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雲央請他們吃飯的地方是杭州有名的酒樓。
此時的杭州已經漸漸恢復了些許從前的熱鬧,酒樓里來往的賓客絡繹不絕。
百里雲央帶著幾人輕車熟路地進了包廂。
「這家我常來,絕對是最正宗的杭州味道。」
徐則安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是湖,有人泛舟湖上,細看是一群青衣小姐。
「那外面是在做什麼?」
「好像是杭州一位大人養的樂姬,她們經常在湖上表演節目。」
「倒是賞心悅目。」
百里雲央伸出手蒙住他的眼睛:「大人別看了,樂姬有什麼好看的。」
徐則安無奈地笑了笑:「我不過是好奇一番,倒叫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我沒有胡思亂想呀,想想大人在金陵,那麼多的青樓花魁對大人你念念不忘,你都不在意,幾個樂姬能如何,我只是不喜歡今天陪我的時候大人還要看別人。」
「好,好,我不看便是,今天就盯著這一桌子菜看。」
徐則安轉身坐了回去。
百里雲央彎起眼笑了笑,開心地在徐則安身邊落座了。
沒一會兒,一個又一個的美人端著菜進來了。
這酒樓里上菜的也都是美人,無言開玩笑道:「這酒樓的東家還真有品味。」
百里雲央解釋道:「聽說這些都是他收留的身世可憐的孤女,見她們無處可去便給個活兒給她們干,不至於讓她們淪落風塵。」
「倒是個心善的。」
那些美人上菜的時候百里雲央一道菜一道菜給他們介紹。
雲輕窈吃什麼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百里雲央夾了一大塊肉放到她碗裡。
「輕窈你也太瘦了,該多吃一點。」
「雲央姐姐,我吃什麼都是這樣,沒用的。」
「這是為何?可有看過大夫?」
「看過,大夫說沒什麼,許是每個人體質都不一樣。」
其實雲輕窈自己也覺得奇怪,不知道為什麼她身體就是不長了,不長肉也不長個子。
這幾天身體還有些虛弱,總有一種沒睡夠的感覺,真是奇怪。
難道晚上的自己和大人練字會這麼累嗎......
少女想不明白,但是她相信徐則安不會害她,練字也是為了她好,大不了白天多休息一下就是。
百里雲央又看向徐則安說道:「大人是什麼體質?大人身體好不好?」
現在百里雲央一張口,徐則安就會想歪。
不過這也不能怪徐則安,百里雲央總是隨時隨地就能對著他「開車」。
他淡聲道:「好。」
百里雲央眯起眼笑著道:「真的嗎?下次我試試?」
「你又不是大夫,試什麼。」
「我可以是,我可以為了大人學醫。」
徐則安懶得理她,吃完飯之後自顧自地在一旁喝茶。
等所有人都吃完飯了,徐則安讓無言拿了一個盒子出來。
幾人圍在一起盯著盒子看。
百里雲央好奇道:「這是什麼?不會是大人送我的生辰禮物吧?」
徐則安揭開蓋子,裡面是一個簡易版的蛋糕。
畢竟古代沒有現在這麼好的條件,只能做出一個形出來,但也是那麼個意思。
「這個叫蛋糕,是過生辰的時候吃的,待會兒插上蠟燭在這上面,你許願之後再將蠟燭吹滅,我們大家再將這個蛋糕一起分了,也蹭蹭你這個壽星的喜氣。」
「這是大人老家的習俗嗎?」
「不是,是我在一本書上看的,說是這樣可以長命百歲。」
百里雲央高興地笑了:「看來大人是希望我長命百歲咯?」
「嗯......希望。」
百里雲央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大人還特地為了我翻了書呀。」
徐則安垂下眼沒說話,耳朵卻悄悄紅了。
百里雲央忍不住抱住徐則安親了一口。
「大人用心了,我很喜歡。」
房間裡其他人都趕緊低下頭。
徐則安咳了咳道:「好了,快點分蛋糕吧。」
無言將蠟燭插上蛋糕,點燃蠟燭。
剩下的人給她唱起了生日歌,這是徐則安提前教給他們的。
百里雲央睜開一隻眼看著雲輕窈:「輕窈,要不然你今天就跟我一起過生日吧,不然下個月你跟大人一起回金陵了我也見不到你。」
雲輕窈怔了怔:「這......可以嗎?」
徐則安笑著道:「那就吹兩次蠟燭吧,雲央先吹,然後再點一次,輕窈再吹。」
百里雲央在他們的簇擁下閉上眼許下心愿,然後吹滅了蠟燭。
「到你啦輕窈。」百里雲央將雲輕窈推到了蛋糕前,眾人也圍著她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辰快樂~」
耳邊圍繞著大家的歌聲,雲輕窈眼神亮亮的,她抬眼看了一下徐則安,隨即閉上眼許下了一個心愿。
百里雲央好奇道:「輕窈,你許下了什麼心愿?」
徐則安:「願望不可以說出口的,不然就不靈了。」
雲輕窈捂住嘴笑了笑,表示自己不能說。
之後無言將蛋糕切開,一人一塊,雖然都已經吃飽了,但還是硬塞了下去。
尤其是雲輕窈,她吃不了太多東西,吃完蛋糕後摸著肚子打了個飽飽的嗝,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邊幾人正在熱鬧地過生日。
另一邊。
由於杭州糧價跌到谷底,杭州的糧商在巡撫衙門前鬧了起來,要求徐則安按照原本說好的兩百文一斗買他們的糧。
徐則安此時還跟百里雲央在外面給她過生辰,雖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對於這情況早已有預料。
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那些糧商在巡撫衙門外面破口大罵,對徐則安恨的牙痒痒。
尤其是姚定,知道自己被徐則安耍了以後整個人暴跳如雷。
「豎子小兒!竟敢耍弄於我!」
三司衙門裡,姚定氣的摔了好幾個杯子。
張子況嘆息道:「姚兄,我早就說過,不要被徐則安矇騙了,他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姚定可是買了不少糧食到手裡,如今糧價跌成這樣,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那依你看我該如何?難道就白受這個氣了?」
「如今也只能指望任大人了,他或許會有對策。」
「這件事對他來說又沒有多大的影響,他怎麼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