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沅姐姐,沅姐姐」
沅衣聞聲轉過頭,納爾揮動著他的橙色獸耳,有些慌張。
她這才意識到,他們也許和無慘是一樣的。
一旦提供給鬼血液的源頭消失了,那他們也會隨之不見。
「身體好刺痛啊,溟川哥,我們究竟.」
納爾朝向一旁的六道溟川問道。
「對不起,我替家主大人向你們道歉」
溟川朝著鬼殺隊的方向鞠了一躬,沒有一絲表情。
他是最早跟隨坂本千葉的人,但方才的一切讓他卻步了。
按理是應該無條件地服從的,可千葉大人,您可知,我們並不是喪失思考的玩物,我們也有自己的立場,從未聽您談過您的夢想,而也因為您的血液我們才能存活至今。
如今,是時候該說道別了。
「納爾,我們該去另一個地方了」
熟知輪迴的溟川,面對今日,卻這般無力。
他無奈地一笑,也許,存在至今就是個錯誤。
「納爾!」
沅衣快速地奔向納爾,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撫了撫他的獸耳。
「沅姐姐在的話,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如果可以,納爾好想.好想.」
「再跟沅姐姐一起踢球」
第一次,納爾沒有哭泣,他知道,眼前這個姐姐,已經受到了太多的打擊。
他要好好地,笑著說道別。
「納爾現在完全完全沒有不舒服哦,納爾現在高興的很,高興.」
此時,橙色獸耳的男孩對著沅衣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與陽光一樣,讓人只想靠近,那份溫暖。
「一定會的,可別忘了我哦,納爾.」
燦爛的日光刺痛沅衣的雙眼,她開始看不清眼前少年的模樣,而後下意識地想要挽留。
卻發現,那朝前的手臂,再也觸碰不到任何東西。
而自己的心跳,也越發的急促起來。
沅衣撫著左胸,一步一步朝著森林深處走去。
她想趁著大家都在關注各式傷員之際,悄悄地逃離。
她不想讓他們
看到自己這番狼狽的模樣,她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
沅衣扶著身邊的樹木,每一步都是如此的沉重。
那淺陷的泥土,亦如她此時的心般,一旦隕落,便再難升起。
這樣想著,卻未注意到腳下的石塊,一個趔趄,沅衣近乎要昏了過去。
而迎來的並不是那冰冷的土地,而是一個溫暖的胸膛。
她緩緩地睜開雙眼,眼前,是自己此時最不想見又最想見的人——不死川實彌。
他滿身的傷痕,血痕累累,可自己只要一看到他,便會安心。
「沅丫頭,我們贏了,是我們贏了!我帶你回去」
實彌一把攬住沅衣,此時的他,笑的跟個孩子一樣,連他臉上的傷痕,也變得圓鈍了許多。
但下一秒,他便發現了沅衣的奇怪之處,然後眉頭緊皺。
「你怎麼了,沅丫頭,我馬上叫隱過來!馬上!」
正當他抬起頭想找隱來協助時,沅衣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阿沅!」
遠處奔跑的聲音,是猗窩座。
他迅速來到沅衣的身旁,見她的鞋角微微透明,他猛地一驚。
「用我的血,我把血給你,不會有事的。你可是鬼啊,阿沅」
他緊緊地握住沅衣的一隻手,卻沒發現,他的手,有一絲絲的顫抖。
「不要再浪費醫療資源了,你們聽我說」
沅衣蒼白的唇邊,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違背了時間規律,用光了力量,這是沒辦法光靠治療就能解決的」
「不過,好在,終於結束了.」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有個秘密,一直沒跟你們說」
「其實我.不屬於這個世界,卻陰差陽錯地進入了你們的生活」
「也許,這之後,一切.都會回到正軌,所以,這不是.令人開心的事嗎?對吧」
「三哥,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重要的是,要活在當下。如果你的心中還有糾結,那不如.就用剩下的時光,多做些什麼吧」
