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是越想越興奮,岳老二後面的話他根本就沒聽進去。他腦子裡現在只記得一件事情,他們桃花村受了上天的庇佑出了一位王妃。
王妃呀,還是他們能從小看著長大的,趙春是越想越高興,啥都不顧了,他現在只想告訴所有人,他們桃花村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們桃花村有了大出息。
也許很多年以後,都有人記得他們桃花村出了一位王妃。
內心生出來這個想法,趙春早就忘了岳偉平說的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現在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岳偉平眼瞅著村長叔滿臉興奮的跑出去,哪還記得他剛開始叮囑的那句話,搖搖頭,無奈的和自家老爺子說了一句:「爹,我現在去溪水村,給我岳父岳母送個信。」
岳老爺子沒有回答,他還沒從他小孫女兒做了王妃的震驚中醒來。
岳偉平見老爺子發呆就不打擾了,他要去溪水村。
等岳偉平出去了,方氏才攙扶著周氏從東屋裡走出來,同樣是一臉的震驚。
「老爺子,剛剛老二說的是真的?」
「以老二的人品,這事兒做不得假。」
「我的天吶!我們家,我們家……。」周氏是個沉穩的性子,這會兒也感覺自己要上天了。
方氏看了侄女一眼。尋思著要不要給家裡送個信。
岳偉平到溪水村的時候,氣氛和桃花村差不多,村子裡的人都排好了,誰家哪天殺豬。
江家殺豬的日子定在江楓放假的日子,老兩口正絮叨一會兒給閨女一家送信,讓他們那天過來吃肉,就見女婿趕著驢車上門了。
「爹,娘。」
「老二來了,正好,你來了,就不用你爹過去給你們送信了。」
「娘,家裡出了啥事?要給我們送信?」
「也不是啥大事,這不是快過年了,家裡殺年豬,讓你爹他們老兩口和你們一家四口,一起過來吃肉。」
楊氏說完了自家事,還不忘問自家女婿,「老二,你今兒過來?」
岳偉平看了一眼岳父岳母,才提醒道:「爹,娘,咱們去屋裡說。」
「誒。你瞅瞅我這記性,這麼冷的天都沒想起來讓你進屋說事。」
楊氏一邊埋怨自己腦子慢,一邊催促岳偉平進屋。
江海卻啥都沒說,就是看著楊氏一個人說個不停。直到岳偉平進屋了,江海看了一眼岳偉平身上的寒氣,才開口道:「外面怪冷的,老二脫鞋坐炕上暖和暖和。」
「爹,我不上炕了,這事兒說完我就走。」岳偉平可是琢磨了一道,今兒村長叔太反常了,他得早點兒回去,要不然怕小桃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啥事,你這麼著急。」
「是今天早上,褚總管來家裡宣讀了聖旨。」岳偉平又把盈姐兒被賜婚的事兒,跟岳父岳母說了一遍。
江海還算鎮定,楊氏的嘴張的能塞下一個大雞蛋。
「老,老二,你說的是真的?」江海看似鎮定,可是問出來的話都帶著顫音。
「爹,是真的,聖旨還在家裡供著呢。」說完話,岳偉平就張羅回去,「爹,娘,我得儘快的回去。這事我本來不打算知會外人的,咱們自己家人知道就行了。可是誰曉得村長叔卻好像受了刺激,唔嗷的跑出去嚷嚷,現在恐怕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曉了,我現在得趕緊回去。」
「誒,那你趕緊回去,我們一會兒就到,」這樣光宗耀祖的事兒,他們作為姥家人哪能不到場。
「誒,爹,娘,我先回去了。」
岳偉平因為著急,趕著驢車抄近路往家趕。只是等他趕著驢車過了清溪,也被村子裡的景象嚇了一跳。
毫不誇張的說,全村子裡的男女老少,尤其是那些青壯年,都扛著東西,在趙春和老爺子的帶領下正往他們住的院子走來。
岳偉平,看著長長的隊伍,心裡暗自納悶兒,這村長叔到底是想幹啥呀!
還能幹啥?瞧見岳偉平的那一刻,趙春就先開口了。
「老二呀,這可是咱們桃花村有史以來最風光的頭等大事。所以,叔替你決定了,咱們村子辦三天流水席。」
岳偉平聽了村長叔的話,感覺腦仁抽抽著疼。錢不錢都好說,可他一想著未來三天自家亂成菜市場,他真心的有點兒受不了。
趙春見岳偉平皺眉,以為是擔心銀子,就立刻開口道:「老二啊,銀子的事兒你不用操心,叔和村子裡的人都商量過了,這流水席的費用,咱們村子裡的人家均攤。」
「這可不行。」岳偉平聽見村長叔說,讓村子裡的人家均攤,馬上開口拒絕。
「村長叔,村子裡的人家都不富裕,我家這事兒不能讓大家出錢。」
岳偉平有他的考量,今兒的事讓村子裡的人均攤,以後村子裡的人求上門來,他們家要不要管?咋管?都是一個說不清楚的難題。
所以他絕對不能同意讓村子裡的人均攤,這些銀子他又不是出不起,幹啥要別人出。
村子裡的人,聽說不用他們均攤了,還能吃上免費的席面,當然是更高興了。
岳偉平就趁熱打鐵,說出來自己的想法:「村長叔,您看這樣成不,今兒大家該幹啥幹啥,留下幾個年輕力壯的去鎮子上採買,我出銀子。」
岳偉平說完,回家裡取了十兩銀子交給了趙春,「村長叔,具體安排啥樣的席面,村長叔說了算。」
趙春接過來岳偉平遞過來的銀子,心裡先說了一聲:這小子仁義。就算岳家從今兒起一步登天了,岳老二也沒瞧不起他們這些窮人。
對於值得相交的人,尤其是岳家這樣的,將來可是正經的皇親國戚。他們不僅要相交,還要使出渾身解數抱緊這條金大腿,從此以後,他們桃花村就能在他的手裡發揚光大,讓周圍的那些村子羨慕去吧。
趙春越想越美,只要想到以後他們這些村長都湊到一起,那些人不僅不敢在擠兌他,還得對他笑臉相迎,心裡是說不出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