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
「咱們家有錢。」岳盈說完就走到江氏面前,拉著她的手走到柜子前面。「娘,布。」
「盈姐兒要貴人給的布?」
「嗯嗯。」岳盈連連點頭。
江氏打開柜子,把之前放進去的四匹布都抱出來放在炕上,她現在也沒有想明白閨女要幹啥。
盈姐兒用力也沒有爬上炕,還是江氏看明白她的意思,把她抱上炕,又脫掉鞋子。
楊氏也湊過來,她也想看看外孫女兒這是要幹啥。
岳盈坐在炕上,想把這四匹布分開。可是我的媽媽呀,她這小身板兒,推了半天也沒有推開,她泄氣了。
「盈姐兒,要幹啥?」
「娘,這個留著,我和哥哥。」岳盈指著那兩匹上好的細棉布說道,然後又指了指,那兩匹不知道是什麼料子的布料,「剪子,賣了,換錢。」
岳盈覺得這兩匹說不出來啥面料的布,她和哥哥這輩子都未必用的上,還不如賣了換銀子比較實惠。
觸摸著手裡的感覺,她可以斷定,這布料的價錢不會便宜。
楊氏聽外孫女兒說完,直呼這是小人精。
江氏聽閨女說完,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她比閨女更了解這個世界。
他們一家住的村子裡,就這兩匹上好的細棉布,她都暫時不想給兩個孩子穿,怕有人眼紅。
而那兩匹布料,淳哥兒和盈姐兒更沒地方穿。
楊氏見閨女真的拿起來剪子,就有些不舍,「小桃,這麼好的布料你給剪壞了咋辦?」
「娘,我就剪下來兩身衣裳的料子,咱們拿到縣城的布莊去看看。」江氏可不想在鎮子上的布莊賣,她怕這兩塊布料惹出來麻煩。
「嗯,這麼好的東西,鎮子上的人未必識貨,賣不上價錢。」
「是啊,娘,您和爹去縣裡的時候帶上。」江桃想想,又提醒楊氏一句:「娘,您和爹可要好好瞅瞅,咱們可要賣個好價錢。」
「這?真的要賣?」楊氏活了四十年,可是第一次瞧見這麼好的料子。
「賣。」盈姐兒看著姥的臉,斬釘截鐵的說道。
楊氏頭一次發現,自家小外孫女兒是個有主意的。連她這個幾十歲的人,都望塵莫及。
江氏手裡拿著剪子,心裡也是顫抖,她也是今天頭一次看見這麼好的料子。
說心裡話,要不是盈姐兒讓她剪布料,她自己,一時半會兒都想不起來這個茬兒。
「盈姐兒,娘真剪了呦。」江氏拿起來那匹桃紅色的料子,用木尺量出來夠做一套衣裙的尺寸,卻不敢下剪子。
「娘,不敢,我來。」岳盈故意去抓剪子。
「還是我來吧,這麼大的剪子哪是你能玩的,傷到你自己就不好了。」
江氏說完,就咔嚓一剪子,第一下剪開了,下面就好辦了,很快這一塊布料剪下來。
第一塊剪下來,那麼第二塊還會遠嗎?等第二塊也被江氏剪下來,楊氏說了一句:「頭一次看見我閨女敗家。」
「姥,您說錯了,是您親親的,大外孫女,敗家了。」
我的媽媽呀,每次在大人面前斷開句子說話,岳盈都想說:「累死寶寶了。」
楊氏想想,「可不是,咱們兩個大人竟然都聽盈姐兒的,這也是沒誰了。」
「嘿嘿,事情解決不就行了。」小丫頭才不管兩個大人怎麼想的,事情解決了就行。
楊氏和江桃對視一眼,江桃說了一句,「娘,咱們還是先去做飯吧。」
「誒~」
母女倆去了灶房,岳盈也跟在她們身後一起。
看著比原來大了不止一倍的灶房,楊氏比自家閨女還開心。
「小桃啊,咱們鄉下人能住上這樣的大房子,用上這樣的大灶房,都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說到福分,楊氏又想起來一對懂事的大外孫。
「咱們小桃算是苦盡甘來,以後都是好日子。」
岳盈坐在灶房門前的木墩子上,聽著灶房裡姥的碎碎念,忽然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個念頭,在她的腦子裡一出現,就聽見小狼狗誇張的聲音響起:「你才幾歲?就要歲月靜好?你確定沒有逗我樂?」
岳盈翻了一個頗為優雅的白眼,「你看看,我咋看你呢?」
「沒看見,不和你說話了,我要睡個午覺。呼呼~呼呼~」
感受到假假的鼾聲,岳盈又望了望天。
「放心吧,今天沒有雨。」
「你不是睡覺了嗎?」
「這不正睡著,本來人家睡的好好的,你非得打擾人家。」
「咦~我頭一次知道,小狼同學還是個沾邊賴。」
「誰是沾邊賴了,我可是很講武德的。」
「媽媽呀,小狼同學竟然還知道武德?我要暈一會兒。」
說這句話的時候,岳盈的表情萌萌的,還有一點呆,真是又呆又萌。
「哈哈~唔。小姑奶奶,咱們不說了,我困了。」
說完這句話,小狼狗又躺在草地上滾了起來,從這邊滾到那邊,又滾了回來,小狼狗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哈哈~」
岳盈卻不在理它了,今天不會下雨就好,不然後面的院牆今天砌不完了。
午飯是楊氏做的,四菜一湯,可以用豐盛兩個字來形容。
等一家人上桌,看見桌子上擺放的飯菜,都很樂呵。
尤其是桌子中間的一碗紅燒肉,油汪汪的散發著濃郁的香味兒,旁邊的一碗大蔥炒雞蛋感覺也不錯,最打眼的是那盤涼拌菜,新鮮的薺菜洗乾淨焯水過後,顏色依舊嫩綠,只調了一點點鹽在裡面,純天然的口味真的沒的說,連帶著旁邊的那一碗最平常的素炒白菜心,也跟著增色不少。
最後還有那一大盆大骨湯,也是挺吸引人的。
「還別說,這一桌子飯菜還挺好看的。」
岳老爺子年紀最大,先說出來自己的感受。
「是啊,看這一桌子,心情都跟著好了,准能多吃兩碗飯。」江海呵呵笑了兩聲,又加了一句:「就是費飯。
「哈哈~」
江海的話,把屋子裡的人,都給逗笑了。
「沒事兒,高管事說了,這山腳下的地咱們可以隨便種。大不了咱們今年再多種幾畝地,咱們放開了肚皮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