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事,先告辭了」
聞聲可見,水柱富岡義勇站起身,正要離開。
「啊,富岡先生,不先填飽肚子再走嗎?」
甘露寺蜜璃放下碗筷,試圖想讓義勇留下來。
九柱事務繁忙,已經很久沒有大家聚在一起,開開心心地聊天聚會了。 ✴
「喂,慢著,別溜,你現在有什麼狗屁事情」
不死川實彌一臉嘲諷,雙手也逐漸爆露出青筋,若隱若現。
「富岡先生,請說明理由,寥寥一句也太不充分了」
蝴蝶忍平日裡與富岡義勇搭話最多,但她有時依舊理解不了,義勇這個奇怪的性格,他難道不知道,他被大家討厭了嗎?
「蜜璃好不容易準備的晚餐,邀請大家,怕不是有什麼事,只是不想來吧」
「你還有身為柱的自覺嗎?」
伊黑小芭內對著義勇一陣陰陽怪氣,很是不滿,纏繞在小芭內脖間的蛇——鏑丸也吐著舌頭,發出「嘶嘶」的聲音。
「你們吃飯便是,與我無關」
「...我和你們不同...」
背對著大家的義勇輕聲說道,隨後徑直離開蝶屋。
「你這傢伙,很不爽啊,是看不起我們嗎?」
實彌起身意與義勇單挑,蜜璃連忙慌亂地上前阻攔。
「冷靜...不...不要吵架啊!今天不是開心的日子嘛~」
「不死川,坐下,讓他去吧」
聽到老大哥悲鳴嶼行冥這麼說,實彌氣呼呼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糕點啃了一口。
「嘁,富岡那傢伙,就是有病」
星野沅衣望著義勇遠去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富岡義勇並不是看不起大家或自詡無敵,只是因為自己的經歷和不善言辭,才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可要斬殺無慘,光是自己訓練是不夠的。隊友間彼此信任團結一致也十分重要,再這樣下去,他是不會被隊友所理解和接受的。
「而且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討厭了,真是個憨憨~」
沅衣用手托著臉,暗暗下定決心,一個計劃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之後的一段時間,沅衣會經常關注富岡義勇的去向,並提前在蝶屋準備了好吃的蘿蔔鮭魚。
每當義勇在蝶屋看見沅衣帶來的熱騰騰的蘿蔔鮭魚時,先是一陣驚訝,而後伴有一絲欣喜,靜靜地端起蘿蔔鮭魚便到一旁吃了起來。
沅衣的舉動,讓義勇很困惑。
但義勇仍是面無表情地對沅衣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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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富岡義勇完成任務來到了蝶屋,想清理一下戰鬥帶來的小擦傷。
「阿拉阿拉,富岡先生這點小傷來蝶屋,怕是嫌我們不夠忙呀」
蝴蝶忍雖是一臉玩笑樣,但還是耐心仔細地幫義勇處理了傷口。
「謝謝你,蝴蝶」
義勇的話中滿是高冷。
「這些禮貌話以後常跟不死川先生他們說說,這樣你也不會被他們討厭了呀」
「我...沒有被討厭」
義勇一臉疑惑又斬釘截鐵地說道。
「唉,看來你還是沒有自知之明。」
蝴蝶忍一臉無奈。
「義勇,你來啦~蘿蔔鮭魚剛熟,我給你端過來」
沅衣見義勇此時無事,一蹦一跳地朝義勇奔過來。
「星野,你有什麼事嗎?你有點奇怪」
義勇大口地吃著他的鮭大根,滿是困惑。
「我沒什麼事呀~倒是你最近有點開心」
沅衣被義勇問的有些尷尬,義勇,你真的...很不會說話。
「是嗎?我有個師弟,他通過最終選拔了」
義勇望著遠處,瞳孔中忽然出現了灶門炭治郎的臉,他嘴角一揚,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是啊,還好你當時心軟放過他們兄妹倆,要是碰上風哥他們,指不定就沒命了」
「我剛剛...說了啥」
沅衣忽然反應過來,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糟了」
「啊哈哈哈,選拔的時候,遇到炭治郎,聽他說的,哈哈哈」
沅衣尷尬地撓了撓頭,不過好在,義勇並未懷疑些什麼。
「希望他可以早日成長起來,彌補水柱的空缺」
義勇的眼裡忽然變得溫柔起來。
「這是什麼話,你不就是水柱嗎?」
「我...不是水柱」
義勇斬釘截鐵地否認著自己。
他想起了那年最終選拔的場景,自己一開始就被襲擊而來的鬼打傷,意識朦朧,是同出師門的錆兔救了他。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選拔已經結束了,自己確實活過了七天,通過了最終選拔。
而錆兔,他將那座山中的鬼幾乎全部打倒,他保護了所有人,而自己卻因為身疲力竭,而永遠地留在了藤襲山上。
「一隻鬼都沒有打倒僅是被人所救的傢伙,怎麼配加入鬼殺隊,怎麼配做柱」
富岡義勇的腦海中縈繞著逝去的姐姐和錆兔的回憶,沉重地令他難以喘氣,他忘不了那段記憶,早在最終選拔時,他就應該死去。
如果是錆兔,他現在應該已經成為了一名了不起的水柱了吧。
是自己,是自己的無能,害了他。
義勇深呼一口氣,他不想多說太多,起身正要離開——
「逝去的人,已經是過去了。如果只停留在過去,不向前看的話,又怎麼能對得起他們呢?」
沅衣在聽到義勇「不是水柱」的話語,隱隱約約想起了漫畫中記載的他過去的經歷,她忽然理解了義勇的心情,最終選拔,也是她不願回想的片段,可是...
「不向前看的話,又怎麼能對得起淺夏呢?」
「我不知道你之前發生了什麼,但是,活著的人,我們,還是要把他們託付的東西,繼續傳承下去吧?」
「他們,一直都會在我們身邊...」
義勇一愣,不禁停下了腳步,似乎遙遠的記憶里,錆兔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
姐姐蔦子在新婚的前一夜,將他藏起才躲避了鬼的襲擊,而姐姐卻因此喪命。
那段時間,他不住地自責,為什麼死的不是自己?
那時的錆兔,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唯獨你...不要冒瀆你姐姐」
「你絕對不要死,姐姐堵上性命維繫住的生命,和被託付的未來」
「你也要傳承下去啊,義勇」
「抱歉,我...」
義勇轉過身,發現沅衣早已跑開,獨留他一人。
他默默地撫著當年被錆兔打的那半邊臉,睜大了雙眼,他仿佛看到了蔦子姐姐和錆兔,正對他微笑著,告訴他,不要放棄。
原來,他們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是的,星野沅衣不爭氣地跑開了,她害怕自己落淚的狼狽樣被義勇看到。
她自詡自己樂觀積極向上,可以跟大家講道理,喝雞湯。但旁觀者一旦變成了當局者,想要用這些話說服自己,很難很難...
「沅衣,你沒事吧?前田先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