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那麼多位公主,從來沒有誰能有蕭姿儀這樣的氣勢。
無論見過蕭姿儀多少次,徐則安都還是會被她驚艷。
蕭姿儀的美不會讓人對她產生熟悉和厭倦感,她永遠能讓你覺得眼前一亮。
被這樣的女人喜歡,無疑是非常幸福的。
蕭姿儀出現後,伴隨而來的自然還有關於她的那些傳言。
從前的事情已經翻篇,許多人不記得也不知道蕭姿儀的上一段婚姻,現在關於她的傳言都是與徐則安有關的。
有人說他們般配,也有人說蕭姿儀嫁給徐則安定然容不下他的那幾位夫人,還有人說蕭姿儀只是看上了徐則安的臉,玩玩而已,沒有真感情。
但是不管怎麼說,兩人要成親的事似乎已經不是秘密了,只是暫時還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說罷了。
柳如煙聽到之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沒有女人嘲笑徐則安是贅婿,說什麼贅婿不配娶郡主之類的話。
那些女人都在羨慕蕭姿儀可以嫁給徐則安,說著不免又提到了退婚的自己,言語間滿含譏諷。
柳夫人自然也聽到了,那些人說柳家沒有眼光,所圖為何,誰人不知,又說柳家背信棄義,總之沒幾句好聽的話。
母女兩心情都變得很不好,柳夫人自知理虧,也不會上前理論,只安慰自己將來柳如煙嫁給四皇子就好了。
有時候人越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錯,就越是會在錯誤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越走越遠。
「如煙,不要在意那些人的酸言酸語,等你做了皇子妃,她們自然又會是另一副嘴臉。」
柳如煙點了點頭,心裡卻開始迷茫起來。
做皇子妃......真的有母親說的那麼好嗎?
只能說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柳如煙的失落並不能影響到這場宴會的熱鬧。
在蕭鈺出現後宮宴就開始了。
宮女們端著一道道精緻的菜餚擺上眾人的桌子,湖邊傳來悅耳的絲竹聲,卻不會顯得喧鬧,伴隨著湖上的微風顯得很有情調,讓人覺得格外愜意。
蕭鈺帶著不失威嚴的笑容端著酒簡單說了幾句開場白,隨即便將話頭遞給了李太后。
他一向是孝子,在任何場合都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
太后握著蕭姿儀的手滿臉慈愛地說道:「此次宮宴是為了慶賀哀家最心愛的女兒文華郡主時隔多年回到京城,回到哀家身邊,哀家和皇帝也借著這次機會,與大家君臣同樂,各位不必拘禮,敞開豪飲便是。」
「謝皇上恩典,謝太后恩典。」
話到這裡,宮宴才算是正式開始。
等太后和皇帝動了筷子以後,他們才能動筷子。
徐則安在下面吃飯,上面的皇室宗親和後宮妃子們吉祥話說了一句又一句。
徐則安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無論從前和蕭姿儀認不認識,熟不熟悉,現在都是一副高興激動的模樣,仿佛親姐妹一般。
要不然怎麼說京城是最好的戲台呢,能來到這裡的,自然都是最頂級的演員。
蕭姿儀坐在太后下首,她下面坐的是淑妃,對面坐的是皇室宗親。
今天這樣的日子,李太后很是高興,這一高興就賞了不少東西下去,蕭姿儀就不必說了,光賞賜都有一個名冊,為了昭示對蕭姿儀的喜愛,也為了體現蕭姿儀的地位,太后是命人將這名冊從頭到尾都念了一遍的。
聽著那流水一般的賞賜,下面的人看蕭姿儀的眼神變得愈發尊敬了。
除了蕭姿儀之外,後宮妃子也得到了太后的賞賜。
淑妃是四妃之首次,賞賜自然有她一份,而玉妃作為宴會的操辦人也得了一份賞賜,除此之外,太后還對玉妃誇讚有加,這讓淑妃感到不滿。
後位之爭本就激烈,太后作為她的親人卻當著朝臣命婦的面如此誇讚玉妃,她的臉往哪裡放?那些人會不會覺得她比不上玉妃?皇帝又會怎麼想?
有時候上位者的一言一行,下面的人都會細細揣摩,對那些人來說,這些就是風向,風往哪裡吹他們就要往哪裡倒。
隨著太后的一聲誇讚,眾人對玉妃自然也是讚不絕口,細說起了玉妃往日的種種好處,蕭鈺本就偏愛玉妃,這時候自然也跟著太后一起賞賜了不少東西下來,還誇讚她是賢妃。
淑妃朝著對面的女人使了個眼色。
原本和樂融融的畫面在其中一個宗室命婦開口說話後陡然生變。
「妾身聽聞朝瑰公主正在尚親,不知玉妃娘娘可有為公主找到合適的駙馬?」
這只是一句尋常的問候,但玉妃是個心思敏感的人,這人與她並不相熟,突然問起女兒的婚事,她本能地警惕起起來。
玉妃笑了笑,帶著母親的溫柔笑著看向蕭長樂說道:「長樂還小,本宮倒是不著急,只是先看看罷了,當母親的總愛多操心些。」
「這是自然,娘娘疼愛公主多想想也是正常,不過娘娘既然已經有想法開始為公主相看駙馬了,妾身也想為娘娘分憂,妾身這裡倒是有個好人選,不知娘娘可願考慮考慮?」
玉妃眼神閃了閃,悄然握緊了手中的錦帕,面上卻不顯,依舊溫和地應道:「再怎麼樣還是要長樂喜歡,本宮說了也不算,這孩子從小就本宮寵壞了,不怎麼聽本宮的意見。」
玉妃有意避開這個話題,淑妃可不會看著機會溜走,她勾唇笑道:「妹妹你也太好說話了,對孩子可不能一味地溺愛,該做主的時候還是要做主,小孩子懂什麼,當然是要做長輩的為她們相看。」
不等玉妃接話,淑妃又繼續看向那命婦說道:「你既說有好人選,那便說說吧,咱們也替長樂看看。」
那女人笑了笑,看向一眾臣子中顯得鶴立雞群的少年。
「妾身覺得吏部侍郎,徐則安徐大人是個不錯的人選。」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徐則安看了過去。
玉妃心裡卻是咯噔一聲。
壞了。
她首先看向蕭姿儀,見她臉上並未有怒色,緊張之色稍減。
只見蕭姿儀露出一個笑容,對那個女人再次問了一遍。
「本宮耳朵不好,沒聽清楚,你剛剛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