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唉,也不知道這位爺怎麼突然起了興致要來醉月樓玩,他的銀子我寧願不賺。」
麗花媽媽抱怨了兩句。
芳芝垂下眼,平靜地問道:「除了祁王,還有誰呢?」
「還有那位大詩仙徐則安啊,想必祁王來此也是跟他有關。」
「那您的意思是要讓我的姑娘們去伺候他們?」
「現在看來只能如此了啊,尋常的庸脂俗粉王爺都看不上。」
芳芝眼神一冷,眉心突突直跳。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些什麼。
今日也還沒收到青雀的消息,難道計劃出問題了?
女人抬起頭又是溫柔恬靜的模樣,她笑著應道:「那好,就讓她們去吧。」
「你不去嗎?正好看看她們這段時間的......」
麗花媽媽話未說完,下面就已經吵鬧起來。
芳芝快速走到窗邊往下一看,下面的院子裡突然出現了許多身著鎧甲的侍衛,上面有祁王府的標誌。
果然......芳芝咬牙暗恨,知道這次行動要失敗了。
麗花媽媽嚇得睜大了眼:「這、這怎麼會有這麼多侍衛......我先下去看看。」
徐則安藉口說祁王被人下毒,於是派人包圍了醉月樓說是要找刺客。
這件事發生的十分突然,任誰都措手不及。
現在醉月樓被團團圍住,麗花媽媽口水說幹了那些侍衛也無動於衷,就是不肯讓她走動半步。
「王爺有令,搜查刺客,誰都不能走動,否則殺無赦。」
麗花媽媽嚇得不敢再多言,只能閉著眼睛開始求菩薩保佑。
祁王的人在醉月樓開始搜查,客人們敢怒不敢言,只能躲在房間裡暗罵,姑娘們花容失色地圍在一起議論。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侍衛?」
「說是祁王來了醉月樓,結果被人下毒了。」
「他那樣的行事作風被人下毒也不奇怪,就是連累了我們要一起擔驚受怕。」
「何止是擔驚受怕啊,他一怒之下說如果找不出刺客就要讓我們所有人一起陪葬,我不想死啊。」
「徐公子不是在裡面嗎,讓他求求情吧。」
......
姑娘們哭的哭,怕的怕,只有幾個格外冷靜的女人一直沒有說話。
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衝著她們來的還不一定,她們要穩住情緒,不能輕易暴露。
此時蕭瑾一點事沒有,還在和徐則安下棋。
「你棋藝不錯啊。」
又被徐則安吃掉一子後,外面的侍衛說道:「啟稟王爺,張侍衛說旁邊的閣樓突然起了火。」
徐則安把棋子放下,迅速起身道:「王爺在這稍等,我去看看情況。」
蕭瑾看向沈慈若:「他一直這樣雷厲風行的嗎?」
沈慈若笑笑道:「這樣的人辦事才好。」
蕭瑾扔下棋子道:「你說的不錯,徐則安這人還真有點本事,那火起得突然,看來今日我們不會無功而返了。」
徐則安跟著侍衛來到那起火的閣樓下。
麗花媽媽在閣樓下都快哭成淚人了,那可是她花了不少銀子才建成的樓啊!
徐則安趕到樓下後,蹙眉看向麗花媽媽,語氣急迫地問道:「那閣樓里住的什麼人?」
麗花媽媽一愣,解釋道:「是、是一個教導和十幾個學跳舞的姑娘。」
「什麼時候來的?」
「兩個月前......」
徐則安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這群人。
他拉著麗花媽媽就要往裡走:「帶我去找她們。」
這閣樓麗花媽媽比他熟,這裡面此時起了大火,必須有個熟門熟路的人指路,不然他進去了也是兩眼一摸黑。
麗花媽媽嚇得直擺手:「這麼大的火,進去是要死人的啊!」
眼看銀子燒沒了,她不能再把命也丟了啊。
徐則安眼神狠戾地說道:「媽媽我告訴你,這件事若是沒個結果,醉月樓的人就都得死,包括你。」
這時候的徐則安哪裡還有半分溫潤君子的模樣,麗花媽媽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不敢再反抗半分。
麗花此時明白過來,自己恐怕是攤上大事了。
什麼祁王,什麼下毒,只怕都是為了芳芝和那群姑娘來的。
這群女人一定有問題。
她腦子轉的飛快,各種可能性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可無論怎麼想,她都絕對想不到,這裡面住著的竟然是楚國來的刺客。
徐則安幾乎是用跑的速度拉著麗花媽媽往前奔。
「你確定她之前就在樓里?」
「在、在的,方才我還在與她說話,她不可能出去。」
徐則安帶著麗花媽媽和一隊侍衛冒著火進了樓里。
裡面濃煙滾滾,躺著不少女人的屍體。
他冷靜地對侍衛說道:「把這些屍體都拖出去。」
「這裡面可有你說的芳芝?」
「沒有,這些都只是學藝的姑娘。」
徐則安眉心緊蹙,用濕帕子捂著口鼻繼續往裡走,麗花媽媽被煙燻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芳芝的房間在哪裡?」
「在左邊最盡頭,那裡火太大了,進不去的!」
侍衛們在另外的房間裡搜,徐則安則是衝進了芳芝的房間裡。
麗花媽媽看著徐則安這不要命的模樣也是一驚。
裡面已經一片狼藉,地上還有些被燒的紙屑,徐則安匆匆撿起就往衣袖裡揣。
房間裡他覺得可疑的東西全都被他揣進了袖子裡。
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再不出去他就要死在裡面了。
麗花媽媽也顧不上徐則安了,轉身就跑。
過了一會兒徐則安還是沒有出來。
蕭瑾和沈慈若也下來了。
「徐則安人呢?」
「他去裡面了。」
沈慈若一驚:「還沒出來?」
這閣樓都要塌了!
「沒有,原本屬下也是攔著不讓徐公子進去的,但是他執意要如此,屬下也無可奈何。」
沈慈若心慌起來,徐則安不能死!
沈慈若正準備帶著人往裡沖,就見徐則安背著一個女人出來了。
此時他渾身都髒了,臉上都是灰,身上好像還有些地方受了傷。
明顯是費勁力氣很是艱難才把那女人從樓里背出來。
徐則安將她往地上一放,虛弱地喘著氣說道:「她沒死,留、留個活口......」
說完他就暈了過去。
蕭瑾喃喃道:「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