「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前一次,自己失手將阿沅打傷,她就是這樣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如今,她又一次以這樣的情況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猗窩座低著頭,緩緩地流下一滴淚,也許,這就是對他的懲罰吧。
「風哥,我其實.好猶豫,我想讓你記住我,可是.理智告訴我,不可以」
「未來,你會有你的生活,我不能.因為這個打擾到你」
沅衣輕輕地用手撫著實彌的臉頰,那濕漉漉的臉龐,不知是血,還是淚。
「開什麼玩笑,你就住在這裡,你讓老子怎麼忘!所以,你快起來!老子會救你的,一定!一定!!」
實彌一隻手重重地指向他的左胸,試圖讓沅衣看到他的決意。
而後,他看到沅衣撫著自己臉龐的那隻手,開始逐漸變得透明。
「沅丫頭」
「風哥,笑一個吧。我最喜歡,看你笑的樣子,最好看了」
沅衣也注意到了那透明的雙手,露出了一絲苦笑。
她想最後,記住,大家笑的樣子。
「好,好,我笑,我笑!」
實彌的淚水滴在她的臉上,那般滾燙。
「你這笑,是會嚇到小孩的」
沅衣不禁揚起嘴角,好似一陣天地旋轉,便再也看不清他們的臉。
「如果這世間真有「俯視者」,那我這次.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了嗎?」
恍惚間,沅衣聽見了實彌和猗窩座的呼喚,而後,聲音越來越遠。
「沅丫頭!沅丫頭!」
「阿沅!」
等眾人趕來的時候,不死川實彌和猗窩座就這樣跪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他們的身旁,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與此同時,鬼化炭治郎在禰豆子、香奈乎、義勇、善逸和伊之助的聯合協助下,終於擺脫了鬼舞辻無慘的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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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伴隨著眾人的呼喚,用自己的信念成功恢復成了原來的炭治郎。
幾人環抱著炭治郎,痛哭流涕。
千年來,鬼舞辻無慘與鬼殺隊的紛爭,也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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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產屋敷耀哉舉行了最後一場柱合會議,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堅持和幫助,鬼殺隊自此解散。
煉獄杏壽郎重回家中,與父親和解,與弟弟千壽郎一起開辦了一間劍術道館。
慕名而來的人多不勝數。
宇髄天元也就此隱退,與三位妻子一同旅行,走遍大江南北。
時透無一郎選擇留在產屋敷主公的府邸,希望能盡己所能為主公大人繼續做些什麼。
伊黑小芭內由於身中劇毒,雖然通過禰豆子的血鬼術,毒素已逐漸清除,但他始終沒有醒過來。
甘露寺蜜璃將他放至蝶屋內,終日無微不至地照顧他。
她相信,總有一天,伊黑先生會醒過來。
蝴蝶忍由於吸入了童磨過多的冰晶,神經系統出現了異常,她繼續沉睡著,未來充滿了無數的不確定性。
所以,蝶屋暫時由栗花落香奈乎接管。
禰豆子注射了珠世為她準備的變為人的藥物,最終她變為人類。
與炭治郎一同回到了他們最初的家園,祭拜父母,重新開始全新的生活。
而善逸,也拉著爺爺,和伊之助一起住進了炭治郎的家中。
那座賣炭的房屋,終於又充滿了歡聲笑語。
富岡義勇和不死川實彌同住在一處,他們時常來蝶屋幫忙,探望蝴蝶忍。
實彌將那份變為人的半成品藥劑給了猗窩座,猗窩座決定,用自己有限的生命來贖這幾百年的罪孽。
變為人之後,他開了一間素流武館,杏壽郎經常前來與他切磋武藝。
在炭治郎的懇求下,愈史郎放棄了自殺,終是選擇了獨自一人。
他要將珠世大人的音容笑貌,以另一種形式,留存於世。
這就是不為人知的《鬼滅之刃》的最終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