中閃著隱秘的光,一瞬的驚訝之後,又再次露出了一臉玩味的笑容。
「就是她,她太不尊重我了,明明是下等鬼還來碰瓷我,我明明很強的!」
墮姬還在一旁小聲地抽泣著。
妓夫太郎轉身撫摸著墮姬的發頂,好讓墮姬能夠平靜下來。
「別哭了別哭了,光哭有什麼用呢?不哭不哭,這麼漂亮的臉蛋,哭就不美了哦」
隨即他輕輕地拭去了墮姬眼旁的淚珠。
「你就是那位大人新賜血的望月?」
妓夫太郎看見了沅衣左眼球刻著的「望」字,心中便已明了。
「是的。你就是妓夫太郎吧?我想我跟令妹是有了一些誤會」
沅衣微微一笑,不想在這地方久留。
「既然都是那位大人的手下,講求的先來後到,你大致也稍微對我妹妹尊重一點」
「還你一擊,不為過吧?」
只見妓夫太郎彎著眼,一臉的兇狠,而嘴角卻輕輕地揚起。
「血鬼術?飛行血鐮」
他的身體兩側分別鼓起三條血筋,而後延伸到手中的兩把血鐮,將自己的鮮血注入到血鐮中。
那血近乎要爆出,隨後將那血鐮發射出去,剃刀般的薄刃從四面八方飛襲而來。
果然,妓夫太郎的速度要比墮姬快上十幾倍,沅衣猛地轉身躲避血鐮的攻擊,誰知那血鐮竟也能根據他的意志更改飛行路線。
既是主觀意志,便難以用預判的方法逃避那片片薄刃。
既然如此,那...
沅衣揮舞著日輪刀,直接迎上那血鐮的攻擊,頓時,刀光劍影,血濺一地。
由於攻擊力的相互作用,在與血鐮發生碰撞後,她不禁後退了幾步。讓手握的日輪刀實現快速斬擊,每一招式接連而出,沒有半點的停頓。
而隨著日輪刀揮舞的越來越快,從刀身出發,竟生起了一道劍氣,裹挾住整把日輪刀。
之後由於身體溫度的不斷提高,那道劍氣慢慢擴大直至全身,形成了一個防護盾。
薄刃撞擊著防護盾,發出「嘭嘭嘭」的聲響,而後被盾反彈回去。
「身手不錯嘛~望月,我同意你加入我們的隊伍」
兩把血鐮重回到妓夫太郎的手中,他齜著牙,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物。
百年來,他吃了15個柱,妹妹墮姬吃了7個柱,眼前少女的劍技,忽然讓他聯想到了獵鬼人。
如若不是與他有著相同的氣味,他差一點以為自己在跟獵鬼人對抗。
「懂得獵鬼人劍法的鬼,還真是有趣啊~看來無慘大人想把她打造成消滅鬼殺隊的利器,也不是沒有道理」
妓夫太郎這樣想著,不禁笑出了聲。
他緩緩地向沅衣走來,一旁的墮姬似乎是發現了哥哥情緒的變化,他現在似乎沒有絲毫想要戰鬥的想法,難道...
「哥哥,你...」
墮姬微微皺了皺眉。
「那倒不必。既然這是人類的地盤,做太過火的話容易引來獵鬼人。一柱也許不行,倘若被他們得知消息,兩柱三柱前來,這打起了團戰恐怕也不利於我們吧」
「你說什麼?!我和哥哥在一起,就是最強的!」
墮姬額頭上的「井」又增添了一二,隨即身後的腰帶風一般又朝著沅衣的方向襲來。
「妹妹!」
妓夫太郎大喊著,雖然不贊同墮姬此時的衝動,但他也並未阻攔,他倒要看看那個望月的功力究竟還有多深。
忽然,涌動向前的四條腰帶在半空中停住,腰帶的周圍,透露出一絲寒氣,就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而後,腰帶的薄層上凝結了許多的冰晶,逐漸斷裂,碎屑般,落下。
「哎呀呀,好久不見了,妓夫太郎,小墮姬。本來也想好好介紹下小沅沅的,怎麼就打起來了呢?大家可要相親相愛才行呢~」
隨著一聲鐵扇應聲響起,沅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身後有人。
她一轉身,居然是童磨?!沅衣有些驚訝。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一點聲音都沒有,自己甚至沒有感受到他的氣息。而且,他還一臉人畜無害地拿著一顆女人的頭顱?!
「童磨大人?!」
妓夫太郎與墮姬瞳孔放大,顯然他們也從未想過,這個救命恩人會在此地。
雖然身為人類的記憶早已消失殆盡,但他們始終記得,在那片冷寒交加的雪地,是當時的上弦之陸?童磨賜予了他們血液,這對兄妹才得以作為鬼活了下來。
「墮姬,不要再為難小沅沅了哦~」
「自從上次和小沅沅一別,好些時日了,不知猗窩座閣下有沒好好指導小沅沅呢~」
「不過你這種固執的性格,也是我喜歡的點呢!」
童磨不斷地湊近沅衣,將打開的摺扇靠在嘴邊,樂呵呵地笑著。
「你來幹什麼?」
沅衣條件反射般後退了幾步,冷漠地對著童磨說道。
「想來游郭這種地方,不是最適合我的嗎?這麼多貌美的女性,容我這段時間好好挑一挑。要知道,女性是最富營養的呢~」
童磨再次走近,對著她的耳朵呼著氣。沅衣不禁皺著眉,尤為不滿。
「哦,對了對了!那位大人也來了哦~說是要來看望看望你們呢」
「那位大人?!」
墮姬瞬間嚇得臉色慘白。
既然自己的妹妹已沒有了危險,妓夫太郎也收起了自己的血鐮,重回進墮姬的身體裡。
沒有一點光的屋裡,一個身穿西服、頭戴紳士帽的男人坐在刻著牡丹圖樣的木箱上,帽檐遮住了他的雙眼,沒有人會知道,此時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
「無慘大人!」
墮姬從窗台上跳下,臉頰旁還帶有絲絲紅暈。
沅衣跟在墮姬的身後,向眼前的這個能夠控制自己的男人,行了行禮。
「近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