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日月的傳承

  「不,比起劍術,我還是想跟沅姐姐和兄長大人玩雙六或者放風箏」

  沅衣示意他坐在一旁的階梯上,望著漫天星空,不禁感慨萬千。

  以前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居然能遇上真的緣壹,雖然還只是個孩童,但他的心思已經比同齡人成熟了很多。

  二次的穿越竟讓自己生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或許,再穿越到十年後,把青年緣壹給一併帶到大正時代,嚇死無慘哈哈哈哈。

  即使是天方夜譚,但夢想還是要有,萬一實現了呢?

  「不喜歡劍術這句話,可千萬別在岩勝面前說啊」

  沅衣轉過頭望著他,無奈地笑了笑。

  「為什麼?這確實是我的本意。我不想因為自己傷害到其他人,沅姐姐,對不起」

  緣壹終於抬起了頭,他眨著一雙疑惑的大眼,不解地問道。

  「緣壹又不是那種胡亂打鬥的惡童,學習劍術,不應該是為了能夠守護自己重要的人嗎?未來一旦遇到危險,自己有能力去保護」

  就像自己不斷努力練習一樣,因為不想拉鬼殺隊的後腿,因為想有能力跟大家並肩作戰。

  「我知道緣壹你總是替別人著想,但每個人的情感是不一樣的,有時候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實際上,我們是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的」

  「緣壹的夢想是什麼?」

  聽到這樣的回答,緣壹一愣。自己似乎從未思考過夢想,也從未想過未來。

  因為十歲到寺中已是確認無疑的事,自己只希望能夠好好陪在母親身邊,送她最後一程。

  也希望兄長大人...

  「大概...是希望父親母親能夠身體安康,希望兄長大人可以開心快樂,他笑的樣子,最好看了」

  緣壹的腦海中浮現出幾年前岩勝偷偷送給自己笛子的記憶,就算被父親打罵再三,他也依舊笑著對自己,告訴自己,有哥哥在,不用擔心。

  那是緣壹第一次體會到兄弟羈絆的情感。他眉眼一彎,竟痴痴地笑了。

  「所以,偶爾也考慮下你哥哥的心情吧,千萬別在他面前再說什麼不喜歡劍術這種話了」

  「這...這樣嗎?我明白了,謝謝沅姐姐,我都不知道會跟兄長大人產生這樣的誤會,一直覺得自己誠心就可以了」

  緣壹轉過頭看向自己,露出了感謝的目光。

  沿著他的視線,沅衣又一次注意到他額上的斑紋。

  繼國緣壹的左額上有著一道暗紅色的斑紋,如同火焰一般,那是他出生時就有的,雙耳掛著一對日扎耳飾,那是朱乃夫人為他求的護身符。

  這對耳飾,青年緣壹未來會託付給一個灶門人家,流傳四百年,炭治郎耳中掛著的,便也是這對耳飾。

  其實自己一直想找機會跟緣壹聊聊,關於斑紋和通透世界的事,希望能在開創者中得到啟發。

  但現在,她面對著的是一個剛剛持刀不久的七歲孩童,沅衣不知道有沒可能能夠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緣壹,可以冒昧問你個問題嗎?」

  「可以啊,能遇到一個跟自己名字一樣的姐姐,緣壹覺得很開心」

  緣壹再次看向自己,紅色的瞳眸中閃耀著孩童的赤誠。

  「你知道你額上斑紋的意義嗎?」

  沅衣一字一句,都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稍有不慎,就怕被懷疑為奇怪的大姐姐。

  緣壹愣了一下,顯然他沒想到眼前少女會問這種問題,朝著她投向一道訝異的目光。

  隨後緣壹撫了撫自己左額的印記,有些苦笑道。

  「這個叫斑紋嗎?好像我一出生就有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之前有聽一些傭人伯伯說過,這是個不祥的徵兆,所以父親大人才會想讓我十歲便到寺廟中生活吧」

  「不過...」

  緣壹似乎想起了什麼,頓了頓,然後看向夜空。

  「之前跟沅姐姐練習的時候,能夠感覺到額上有略微發熱的跡象,在集中呼吸之後,好像視野也變得不一樣了」

  沅衣曾聽岩勝說過,現在的繼國緣壹能夠看到人體的脈絡和血液的流向,真不愧是極具天賦之人。

  「我想,若能把這些與劍術結合在一起,也許能夠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還有呼吸的節奏...」

  「沅姐姐,你的劍術之所以與父親部下們有所不同,是不是也是使用了呼吸呢?通過呼吸讓血液獲得大量的氧氣,增強心肺功能後,便能瞬間大幅提升身體能力」

  「但我每一次看沅姐姐揮刀,總覺得沅姐姐還是過於保守了,你還是在糾結了什麼嗎?」

  沒想到緣壹暗自的觀察竟能看出自己的不足,沅衣不自然地低下了頭。

  若說自己的糾結,或許是對自己體力上的不自信,若要保證自己長時間的連續使用呼吸法,就得有規律地調整呼吸,把握節奏。

  所以每一次,她的星之呼吸的效力都會有所保留,只有這樣,自己才有更多的氣力去進行下一輪的招式。

  望著緣壹,自己稍稍出了神。

  「不過也許沅姐姐也不是靠力度取勝的,招式輕盈多變,適應閃速,像流星一樣,真是又美又颯的呼吸呀」

  「當速度達到極限的時候,眼中的世界也許也會變慢哦,這也只有沅姐姐能做得到」

  緣壹彎著眼對著她,滿是真誠。

  繼國緣壹,是日之呼吸的開創者,所有的呼吸都衍生於日之呼吸,當然,自己的呼吸也是。

  那是星野沅衣在危急的情況下所悟出的呼吸法,從名稱中她便能知曉,自己所掌握的,是日月呼吸直線傳承下的星之呼吸。

  雖不如日呼的全能,也不如月呼的攻速範圍廣,但屬於星呼的獨特之處,便是擁有與星際相關的——所謂時空。

  「所以,沅姐姐,你不是處於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吧?應該說,不屬於我們這個時空?」

  緣壹淺淺地嘴角一揚,他並未有過多的猜疑,似乎自然而然便吐露出自己的心聲。

  即使這是一件多麼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但在他看來,確是能夠接受的事實。

  無論從談吐到見識,亦或是思考,遠遠都不是一個普通的七歲孩童能夠達到的。

  繼國緣壹,你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沅衣的瞳孔略微放大,而後朝向他看了幾秒,不禁一笑,來回應緣壹的疑問。是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就算知道很多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阻止」

  她抬頭望著這漫天的繁星,眨著眼睛,這般安謐之夜,未來,又能有多少呢?

  「一定會的,沅姐姐能來到這個世界,一定有理由」

  「比起未來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我還是想活在當下,和兄長大人一起,每日不懈,鍛鍊己身」

  緣壹輕輕地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塊包裹著的手帕,手帕打開後沅衣才發現,那是一支破舊的竹笛。

  是啊,比起妄圖改變未來,還不如好好過好現在的生活,也許,當下的變化,也會無意間造成蝴蝶效應,影響未來...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