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晚宴斗詩

  謝無雪的丈夫江逢源原本和何文俊關係還不錯,兩人經常一起去喝酒取樂,他扯了扯何文俊的袖子:「別惹謝大人不高興。」

  江逢源此人人如其名,主打一個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

  謝震方才的態度已經表明他接受了這個贅婿,何文俊還去觸霉頭不是打謝震和謝雨凝的臉嗎。

  何文俊可不管這些,他記恨謝雨凝剛才下他臉面的事,他不敢去直接懟謝雨凝,便想著拿徐則安出氣,反正這桌上就他地位最低,羞辱他沒事。

  可惜何文俊並不知道,徐則安這個人看似笑眯眯溫和至極,毫無攻擊性,卻最是記仇。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徐則安在自己沒有實力的時候會選擇默默承受,也許久到別人以為他忘了,可一旦他有反擊的機會和實力,那人可就要遭殃了。

  上輩子侮辱過他的,最終的結局不是家破人亡,就是妻離子散,那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是徐則安的手筆。

  徐則安笑著給謝雨凝剝蝦,心裡默默給何文俊記上一筆。

  笑起來眯眯眼的人都是怪物,徐則安是這類人,祁王也是這類人,都是笑眯眯然後不動聲色地給你一刀。

  徐則安剝完蝦後小嬋趕緊遞了塊帕子過來,他邊擦手邊笑著說道:「雨凝是金貴之軀,這種小事我來就好,怎麼叫下人做的事,做丈夫的心疼妻子不是應該的嗎。」

  謝耀祖看了看自家媳婦羨慕的眼神,也拿起蝦剝了一隻放到她碗裡:「吃吧。」

  謝耀祖自覺今天已經很貼心了,許繡瑩卻並不高興,她對蝦過敏,成親幾年了,他還是不記得。

  但是不能駁了耀祖的面子,便也笑著吃了。

  何文俊頗為高傲地說道:「真的心疼妻子就去建功立業,封妻蔭子才是正事,而不是做這種小事來邀買人心,非大丈夫所為。」

  徐則安露出一個難過的表情:「大姐夫說得是,是我無用,不能讓雨凝面上有光。」

  謝雨凝十分厭煩何文俊,她冷聲問道:「不知大姐夫如今有何官位在身?」

  何文俊還沾沾自喜道:「我好歹也是個秀才,又有才子之名,你姐姐嫁給我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她呢。」

  徐則安心中冷笑,才子?今天就讓他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才子」。

  要想何文俊這人徹底死了,不是殺了他讓他丟了性命,而是要在他最得意之處下手,讓他從此再也不能寫詩。

  徐則安故意問道:「哦?方才聽大姐姐說姐夫頗通詩文。」

  何文俊挑眉:「怎麼,你有何指教?」

  徐則安笑了笑:「指教不敢,只是在下也略通詩文,想領教一下姐夫的風采。」

  他只是「略通」一些唐詩宋詞而已。

  徐則安一說作詩何文俊可就來勁了,他立馬表示道:「行啊,沒想到你看著如此庸俗的一個人竟然也對寫詩感興趣,不如我們各自作詩一首,我也好指導指導你。」

  徐則安看他那大言不慚的樣子已經想笑了,跟他一個背過唐詩宋詞的人比寫詩?自取其辱罷了。

  謝震看了看徐則安,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沒有阻止,順便也看看這孩子到底是不是真有本事。

  謝家二老爺謝啟笑眯眯道:「不如我來出題如何,這樣也比較公平。」

  何文俊:「行啊,二叔隨便出,作不出來算我輸。」

  謝無雪:「光寫出來不行吧,還得評一下誰寫的詩更好,不如來一場賭約。」

  何文俊皺眉:「你是覺得我會輸給徐則安?行,賭什麼你們說。」

  徐則安一臉無辜地說道:「不如誰輸了誰從此就再也不作詩了,大姐夫覺得如何呢。」

  何文俊哈哈大笑起來:「那你待會兒可要好好作,以後可就沒有機會再寫詩了。」

  徐則安勾唇一笑,並不言語。

  謝啟摸了摸鬍鬚,沉吟了一會兒道:「不如就以美人為題如何。」

  聽到這個主題徐則安笑了,他腦袋裡隨便搜搜便是一大堆,何文俊輸定了。

  何文俊也是如此想的,因為他給不少美人寫過詩,夸美人那是他最擅長最拿手的事了。

  何文俊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狂傲不羈地看向徐則安說道:「看你這樣子應當也是要多思考一下,我先來吧,來人,取紙筆來!」

  何文俊一副贏定了的姿態,看得謝雨凝為徐則安擔心起來,偏偏她又不善詩詞,幫不了他。

  等下人將紙筆拿來,大家飯都不吃了,好奇這場斗詩誰能贏。

  趁著何文俊寫詩的時候,謝雨凝問他:「則安,你可是真的會寫詩嗎?」

  徐則安靠在謝雨凝耳邊說道:「別擔心,我必贏他。」

  謝雨凝笑了笑:「你要是真的贏了他,那可真是要在金陵出名了,何文俊很得顧大人的賞識,在才子中算是有點名聲的。」

  「名聲我倒是不在乎,但若是能給你長臉我就高興,。」

  徐則安時刻不忘自己的人設。

  謝雨凝深受感動,心想自己要早點和爹爹說讓則安入仕的事。

  兩人聊了一會兒後,何文俊的詩寫的也差不多了。

  最後一筆寫成,何文俊放下筆。

  「好了!諸位請看!」

  一旁的書童拿起何文俊的詩念了起來。

  「春風拂面笑嫣然。」

  「翠袖輕搖步生蓮。」

  「玉顏傾國勝牡丹。」

  「風華絕代惹人憐。」

  下人念完以後又將詩拿過來給大家傳閱。

  大家看過後議論起來。

  「嗯,確實不錯。」

  「不知徐則安要如何應對。」

  「他恐怕是要輸了。」

  「我看未必,何文俊的詩俗的很,我就不喜歡。」

  「那也不代表徐則安會寫詩啊,他要是真有那本事還能來做贅婿。」

  「要是輸了徐則安以後就更抬不起頭來了,本來就是個不受待見的贅婿,又丟了這麼大一個人的話,以後在謝家如何立足呢。」

  「且看他有何本事吧。」

  ......

  對於徐則安能否贏過何文俊,大部分人持否定態度。

  何文俊得意夠了,一臉挑釁地看向徐則安。

  「三妹夫,到你了,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