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主僕冷戰

  徐則安上午陪著蘇清稚逛街買糕點,下午陪著她放風箏,真真跟帶女兒一樣。

  晚上兩個人都玩累了就在家裡休息,蘇淵拉著他說了不少三司的事兒,徐則安都一一記在心裡。

  晚上不知出了什麼事,謝震竟然來了蘇家找他。

  蘇淵也是一驚,謝震此前從未登過蘇家的門。

  徐則安還以為他有什麼急事,便趕緊出去了。

  誰知道他只是問起徐則安昨天拿給謝雨凝看的那個武功秘籍。

  「那本書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只是我身邊沒有厲害的人,我也不知道那上面的武功要怎麼練,就給雨凝讓她研究去了。」

  今晚謝雨凝把那本秘籍拿給了謝震看,原本也是想問問這上面的武功要怎麼才好練,結果謝震神色很是不對,叮囑了謝雨凝幾句就立馬來了蘇家。

  他神色凝重地說道:「則安你聽我說,那本書你千萬千萬不要再拿給任何人看!我已經把書藏起來了,除了謝家其他幾家你也不要透露半點風聲,誰都不行,知道嗎?」

  徐則安很是不解:「為什麼?這武功有什麼不對嗎?」

  謝震頓了頓,抿唇道:「這武功沒什麼不對。」

  不止沒什麼不對,甚至還是世間罕有的絕世武功,但凡練成了,別說他什麼王不臣孫華,就是謝震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爹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徐則安察覺到了,這一定和他的身世有關。

  每次到這種時候謝震就支支吾吾的。

  通過之前的種種蛛絲馬跡徐則安已經有所猜測了。

  謝震依舊並不明說,只淡聲道:「這是禁書,被查到了是要砍頭的,你只需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我也是為了你好,你要實在想學這上面的武功我可以教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切記!」

  徐則安已經猜到了什麼,這如果是本禁書,謝震怎麼會認識?還知道要怎麼教他,只有一種可能。

  徐則安直接大著膽子問道:「是和岐山王有關嗎?」

  謝震眼中閃過震驚之色:「你瘋了嗎!怎麼敢提這個名字!別胡思亂想了,下次見面了再說,你先回去吧。」

  不等徐則安回應,謝震轉身上馬就走。

  徐則安蹙了蹙眉,不知想到什麼,他去見了無言。

  無言正靠在外面走廊上看月亮,清冷的月光打在他身上,莫名顯出幾分寂寞寥落之感。

  見徐則安忽然來了,無言起身笑著道:「少爺怎麼這時候來了?」

  徐則安坐下後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地看著彼此。

  無言被徐則安這眼神看得心裡發毛,他心下一緊,面上卻還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

  「少爺怎麼不說話,這樣看著我幹嘛,被夫人看到了萬一連我的醋都吃怎——」

  徐則安沒心思和他開玩笑,直接開門見山打斷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無言心重重地一跳,還是笑著道:「沒有啊,少爺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我能瞞著你什麼啊。」

  「那沒有跟我在一起之前呢?我還沒出生前你天天在做什麼?爹娘在哪裡收養的你?你小時候除了我還有別的玩伴嗎?你對自己的親生爹娘一點也不好奇嗎?咱們家真的一個親戚都沒有了嗎?」

  徐則安一連串的問題直接讓無言汗流浹背了。

  他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笑容:「少爺你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對以前的事這麼好奇?」

  「你回答我就是。」

  徐則安看起來像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無言也不好再糊弄他。

  他趕緊將之前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

  「少爺沒出生之前我也就是在家裡跟著老爺夫人啊,他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在哪裡收養的我這我怎麼知道嘛,我有記憶起就是在徐家了,人就那麼點大,哪能記得那麼多事情。」

  「我小時候也沒有什麼玩伴,我那時候小,附近的小孩喜歡欺負人,漸漸地我就不跟他們玩了,對他們也沒有多少印象。」

  「我爹娘都不要我了,我幹嘛好奇他們,我只記得老爺夫人的恩情就是了。」

  「親戚.....徐家是搬遷過來的,親戚早就七零八落的了,這天大地大的,哪裡去尋。」

  無言的解釋看起來都很正常,但是越是天衣無縫徐則安就越是懷疑。

  他淡聲道:「那我們是從哪搬過來的。」

  無言手心都出汗了,只是低著頭小聲道:「那我怎麼知道啊,都是老爺年輕時候的事了,我那時候都還沒出生呢,哪能知道這些。」

  徐則安:「我寫封信回去問問張伯。」

  無言倏然抬眼,神情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少爺你這是做什麼!」

  徐則安直直地看著他:「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無言抿了抿唇,依舊搖頭:「沒有。」

  徐則安冷笑一聲:「好,好一個沒有。」

  少年起身就走,無言伸出手想去抓住他,卻什麼也沒有抓住。

  徐則安的衣角從他指尖划過,無言難過地怔在那裡,久久沒有回神。

  從這一天開始,徐則安和無言開始了冷戰。

  說是冷戰,其實就是徐則安一個人單方面地對無言生悶氣。

  他就不明白了,無言明明是知道些什麼的,為什麼就是不告訴他。

  他在大夏最信任的人就是無言,把他當做真正的家人一樣,可他明知真相卻硬是不說,徐則安不氣悶才怪。

  對其他人徐則安能用各種手段,但是對無言,他做不出來。

  第二天去宋家的路上,不離不棄也看出了不對。

  不棄小聲問道:「你和少爺吵架了?」

  無言悶悶地搖頭:「沒有。」

  「還說沒有,連我哥都看出來你們鬧矛盾了,到底怎麼了?」

  「是少爺生我氣了,我怎麼會跟他吵架。」

  「原來是你惹少爺生氣了啊,那你道個歉不就行了,少爺一向寵你,把你當親弟弟似的,肯定不會跟你計較太多的,你就服個軟,總這樣僵住也不是辦法啊。」

  「唉,這次沒這麼簡單,我說不明白。」

  之後無言就什麼也不肯說了,不離不棄也不好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