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徐則安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他要試一試夜晚的那個雲輕窈。
現在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沒有繼續再問下去。
他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夢遊症我也聽過，不是什麼大事。」
雲輕窈彎了彎眼睛笑著道：「大人說的是。」
還好大人沒有覺得她是個奇怪的人呢，少女內心有一點小小的喜悅。
「輕窈你過來。」
徐則安似乎又恢復到了從前溫柔的模樣。
他笑著對少女招了招手，雲輕窈便眼神亮亮地走到徐則安身邊。
但是她卻總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她會害羞。
每次靠近大人她心跳都會加快，整個人緊張得要命，她心裡暗暗怪自己不爭氣。
也許是大人長得太好看了，再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是個人都遭不住吧。
徐則安端起桌上的糕點放到她面前，笑著道：「聽無言說你喜歡吃小點心，這個給你吃吧。」
雲輕窈抬起眼，耳朵都紅了。
「這算是大人賞賜給奴婢的嗎？」
徐則安皺了皺眉道：「輕窈，在我面前就不用自稱奴婢了，這也不是所謂的賞賜，就是送給你吃的，因為喜歡你，所以希望你開心，明白嗎？」
無言也跟著說道：「是呀，輕窈，我們都把你當妹妹的，不用這么小心的，放鬆些吧，就當是少爺請客了。」
聽到妹妹兩個字雲輕窈眼眶一紅，默默無言地接過徐則安手中的糕點吃了起來。
徐則安無奈地笑了笑：「怎麼吃個糕點還吃哭了？那我這糕點豈不是送壞了。」
「除了爹娘沒有人對我這樣好過，我就是......就是忍不住想流眼淚，嗚嗚嗚，忍不住，對不起大人.......」
少女又哭又笑，口中還塞著糕點，又忍不住急迫地要解釋，這模樣一下又逗笑了徐則安和無言。
徐則安伸出手在她背上溫柔地拍了拍，無奈又好笑地說道：「好了好了，小心點，別嗆到了，慢慢吃，先不說話。」
雲輕窈吃了一個之後，又把剩下的糕點放到徐則安面前：「大人也吃吧，大人看書看了這麼久肯定也餓了。」
徐則安搖搖頭：「我不餓，輕窈留下自己吃吧。」
雲輕窈知道徐則安要辦公了，自己也不好在這裡打擾，便主動和無言一起退了出去。
到了門外，雲輕窈臉上的紅還沒褪去，她激動地抬起眼對無言說道：「無言哥哥，大人真的請我吃糕點了。」
「對了，無言哥哥你也吃，這個好吃呢。」
雲輕窈這輩子吃糕點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對無言還是很捨得。
對她而言，這份糕點的意義勝過所有。
無言看她這樣心又軟了，她輕聲道：「我不吃呢，少爺請你吃的，我不愛吃這個。」
兩人邊走邊出了門，碰到了王不臣，雲輕窈也停下來乖乖打招呼：「王大哥早上好，要不要吃糕點？」
王不臣淡笑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說完他就進去找徐則安了。
雲輕窈小聲道：「王大哥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還是我有哪裡沒有做好他生氣了嗎？」
無言安慰道：「沒有，他自己的問題，跟你沒關係，輕窈這麼討人喜歡，誰會不喜歡你呢，之前少爺不是還說喜歡你嗎？」
雲輕窈怔了怔道：「大人也會喜歡輕窈嗎。」
雖然她知道那種喜歡只是對妹妹的，但是這樣的喜歡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她不敢奢望任何東西，只要能在大人身邊待著她就已經很高興了。
無言笑了笑：「是啊，少爺是很喜歡你的，因為你有點像她的夫人。」
雲輕窈倒是沒有任何失落難過的想法，只覺得驚訝：「我？.......像大人的夫人？」
大人的夫人肯定和仙子一樣，怎麼會和她像呢......雲輕窈不解。
無言摸了摸她的頭笑著道：「不是長得像，是性格和氣質，你們都是一樣單純可愛的小姑娘，所以大人對你格外有好感，把你當妹妹看呢。」
雲輕窈開心地彎了彎眼說道：「大人的夫人一定比我好很多很多，能有一點點像夫人已經是輕窈的榮幸了，大人肯如此眷顧我，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還得感謝夫人呢，不然輕窈早就死在無人知曉的地方了。」
她歪了歪頭看向天空，對徐則安的夫人充滿了好奇和想像，內心也很感激她，不然大人也不會對她這麼好。
無言眼神複雜地笑了笑。
如果雲輕窈真是無辜的，那她要是認識蘇清稚，兩人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可惜這件事的結果註定不會如他所想。
「雙重人格？」
下午，徐則安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王不臣和無言。
聽到徐則安的解釋，王不臣和無言臉上都滿是驚訝之色。
這是他們從未聽過的東西。
徐則安掩飾地說道：「這也是我從一本古書上看的，說是有這樣的人，經歷了一些事情受到刺激之後，身體裡會衍生出另一個人格，就是另一種性格，兩種性格存在於一個人的身體裡，但是記憶不一定是共享的，就像輕窈那樣，她根本就不記得晚上發生的事，也根本不像一個殺手。」
王不臣說道：「萬一這是她用來迷惑大人的說辭呢？」
徐則安勾唇笑了笑說道：「所以我只要在晚上試探一下，看看她究竟是何模樣，一個殺手的眼神與單純的少女是不一樣的。」
王不臣擔憂道：「可是萬一她對大人動手了呢？」
徐則安看向王不臣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王不臣被他看得毛毛的：「大人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徐則安繼續道：「所以就要你先藏在房間裡了。」
無言眨了眨眼道：「可是那樣她不是更容易起疑嗎，沒有看到王不臣她肯定知道大人這是在試探她。」
而且這次的試探和上次不一樣，之前是試探她會不會武功是不是殺手，這次是要試探她是不是雙重人格。
如果知道徐則安猜到了她的秘密，她只會更想除掉徐則安。
徐則安笑著道：「所以我們要找個人演王不臣。」
王不臣心裡有種不好的預告：「不一樣的人怎麼演？」
徐則安微微一笑道：「紙紮人嘛，到時候把它放在窗戶外面就有個影子在，她必然以為你在外面站著。」
王不臣：「.......」
徐則安我真是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