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靂一閃」
只見天空中厚重的雲層逐漸匯聚而來,夾帶著若隱若現的閃電。
忽然,萬束雷電直朝著善逸的頭頂劈來,善逸頓時兩眼發白,神情嚴肅,他低著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刀從鞘出,那一剎那,身體上發出的閃電將捆著的麻繩劈斷。
星野沅衣甚至還看不清他揮刀的姿勢,只覺眼前尤為刺眼,忽然腳底一空,正要向下墜落之時,被一個人穩穩地接住,一個轉身,安全落地。
「善逸?! 」
眼前是一張放大的善逸的臉,他閉著雙眼,眉頭緊鎖。
「我說過,會保護你的」
這般認真可靠的模樣,如此安穩成熟的聲音,此時的他,與平時相差甚遠,沅衣有些恍然,臉上也逐漸發熱起來。
「喂,別說那些讓人感動的話啊!」
沅衣一點也不會承認,自己被眼前這個閃電般的男人,給撩到了。
她慌亂地從善逸身上下來,試圖平緩自己的心情。睡著的善逸,這可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不死川玄彌在一旁看著這個黃色的愛哭鬼好像忽然變得靠譜起來,滿是懷疑地走上前想把他叫醒。
「喂!你這小子怎麼還在這兒睡著!」
「啊啊啊,你在做些什麼?!」
沅衣連忙擋在玄彌面前,將食指靠在嘴邊,表達要輕聲的模樣。
「別叫醒他,這樣就好。你可不想讓他又變成之前的樣子吧」
「切,什麼毛病」
玄彌憤憤地轉過身,視線轉移到了來福祠堂的牌匾上,隨後看向沅衣。
「聽羽田津錦說,他們在三角台禱告之後,會將那男女嬰孩做成禮物的模樣,送到祠堂後院。想必現在,他們那所謂的『神明』,應該看到我們給他準備的大禮了哈哈哈」
「我們先過去看看」
沅衣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日輪刀,正要走時,擔心地望著善逸。
總在想,善逸他睡著閉著眼睛能不能聽清他們說的話,能不能和他們一起行動,無論是哪種情況,沅衣都沒辦法理解。
但至少現在,善逸應該是他們三人當中最強的吧。
見善逸主動跟了過來,沅衣才安下心。
祠堂的後院,空曠寂靜,一地的落葉,似乎有很久都沒有人來這裡收拾了。
兩旁的銀杏樹,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極了一位安謐靜寞的少婦,疏離得讓人不敢靠近。
後院的中央,擺放著一個貢台,貢台上放著兩個嬰兒搖籃,顏色鮮艷的織布附在搖籃上,能夠看出準備禮物者的用心。
這時,一個男人和女人從外圍的瓦檐上跳下,逐漸走進那個貢台。
女人頭上的尖角動了動,歡快地跑向那貢台,本想一探究竟。
「轆轤哥,這就是他們獻給你的祭品嗎?」
「站住,零餘子。不必靠近了」
「沒想到,這群小耗子居然找到這兒來,真是挺佩服他們的」
「不出來嗎?還是要吾盡一臂之力?」
轆轤輕輕地哼著氣,雙手仍握著那兩隻鐵膽,不停地揉搓著。
忽然,他伸出一隻手臂,朝向祠堂陰暗的門柱方向,對著那鐵膽用力猛按。潛藏在門柱後的沅衣三人,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一併將他們拖到貢台處。
沅衣俯身將日輪刀扣在地上,以防止因緩衝而摔倒,這強有力的牽引竟讓她拖出了一條細長的刀痕,可見力度非同一般。
她這才抬起頭觀察著眼前那兩個人。
很顯然,這兩個人,就是羽田村所一直信奉的「神明」,裝扮和氣味讓她篤定,這兩個人,是鬼。
「你們是...鬼殺隊?」
零餘子一臉驚異,懦弱退縮的性格本讓她萌生了逃跑的想法,但她定睛一看,那鬼殺隊的兩男一女,均不是柱,還有一人竟帶著鼻涕泡睡著了?!可真是可笑至極。
一旁的轆轤更讓她堅定自己的想法,她要在這裡展現自己的實力。鬼殺隊?不好意思,你們去地獄叫爹罵娘去吧!
沅衣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時的心,跳的飛快,緊張到了極點。她分明看到,那白髮女鬼的眼裡,印刻著「下弦?肆」的字樣。而且那模樣,有些熟悉,自己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而另一個黑髮中風的男鬼,給人一種難以靠近之感,想必實力一定在那女鬼之上。
「什麼吾吾吾的,這是什麼怪口癖 」
「那是?!下弦之貳?!」
「這是什麼運氣,又是下弦?!」
沅衣忽然想起在鍛刀人之村與病葉的戰鬥,到最後,她也沒給病葉以致命一擊,那時還好無一郎在。
不不不,玄彌和善逸很強。但...那個下弦之貳,看上去也不弱啊。
沅衣悄悄地對附在自己肩上的鎹鴉艾葉囑咐了幾句,直到看向鎹鴉安全地離去,她才放下心來。
隨後她看向身邊的玄彌和善逸,他們比自己想像的平靜很多,也許是自己太多想了吧。
「剛剛可真是謝謝你的幫助,一堆的灰塵。」
玄彌不急不忙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眼神堅定,嘴角一揚。
「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助你們...」
「下地獄去吧!」
只見玄彌舉起黑火槍,不由分說就向轆轤和零餘子開了兩槍。
「轆轤哥,交給我吧!」
零餘子連忙走上前,拉開袖口,手臂上竟是布滿荊棘的暗色薔薇。
「血鬼術?花灼?曼陀隱香」
只見迎面撲來一股紫色的奇怪香氣,黑子彈居然在那香氣中停頓幾秒掉落。
莫非是?!
自小學習各式藥草的沅衣自對這類植物的特性懷揣著無限的好奇心,她的血鬼術難道是跟植物有關?
於是,沅衣忙屏住呼吸轉頭對著玄彌和善逸。
「你們小心,別吸入她的香氣。怕是會引起神經麻痹」
說著她拿起日輪刀,朝著零餘子的方向,刀尖摩擦在地發出嘶嘶火光,連續使用炎之呼吸的斬擊,讓周圍的氣溫升高,加快空氣的流速,將那香氣衝散。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零餘子見沅衣毫不猶豫地沖她而來,她忙用藤蔓編織成盾來防禦。可是,她沒想到,花草最怕的,難道不是火嗎?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