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之呼吸?肆之型?平流斬」
嗯?
他是什麼時候在我後面的?
是個小屁孩
我這是怎麼了?
感覺好晃眼,地震了嗎?
我的頭在空中...
我的頭怎麼會在空中?!
啪嗒——
啊,掉在地上了
是這個小屁孩嗎?他是柱...
該死,應該趁早溜的
我...這是要死了嗎?
父親,母親?
病葉的眼眸中,忽然倒映出父親母親的影子
為什麼,不讓我畫畫?
為什麼,總要逼我做些我不願意做的事?
為什麼,要踐踏我的夢想?
家教嚴格的家庭,父親母親始終對病葉抱有很大的期望,他們出資讓病葉能上最好的學校,沉重的學業壓力把病葉壓的喘不過氣來,他只想找機會,拿上畫筆,做他自己喜歡的事。
可父母卻認為這會耽誤他學習的時間,不要把時間花在無法提高學業成績的地方上。
他看著父母把他的畫筆和顏料盡數扔出門外,他看著父親踩斷他的畫筆,母親勸阻他讓他不要不務正業。
你們好吵
真希望你們可以消失啊...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是無慘大人給予他血液,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天晚上,因為自己回來的晚,父母又是一頓數落...
那就...消失吧
「我的筆...不要拿走我的筆...」
病葉的頭顱掉落在地,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畫筆,一滴淚奪眶而出。
「哼,讓這小不點裝到了」
伊之助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把那畫筆踢得更遠。
「別碰我的筆...」
「作為鬼,你很弱啊」
「作為人,只能說,你的作品,已閱,再見」
在揮刀的一瞬,無一郎看到了病葉的走馬燈,本就心不在焉的他又強增了一種複雜的情感。
那一瞬間的記憶,不知為何,也迅速充斥在沅衣的腦海里。
人的一生會經歷很多事,可如若不嘗試著去解決,只是憑藉一己私慾,用暴力去處理問題,那與那些施暴者又有何異?
她不會理解病葉的選擇,因為他的選擇,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他是可恨的,同樣也是可悲的,可憐的。
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當然沅衣也一樣。
選擇加入鬼殺隊的初衷,僅僅只是一時的好奇及熱血沸騰,與鬼無仇,她無法體會大家家破人亡的心情,甚至還想跟鬼交朋友,像猗窩座那樣的鬼。
而經過了那麼多事,如今她站在這裡,以鬼殺隊劍士的身份,就已表明,此刻,她與鬼對立。
方才戰鬥時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看著病葉的頭顱和身體都在緩緩地消散,沅衣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撿起那支畫筆,放在了他的手掌心上,並將他的手合上。
這或許是她最後能為他的夢想做的事了吧。
連續使用了兩次星之呼吸,沅衣由於體力不佳站不穩,差點摔倒。無一郎一個健步將她扶起,她這才有機會開始仔細觀察他此時的模樣。
無一郎,也長大了啊...
也從可愛開始變得有...一丟丟的俊朗?
沅衣望著他墨綠色的眼眸中閃動著一絲絲的光,有些好奇。
明明之前老是一臉冷漠的死魚眼,忽然略顯擔憂的眼神是什麼鬼呀哈哈哈~
「沒事吧?」
「姐姐...我們第一次見面,應該不是在主公大人府邸吧?」
「無一郎你...」
沅衣輕輕地抬起頭,一臉困惑地望著他。
他有多久沒叫過我「姐姐」了?第一次見面的記憶還印刻在腦海里,歷歷在目。
飛揚的淡綠色發尾,天真純淨的笑容,以及堅定的目光。
「他怎麼了?怎麼忽然...怪怪的?難道他...」
正當沅衣思考之際,村長鐵地河原鐵珍帶眾村民前來,有的幫助收拾現場,有的負責搶救傷員,眾人齊心,共同來面對如今刀匠村所處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