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主公大人。我們鬼殺隊一直堅持自己的信念去戰鬥,多少隊員為此付出生命,所以...」
「我無法接受」
不死川實彌的言語中夾雜著憤怒和不解,他終於抬起了頭,因為怒氣連身體都在顫抖。
「主公大人,恕我冒犯了。就讓我用行動向你證明,這些鬼究竟有多麼醜陋」
忽然,一旁的愈史郎只覺一陣風,而後被人狠狠地扼住脖頸,動彈不得。 ✭✩
實彌用風之日輪刀劃破自己的手臂,一股醉人的血香襲來。而後他迅速將日輪刀捅進愈史郎的腰間,愈史郎頓時口吐鮮血。隨即第二刀、第三刀...
「聞到了嗎?吃飯的時間到了,來吃啊」
「不用勉強忍著,展現出你的本性吧,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可惡」
愈史郎強忍著疼痛跪坐在地,他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實彌的稀血就在眼前,那是怎樣誘人的血液啊!
鬼的特性讓他咽了咽口水,只見他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實彌的胳膊,試圖阻止他再次傷害自己。
「啊,來吃啊,鬼!」
實彌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見眼前的鬼忍著不為所動,他意欲再次將日輪刀穿進愈史郎的胸口,這時——
星野沅衣實在忍不住了,她連忙擋在愈史郎的身前,刀尖在觸到脖頸的那一刻停了下來。
「夠了,風哥。已經可以了!她們是我推薦的,我可以擔保!」
「沅丫頭,你讓開!」
這是實彌第一次用這麼冷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但她不能在這裡退縮。
「她們已經百年沒有吃過人了,你可以再觀察一段時間,再下定論嘛。可以相信我嗎?」
沅衣迫切的目光對著實彌,雖然她一直明白,讓鬼加入鬼殺隊,對鬼殺隊的劍士們來說,本就是一個滑稽的笑料。
「相信你?」
實彌的眼裡忽然布滿了許多的紅血絲,他將刀尖轉成刀背,抵住她的喉嚨,讓沅衣心頭一緊。
「打你第一次來鬼殺隊,身上就有濃厚的鬼的氣味,那分明就是長期與鬼生活所留下的」
「我們不知道你從何而來,但我想你有你的苦衷。等時機到了,你一定會告訴我們吧」
「現在你告訴我,你向我們推薦了兩隻鬼,來幫助鬼殺隊。」
「這難道不是天大的笑話嗎?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實彌兩眼越發的血紅,他自諷地看著沅衣,就連聲音都在顫抖。
自從三年前這個丫頭來到鬼殺隊,便給不死川實彌的生活增添了一抹別樣的色彩。雖然一開始這個丫頭全身上下都透露著讓人懷疑的氣息,但她的笑容卻一直治癒著身邊的人。
即便不死川實彌不願承認,但星野沅衣確實為鬼殺隊做了很多,他都看在眼裡,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一舉一動,都隱隱牽動著他的心,他不知道。
就算她不願告知自己的過去,實彌也不會強求。只是,為什麼...唯獨這件事,他始終無法理解,始終邁不過自己的檻。
「沅丫頭,你究竟,是敵,還是友?」
沅衣一愣,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原來到現在,你都沒有相信過我嗎?不死川實彌。
沅衣雙眼發紅,胸口一陣悶悶地疼痛,她就這樣無言地望著他,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怎麼樣都無所謂,把刀放下,不許傷姐姐」
無一郎用日輪刀將實彌的刀輕推,呆滯的他此時眉頭微皺。
是的,怎樣都無所謂,就算讓鬼加入又如何,只要能斬殺鬼舞辻無慘,什麼方法都可以。只是,他必須保證姐姐的安全。
刀劍弩張的場面,讓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氣。
「不死川,快住手,這跟小沅少女沒關係」
煉獄杏壽郎隨即起身上前阻止。
「不死川先生,請冷靜一點,沅沅身上還有傷」
時常微笑的蝴蝶忍此時神情嚴肅,面露擔憂的神色。
「怎麼會這樣?!不死川先生在想什麼呢!你這是要把沅沅給嚇跑啊!」
甘露寺蜜璃雙手捂著嘴,不敢相信。
「不死川」
就連一向與實彌交好的伊黑小芭內這時也在一旁,淡淡地看了沅衣一眼,轉而試圖說服實彌。他最討厭的就是鬼,但...星野沅衣看上去應該跟鬼沒什麼聯繫。
不死川實彌眼中的血絲還未褪去,他心中始終燃燒著一團熊熊烈火,差點就失去了理智。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他依舊看著沅衣,緩緩將日輪刀放下。
本想用呼吸法慢慢將轆轤少量的毒血排出,卻因情緒激動讓那毒血有了可乘之機,沅衣只覺腳底一軟,快要一頭栽進地面,無一郎穩穩地扶住了她。
沅衣分明看見實彌的身體微微向前傾,卻在眾人的包圍下,始終邁不出那一步。
「實彌,我想,這足以證明珠世小姐和愈史郎不會襲擊人類了吧」
產屋敷主公溫和地說道。
實彌立馬轉過身,向主公行禮。
「抱歉,主公大人,我失禮了」
一字一句,輕淺深重。
「今後也不要太為難珠世小姐和愈史郎了」
「遵命」
實彌低著頭,他剛剛明明捅了那惡鬼好幾刀,按理說來應該會飢餓暴躁然後襲擊人,可那鬼並沒有,雖然那鬼的臉上暴露青筋,寫滿了憤怒,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動手。
難道自己一直信奉的「惡鬼滅殺」真的錯了嗎?
「愈史郎,愈史郎,你沒事吧?」
珠世連忙跑到愈史郎的身邊,撫住他的額頭,並拿出繃帶幫他止血。
他們身為鬼,雖然不會死,但由於平時只喝一點點購買的血,他們的恢復能力並不強。
「珠世大人」
愈史郎不斷的咯血,眉宇間的怒氣還未消散。
「我就說,跟他們合作,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主公大人,沅沅現在氣急攻心,且有毒血滲入,我先帶她回蝶屋治療」
蝴蝶忍看了看沅衣的情況,向主公稟報。
「好的,趕快帶她下去吧。孩子們,今天也好好回去休息吧」
「是!謝主公大人」
忙碌的蝶屋,搖曳的燭光,熬製的中藥香瀰漫在整間病房內。沅衣不禁苦笑著,跟這裡究竟是怎樣的緣分,居然又躺在這兒了。不過...
還是想起了白天的事,她的眼慢慢黯淡下來。三兩的腳步聲,由遠即近。
「嗯?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