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她們幾乎都沒有休息,遇到這種情況,誰也睡不著了。
雲輕窈還在問王不臣把三七埋到哪裡去了,瞧著真是情真意切。
「小姐,等天亮了我能不能去祭拜一下三七姐姐。」
「可以,她那麼喜歡你,若是看到你會很高興的,殺她的人會不得好死,三七最好是能將那人帶入地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徐則安說著詛咒的話語,雲輕窈臉上卻沒有半分心虛之色,她也用同樣的話說道:「小姐說的沒錯,這種傷天害理之人就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她從頭上取下三七送給自己的那根簪子,眼淚啪嗒啪嗒掉在了上面。
「這是三七姐姐送給我的禮物,原本她還說要給我找個好人家的,她還那麼年輕,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哥哥在等她回去,她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
她本該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卻就這樣因為一次任務丟了性命,她的情郎還在等她回家。
若是聽到這樣的消息,該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房間裡的人聽到這些話心裡更加難受了。
徐則安垂下眼沒說話,如果不是雲輕窈做的,那就是那群山匪或是杭州某些官員派來的人做的,他必報此仇。
如果是雲輕窈做的,對於這種一開始獲得了他的信任又背叛他的人,他會讓她知道什麼叫比死還難受。
在和徐則安分別之前,冷鶴的確試探了雲輕窈。
她的刀尖已經到了她眼前,只差一點點,那刀就要插進她的眼睛了。
冷鶴有足夠的能力控制她的速度和距離,但是一般人可不敢去賭。
冷鶴是瞬間出手的,誰也沒有反應過來。
若是殺手或是習武之人,不說還手,至少會躲開,他們的警惕性比普通人都要強。
可雲輕窈嚇得呆在那裡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只慢一秒,那刀就要將她戳瞎了,她大腦一片空白,一動都不敢動。
冷鶴可以肯定,這姑娘不會武功,她沒有一個習武之該有的反應和能力。
她收起刀道歉:「抱歉,嚇到你了。」
雲輕窈腿都軟了,她回過神以後捂著心口,驚嚇還未散去。
她不解地看向冷鶴問道:「阿鳶小姐,為什麼要用刀嚇我?」
冷鶴解釋道:「我想試探你會不會武功。」
雲輕窈一愣:「我?我不會武功啊。」
冷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現在知道了,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雲輕窈這時候反應過來了,他們在懷疑自己。
「我不可能殺三七姐姐的,她對我那樣好,我若是對她動手,那不是禽獸不如嗎,我對天發誓,如果是我殺了三七姐姐,就叫我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別說這種話了。」
「天快亮了,我去看三七姐姐。」
雲輕窈失落地低下頭走了。
王不臣帶著她去看三七,另外的三個侍女也跟著去了。
徐則安和冷鶴二人也到了該要分別的時候。
「阿鳶姐,江湖路遠,一路保重,後會有期。」
冷鶴依依不捨地看著他,還是沒忍住,就這樣當著黎凰的面抱住了徐則安。
「後會有期,雲初,我會想你的。」
黎凰看著這一幕:我忍!女子報仇,十年不晚,雲初遲早是我的人!
徐則安和冷鶴惜別說了許久,這才想起還有一個江禮在。
不管怎麼說也是差點害了他,徐則安又望著他說道:「江公子一路平安,後會有期。」
黎凰眼神幽深地笑著道:「後會有期。」
等王不臣幾人回來後,徐則安戴上斗笠,一行人離開了客棧。
望著徐則安離開的身影,黎凰和冷鶴兩人久久沒有回神。
命運總是無法讓人預知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出了客棧以後,無言問道:「少爺,咱們接下來去哪?」
徐則安淡聲道:「先去換身衣服,然後就去巡撫衙門上任。」
無言心疼地說道:「少爺昨晚一夜沒睡,不先休息一下養足了精神再去?我看今天估計又有一場硬仗要打。」
徐則安冷笑:「我可沒心思休息,此仇不報非君子,若是不扳倒那背後之人,我日夜難安,再硬的仗不也得打嗎。」
無言嘆息一聲,沒有再說。
徐則安重新找了個客棧換了一身衣服。
他卸下女人的釵環,換上了那身文人夢寐以求的袍服。
——巡撫官服。
紅色的官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好看,貴氣又不失威武。
徐則安又拿起烏紗帽戴上,鏡子裡少年精緻出塵的五官顯得無比清正,充滿了文人的清貴氣。
光看容貌,這是個很容易博得大家好感的相貌。
眾人都說當官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正氣,至少你得長得正氣,不然賊眉鼠眼的讓人看著就覺得你不是好官。
徐則安還是第一次穿官袍。
他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官服上繡著的錦雞圖案。
希望下次再換官服,這官服上繡的錦雞可以變成仙鶴。
他正了正頭上的烏紗帽,拿上巡撫官印和就任書走出了房間。
進去時是一個美人,走出來卻是一個英俊又氣勢不凡的少年巡撫。
當徐則安穿上男裝出現的時候,雲輕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難道這就是現實版的大變活人?
男裝的徐則安和女裝其實還是有一些相似之處的,畢竟人的容貌五官不整容的話是無法發生巨大改變的。
只是這樣的徐則安讓雲輕窈更是不敢多看了。
原來,他不是小姐,而是公子。
還是一位長相如此驚為天人的公子。
無論他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裝扮,都是人群里萬里挑一的存在,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再忘懷。
雲輕窈呆在那裡,徐則安路過的時候朝她笑了笑:「怎麼,不認識我了?」
徐則安沒有將雲輕窈送走,他是特意留下她的。
如果她真是昨晚的刺客,那她的目的就是刺殺自己,他也不介意用她來引出那背後之人。
雲輕窈晃了晃腦袋,小聲道:「原來您是公子,哦不,是大人,奴婢之前多有冒犯,還請大人恕罪。」
雲輕窈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品級的官員才能穿上的官服,但是她曾見過狀元郎遊街,似乎也是這樣類型的衣服,還有那標誌性的烏紗帽,不難看出他穿的是官服。
徐則安無所謂地勾了勾唇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扮成女人?」
雲輕窈搖頭:「大人這樣做自然有大人您的道理。」
她想想自己之前又是攔馬車,又是讓這位大人教她寫字,還有那麼多親昵的舉動和話語,她真是既害怕又無措,還帶著幾分少女的羞怯。
她還清楚地記得他將自己抱在懷裡安慰,還用那樣的溫柔的眼神看她......
她越想耳朵就越紅。
徐則安不在意她的這點小情緒,他眼神幽深起來,淡聲問道:「那你可想知道我的身份?」
雲輕窈卑微地說道:「奴婢卑賤之軀,如何能過問大人的身份。」
徐則安緊緊地盯著她的臉說道:「我是徐則安。」
他不想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反應。
可雲輕窈對此並無反應。
她只是露出一個疑惑的神色,隨即輕聲道:「奴婢記住了,徐大人。」
徐則安試探無果,只能先放下,讓其他幾個侍女盯著她,自己則是帶著王不臣和無言去巡撫衙門上任去了。
無言已經換回了男裝,和王不臣一左一右地立在徐則安身邊,三人往那一站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徐則安來到巡撫衙門,門口站著的胥吏見到徐則安的官服一下就反應過來了這是誰。
無言從盒子裡拿出官印和就任書給那些人看,沒多久裡面的胥吏便紛紛出來了。
巡撫衙門外跪了一地,齊聲喊道:「參見巡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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