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冷冷地看著他們說道:「要想抓住你們還真是不容易,城防圖在哪,交出來。」
其中一個男人面無表情地說道:「什麼城防圖,我們不知道。」
徐則安打斷裴玄說道:「裴將軍不必問他們,我知道在哪裡。」
魏琴看向徐則安,她現在知道計劃失敗就是由於此人導致的,他能識破他們的計劃,抓到他們是很厲害,但是難道就連城防圖藏在哪裡他都一清二楚嗎?
不可能有這樣的人......她不相信。
徐則安走到那棺材旁邊,魏琴緊張起來。
「王不臣,來幫我一把。」
「哎,來了徐大人。」
裴玄和不離不棄也走到旁邊去看著。
不棄:「少爺,我們剛才審問過了,之前那伙賊人就是撬開了上面這層棺材板拿出財寶的,他們用死人來掩人耳目,將屍體放在最上一層,這下面還有一層就是裝財寶的。」
不離:「難怪那天那麼多人抬這口棺材,裡面藏著這麼多珠寶,沒這麼多人還真抬不動。」
徐則安:「為什麼不繼續往下撬了呢,說不定這下面還有驚喜呢。」
裴玄和王不臣看向這口平平無奇的棺材,沒想到這內里還有如此玄妙。
在王不臣和幾人和合力幫助下,那棺材板被再次撬開了。
徐則安伸手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來。
「終於找回來了。」
魏琴滿眼的不甘心,她們費盡力氣潛伏金陵,好不容易走到了最後一步,卻就這樣功虧一簣!
魏琴忍不住問他:「你是什麼時候猜到的?是一開始就知道還是剛才猜到的?」
徐則安笑了笑:「從這口棺材從我身邊路過開始,我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
「後來我猜到戚佑的城防圖丟了,我就知道它一定藏在這口棺材裡,我故意讓按察司的人日日在城門口查,不過就是為了麻痹你們而已,讓你們放鬆警惕,繼續行動。」
「如果我太早抓到你們,醉月樓的人就會聞風而逃,那人質我也救不回來了,到時候就算我找回城防圖也要招來那些官員的暗恨。」
「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先抓到醉月樓的人,救下人質,然後再在同一天抓到你們。」
「我不僅要找回城防圖,還要一個人贓俱獲,如今你們不就都落在我手上了嗎?」
魏琴睜大眼,沒想到從一開始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難道這就是命運嗎......
如果那天喪葬隊沒有碰到徐則安,事情會不會是另一種結果。
裴玄和王不臣真是佩服徐則安,沒想到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
不離不棄從徐則安接了任務開始就已經跟著那口棺材出了城,等在了這裡。
徐則安派另一個僉事在城門口日日嚴查,目的是為了讓那些細作以為他們還沒有找到線索,只能日日嚴查。
醉月樓出了事可是芳芝來不及傳遞消息,魏琴只能孤注一擲按計劃行動。
那日徐則安拜託裴玄的事就是讓他步兵設防,攔截住他們能逃走的一切路口。
原本楚國的計劃也很好,他們盜走城防圖之後找來這伙賊人,讓他們以為自己只是來運財寶,就算被抓了也不會知道那下面還有一層東西,更不知道楚國的任何計劃。
無論如何,如果沒有出現徐則安,都不會出現如今這樣的慘敗。
魏琴低下頭沒有再說話,如今的她是徐則安的手下敗將,更覺得無顏面對楚國,面對女帝,面對冷將軍。
徐則安收好圖轉身道:「把他們押走。」
這下他終於可以在按察司揚眉吐氣了。
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後,徐則安總算能回家好好休息了。
王不臣將他送回了家,然後回了郡主府去稟報給蕭姿儀聽。
蕭姿儀聽說徐則安如何布下天羅地網,如何親自奔赴城外抓到了楚國細作之後,對他也越來越崇拜了。
這樣聰明機智又有情意的男人,世間又能有幾個呢?
蕭姿儀:「他對我真好。」
王不臣:「???」
不是這和郡主你有什麼關係?
但是他也不敢反駁蕭姿儀,只能笑了笑說道:「是啊,徐大人孤身犯險抓到了楚國細作,將他們全部擒獲,解除了金陵和郡主您的危機,真是太令人欽佩了。」
王不臣已經學到了徐則安的精髓。
果然蕭姿儀聽了很是高興。
她感慨道:「他這樣為本宮著想,本宮也得回報他才是,既然他有如此大的才能,那怎麼能就這樣淹沒在金陵呢,本宮應該助他步步高升才是。」
這一點王不臣倒是很認可蕭姿儀的話。
這件事足以看出徐則安的能力,臨危不懼,冷靜機智,神機妙算,用人精準,還有足夠的耐心,差了哪一點這件事的結果可能都不會這樣。
「郡主說得對,那您打算怎麼幫徐大人呢?」
「本宮自有辦法。」
.
幾天後,楚國都城。
「陛下,風清來信。」
身著玄衣的女人執箭瞄準靶心,絲毫未動。
執箭的女人生得十分好看,她身著一身鳳凰紋燙金絲邊的玄衣,頭戴鳳凰金冠,身高將近一米八。
瑰麗夢幻的眉眼,精緻筆挺的鼻,唇色卻有些蒼白。
她不施粉黛,只畫英眉,五官雖精緻卻不小巧,反倒透著一股大氣冷艷。
加上那一身帝王的氣勢讓她顯得愈發英氣,黑色玄衣和高高束起的髮髻讓她看起來竟有幾分雌雄莫辨的感覺。
送信的宮女雙手執信,低眉斂目,絲毫不敢直視黎凰,帝王的威壓總是十分懾人,尤其是這位君王,更是如此。
站在一旁的女人說道:「給我吧,你先退下。」
「是,將軍。」
說話的女人便是冷鶴。
冷鶴人如其名,身姿英氣挺拔,一身白衣,矜貴優雅,宛如仙鶴。
她的頭髮同樣高高束起,頭頂精緻玉冠,不笑時莫名顯得凌厲,帶著幾分矜貴與上位者的氣勢,讓人不敢接近。
偏偏這個女人生了一雙狹長漂亮的鳳眼,可她眼神中卻沒有絲毫夏國女子的柔美嬌弱,微微眯眼時只有危險與冰冷。
宮女緩步退下,裡面只剩下黎凰與冷鶴兩人。
黎凰射出一箭正中靶心,她滿意地笑了笑。
冷鶴說道:「陛下箭術又精進了。」
女人又拿起一支箭欲射,只淡聲問道:「信上說什麼了。」
冷鶴拆開信來看,只掃了幾眼便眉心緊蹙。
「陛下,我們在金陵的人,幾乎......」
「嗯?」
「——全軍覆沒。」
黎凰一箭射偏,緩緩朝著冷鶴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