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原主記憶,現在因該是夏秋交接的時候了,但是山里卻看不到一個野果,讓本來想摘點野果墊墊肚子的計劃落了空。
不過這一路走來,周武時不時的能看見不少婦人在挖一些野菜,就明白了過來。
「是啊,野果肯定是不少,不過自己來晚了而已。」
周武說得不錯,這個世道,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吃不飽,野果這種大自然的饋贈,早就被人惦記上了。
正在失望之餘的時候,周武的眼光,突然被一抹紅點吸引住。
「這,這。。。。」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周武激動地跑到那紅點跟前。
「我草,真是人參。」
周武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左右探頭,發現周圍沒人,才放下心來,當即便小心翼翼,徒手挖起來。
當周武小心翼翼捧起挖出來的人參,再次震驚。
「草,這一株起碼百年。」
周武實在想不明白,這大山里野菜都被婦人們挖了好幾輪了,但是為何還有被遺漏的人參。
「想來是村里人都不曾見過人參,所以才有了漏網之魚。」
周武也只能這麼猜想了,趕緊將人參小心放進懷中,一路鬼鬼祟祟地回到家中,家門鎖好,才長出一口氣。
將大門緊鎖後,周武靠著大門,將懷裡的人參拿出來,看了又看,似乎是再次驗證,自己不是在做夢。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人參值不值錢,萬一不值錢,就尷尬了,白高興一場。」
嘴裡嘟囔著,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所以周武也只能等明天,在去城裡找藥店問問。
「咕嚕~~~~」
「靠,我的陷阱忘了。」
將人參小心藏了起來,周武又急匆匆地往後山跑去。
第一個陷阱絲毫沒有動靜,趕緊到第二個去看看,雖然依舊是空空如也,不過現場殘留的動物絨毛,讓周武一陣欣喜,起碼說明這裡是有動物活動的痕跡。
接著又來到第三個陷進,還沒靠近,就聽見有動靜,很明顯什麼東西在「撲騰」。
周武也不敢就這麼貿然靠近,在附近找了一個樹枝,遠遠地就往陷進撥弄,裡面那東西受到驚嚇,撲騰得更起勁了,身型也顯露了出來。
「哈哈,野雞,真是好運。」
出山的時候,周武嘴都笑得合不攏了,五個陷進,其中三個都有收穫,一隻兔子,兩隻野雞。
湊巧路過一個荷花池,周武也才想起,家裡連像樣的炊具都沒有了,於是便掰了幾張荷葉帶回家。
回到家後,肚子傳來的飢餓感,讓周武加快了手裡的速度。
直接將雞宰殺,取出內臟,清洗乾淨後,用荷葉包裹住,然後在敷上黃泥,丟進燃起的火堆中,剩下的就交給時間。
現在周武什麼事兒都沒幹,就蹲守在火堆旁,直勾勾地等著叫花雞出路。
沒有手機和手錶,也不能準確判斷時間,所以只能等火堆的柴火燃燒殆盡,周武才把那泥團,用木棍挑了出來。
拿起旁邊一塊石頭就往泥團上砸去,早已被火烤硬的泥土,直接裂開。
「沸,沸,好燙。」
實在是太餓了,周武也顧不上燙手,直接將泥土弄乾淨,然後打開荷葉,一股濃烈的肉香,撲面而來。
。。。。。
「我說你個糟老頭子,一直蛄蛹個啥,你睡不著是不是?」
「狗日的,誰家今天居然開葷了?太香了。」
「我說你個老頭子,怕是想葷腥想瘋了吧,這不過節,不過年的,誰家敢吃肉?」
「哼,你仔細聞聞,這肉香,我能聞錯?」
「還真是,這誰啊,日子不過啦?敗家子,呸。」
天色雖然剛暗下來,但是晚上農村沒什麼娛樂活動,所以早早就睡下來,不過今天因為周武的叫花雞,弄得大半個村子的人都不能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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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周武一臉的神清氣爽,因為昨晚吃了飽飯,所以睡眠質量也非常好。
因為要去城裡賣人參,所以周武特意起了個大早,記憶中,村子裡老張頭,每天會駕著騾車去城裡送些貨,所以周武早早就在村口等著了,希望能搭個順風車。
「張爺。」
「喲,周秀才,早啊。」
周武家祖上好歹也是吃公糧的,雖然現在沒落了,但是周武從小也是受過教育的人,雖然原本的周武算不上什麼治世之才,但是考個秀才還是手拿把掐。
「張爺,能不能搭個順風車。」
「上來吧。」
老張頭家有輛騾車,這對於這個窮鄉僻壤的村子來說,簡直就是首富級別的存在,好比九十年代,誰家有輛桑塔納一樣。
所以老張頭,每天都會在村子收一些山貨和村民中的蔬菜,然後送到城裡酒樓去,所以相對而言,老張頭算是這個村子最有見識的一個人了。
「駕~~」
縣城並不遠,但是也有個三十里地,你要是靠雙腿的話,至少得半天,坐騾車的話,最多就半個時辰就到了。
「周秀才,難得見你出門兒啊,去城裡有事兒?」
「好久沒出門了,去轉轉。」
周武是從父輩搬到現在居住的這個村子,雖然是有官身,但是基本上來說,已經是官身裡面的基層了,所以父子倆在村子也是樂善好施,和村子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而且周家大小也是官身,雖然沒落了,但是在這些普通百姓眼裡,依然是官。
「出去轉轉也好,年輕人,就是該開闊一下眼界,不能老待在家裡。」
老張頭其實非常喜歡周武,畢竟是讀書人,又沒有其他讀書人那種窮傲氣。
「張爺說的是,張爺今兒活好像沒多少啊。」
周武掃了一眼騾車上的貨物,僅有一些山貨,總體比自己以前看到的少了很多。
「哎,這幾年朝廷打仗,加收了不少稅,哪家也沒有富裕的收成,只能靠附近幾個村的獵戶打的獵物,和村民採摘的一些山貨。」
老張頭也是一陣唏噓,自己在村里看似風光,但因為自己沒有兒子,家裡的老伴兒和三個女兒都指著老張頭吃飯,實際上也是一天兩頓稀,最多也就是比別家稠點兒,而且這拉車的騾車,一天吃得比人都精貴,本就賺得不多,大部分收入還拿來養這頭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