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問證據與人辯論
「什麼意思?」那男子冷笑一聲。「作為女子不知檢點就罷了,何必自取其辱,叫人把話說開來呢?」
他斜著眼睛看了眼宋葉箐,一甩袖子,道:「不知廉恥!」
與他同行的人也一臉的認同。
「敢問幾位,我哪裡不知檢點,哪裡不知廉恥?你們可有證據?」宋葉箐話中帶出幾分冷意。
她雖還未到惱的地步,但到底還是被他們影響了剛剛與秦常山探討醫術時的好心情。
「就是,為何無故詆毀我家主子?我看,你們才是居心不良呢。」
閒暇時跟周際川讀了一段時間書的阿花說話都文縐縐起來了,此時面上含怒道。
那幾名年輕男子瞠目結舌,似乎是在驚訝兩人居然毫無羞愧之意,還敢直接朝他們發問。
「幾位,你們也是讀書人,萬不可舐皮論骨。」
秦常山知道這幾人是孟氏族學裡的學生,而今日正好是旬假。
大安的學生每隔十天就能休息一天,這天離家近的便會回家,遠的也會約上同窗一起出來。
「秦大夫,您怎會幫她說話呢?她明明……」學子欲言又止,覺得下邊的話說出口的話實在有辱斯文。
秦常山雖剛到這兒不久,但自從治癒了一個城中醫館都沒法救治的人後,他的名聲就漸漸起來了。
那人是族學裡的夫子,而最開始嘗試看診卻救治失敗的大夫,也巧,正是那位王大夫。
所以別的不說,至少孟家莊的人都知道秦常山是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故而尊敬於他。
更別說被救了師長的這些學生了。
秦常山見幾人態度依舊,嘆了口氣,看了眼宋葉箐。
這些學生對宋葉箐的敵意並不是平白無故有的,畢竟學生每日埋頭苦讀,又怎麼會過多關注外邊的流言蜚語。
這一切還要從何言信把孟茹父親做的事情告知出去說起。
他這麼做雖然大快人心,但也確實得罪了一些人。
畢竟一部分迂腐的人理念就是幫親不幫理。他們覺得何言信是外鄉來的,沒資格教訓孟家莊的人。
但由於何言信背後有里正、族老以及孟舒瑞家支持,所以那些人無法發揮,做出什麼事來。
而之前秦常山救的那個夫子,就是其中的一個。
更因為跟孟茹家關係比較近,所以也影響到了他家未嫁女的婚事。
他也怨做出這種事,連累親人的孟父。但對何言信,他心中一樣的恨。
奈何他只是一個夫子,論功名不過是秀才。
而朝廷並沒有剝奪孟舒瑞這一輩的功名,只是不能入朝為官。
就連孟舒環,如今再怎麼不濟,那也是正兒八經的舉人。
更別說族學還是在孟老太爺的支持下設立起來的。
所以夫子從各個方面來說,都無法對何言信做出什麼事來。
他本就迂腐,這事出了後簡直越想越氣,最後生生氣病了。
於是他另闢蹊徑,病好後就在教學中夾帶私貨,時不時表達對宋葉箐行為的不齒,妄圖用倫常將她訂在恥辱牌上。
學生年紀輕,性子單純,又信任師長,就率先對宋葉箐有了敵意。
秦常山對夫子的行為略有耳聞,於是在回診時也勸說過對方,只是效果甚微。
再後來,何言信要將周際川送入孟氏族學。
那夫子在族學教了快二十年的書,還是能左右要不要某個學生這件事的。
周際川在對方的干涉下錯過了入學,何言信只得另想辦法。
可城裡的學堂不好進,周邊比較出名的還真就是孟氏族學,所以到現在周際川都沒能上學。
這些事可謂是一環扣一環。
宋葉箐並不知曉這其中的事情。
「既然你們是讀書人,那應該知道凡事都要有個證據對吧?你們要拿出證據來,才能將我定罪。否則,這可是誣賴。」
那幾人面面相覷,然後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
「那我問你,你在兩個多月前是否與一男子共同離開?」
「是。」對於事實,宋葉箐自然承認。
還沒等那些人完全露出「看,你認了」的表情,她又繼續道:
「敢問,大安可否有:女子不能與男子在路上同行。這麼一條律法?」
幾位學生遲疑片刻,都搖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與男子同行又有什麼錯?」宋葉箐問他們。
另一男子立馬道:「不對,你這是在混淆是非。你明明就是與那名男子私奔……」
宋葉箐皺眉,伸手打斷他。
「你說出的話又是對我的一次誣賴。我行得正坐得端,從未有過私奔之舉。與人離開不過是走親戚,去看我的二哥。
這事很多人都能作證,就連你們口中與我私奔的人也跟我一起回來了的……」
她把之前的去向解釋了一番,又繼續道:「而且,如果我如你們所說是私奔而去,那為何如今又回來了呢?」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是出去結果被人所拋棄,只得灰溜溜回來了……」
男子說著,氣勢卻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足了。
另一人並沒有被她說服,「就是,我們夫子都說了,你就是跟人私奔去了。」
宋葉箐看著他,說:「哪位夫子說的?我倒是要問問他這是教的什麼書,盡跟學生說這些污穢之事,辱了學堂這樣的神聖之地。」
能跟學生說誰誰誰私奔這種事,這樣的老師在她眼裡可算不得什麼好老師。
秦常山到底不好在背後說人壞話,他只隱晦的跟這幾個學生表示:這件事上,你們老師確實有私心。
旁邊圍觀的人不知不覺多了起來,都在聽他們之間的辯論。
「就是,孟夫子在學堂上怎麼會說這種話呢?」
「我也要去問問,這不是把孩子教壞了嗎?」有孩子在族學的家長很是擔憂。
「看不出來啊,他也教了十多年了,怎會……」
那幾個學生聽到這些話,搞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卻無法反駁,因為夫子確實在學堂上這麼做了。
「夫子…夫子他……」沒有被宋葉箐說服那位還想繼續辯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