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則安想起宋錦玉,那張臉的確是美,但是這性格......他甚至不解。
「宋錦玉那樣的性子也能入宮當娘娘?」
「那孩子被養歪了,這樣狂傲的性子入了宮也是一個死字。」
「你在宮裡待過?」
「我是在宮裡長大的。」
念雙以前在宮裡好幾個地方待過。
在司制房做過繡娘,在教坊做過舞姬,還是領舞。
念雙很得當時的尚宮賞識,跳舞彈琴是那批宮女里最出色的一個,因此才能在金闕樓調教出那麼多花魁。
徐則安其實對她的經歷挺好奇的,但是念雙不肯多說。
說完宋家的事以後,念雙又問了徐則安一個問題:「你覺得沈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徐則安直白地說道:「是一個我看不透的人,他對我很好,但是這份好意讓我分不清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不管怎麼說......至少他對我沒有壞心吧。」
念雙垂下眼道:「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麼,希望你都記得他對你的這份好意,他是個好人,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你說呢?」
徐則安抿了抿唇:「難怪姑娘能和沈大人做朋友,兩人說起話來都是這樣,讓人琢磨不透,猜來猜去。」
念雙笑了笑:「說直白一點就是,不管他將來做了什麼,都未必是出於他的本心,處在他那個位置,有很多事是無可奈何的。」
「嗯,是非對錯我自己會判斷的,還有姑娘說的教我暗器是怎麼一回事兒?」
「沈大人的意思是讓你從頭學武功太難了,暗器倒是個好的選擇,至少學了危急時刻能防身。」
「姑娘還會用暗器?」
「別一口一個姑娘了,你以後還是得管我叫師傅才好。」
徐則安愣了愣,沒有立刻答應。
直到他的腿突然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一臉驚訝地看向念雙,連她怎麼出手、什麼時候出手的都沒看清。
女人勾起唇挑挑眉,紅唇輕啟:「這樣夠資格做你師傅了嗎?」
徐則安拱手叫了一聲:「師傅。」
念雙將他扶了起來,語氣溫柔了幾分:「嚴格來說,你才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雖然我教了很多姑娘彈琴跳舞,但我入金闕樓,靠的真正的本事就是這一手暗器。」
徐則安一下來了興致,他就喜歡這種陰陰的東西,殺人於無形,還能讓人無從察覺是他出的手。
少年好奇地問道:「師傅都使哪些暗器?」
念雙一個一個列舉道:「銀針、袖箭、金錢鏢、燕尾鏢、飛刀等等,還有很多,其實只要你練出技術來了,什麼東西都能用來做暗器,哪怕是石頭也行。」
徐則安沒想到念雙竟然會這麼多暗器,這要是想殺人,豈不是瞬間就能做到。
「那我先學什麼呢,師傅。」
「就從最簡單的扔石頭開始吧,主要是練你的手臂力量,要有勁兒才行。」
念雙顯然是做好了準備了,她從懷裡掏出一枚石頭。
然後走到徐則安身後,從後面環住他的身體,只是徐則安太高,他只能稍稍蹲了個馬步。
念雙用自己的手握住徐則安的手,教他擺動手臂,感受發力的方式。
由於靠得太緊,徐則安聞到了她身上有股很好聞的味道,讓人沉迷欲醉。
女人吐氣如蘭地在他耳邊說著話,雖說只是在教他,但是這女人是個極品尤物,靠這麼近說話沒反應的那還是男人嗎?
徐則安有些心猿意馬,只能小聲道:「師傅,你離我太近了,這樣我很難專心學啊。」
念雙敲了敲他的腦袋說道:「方才故意引誘你倒是不見你有什麼反應,怎麼這會兒開始心猿意馬了?」
徐則安抿了抿唇道:「誰叫你那麼好看,我又不是太監,哪能沒反應,方才故意防著你自然就什麼都不會亂想了,這會兒沒了防備心不就......」
念雙被他這話逗笑,直接一直手搭在他肩膀上畫圈圈說道:「那不然......我們繼續之前沒有說的話題,試試你那方面行不行?」
徐則安搖頭:「不、不行,不是,我的意思是不試。」
念雙翻了個白眼揪著他的耳朵道:「那還不認真學。」
徐則安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問道:「師傅,如果我當時說試你就真的會和我試嗎?」
念雙眯起眼一笑,狠狠罵道:「你想得美,雖說你長得好看,但老娘是什麼人都能試的嗎?」
徐則安摸了摸鼻子試探道:「那看來師傅也沒有和男人試過,還在那裡笑話我不行呢。」
念雙睜大眼:「你!......嘿,你小子怎麼突然說話這麼不好聽了,這種事以後隨便找個喜事媽媽問問不就知道了,小孩子別聊這些。」
念雙雖然教出來不少花魁,但其實她沒嫁過人,也沒有嘗過男人是什麼滋味兒。
這樓里教那些姑娘房中術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另一位管事,她負責的是才藝,也就是彈琴跳舞這些。
但是因為念雙入樓早,又是上一位樓主欽點的管事,大家都很尊敬她,輕易不敢得罪。
再加上她手裡教出了那麼多花魁,誰都想在她那裡學舞,地位不是一般的管事可以比的。
徐則安撇撇嘴道:「之前故意調戲我的是你,現在讓我別聊這些的也是你,難怪爹總說女人心海底針,果真如此。」
念雙微微一笑:「喜歡被我調戲?喜歡聊這些?行啊,那我陪你聊。」
女人湊到徐則安面前,兩人連彼此間的呼吸都清晰可聞,眼看著念雙的唇就要吻上來了,少年卻呆呆地愣在那沒有任何反應。
念雙:「你怎麼不躲了?方才脫你一件衣服都跟要了你的命一樣。」
徐則安:「我、我為何要躲,師傅要親就親吧,我會乖乖聽話的。」
這下換做念雙愣住了,她眯起眼又往前湊了湊:「真不躲?那我親了啊,真親了啊......」
眼看女人的唇就要親上來了,徐則安終於還是閉著眼躲開了。
念雙被他逗得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敢,膽小鬼。」
徐則安:不過是逗女人開心的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