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沒奶水?」
李東生一聽這話,頓時就懵了。
這事兒他可真是兩眼一抹黑,一點兒都不懂。
他一個大小伙子,平日裡除了上山下河,哪兒知道這女人生娃下奶的事兒啊?
這年頭,別說奶粉了,就是想找點稀罕的米湯都難!這可咋整?
李東生心裡頭跟揣了個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
「這……這可咋整啊?」李東生撓了撓頭,愁得眉頭都擰成了麻花。
他雖說是個穿越過來的,可對這女人生孩子的事兒,也是一竅不通啊!
缺衣少食的,上哪兒找下奶的東西去?
李秋生也湊了過來,一張小臉皺得跟苦瓜似的,急得直跺腳。
金花看了看躺在床上虛弱無力的李春花,還有空蕩蕩的奶瓶,長嘆了一口氣。
「唉,這要是能有碗鯽魚湯就好了,鯽魚湯可是下奶的好東西……」
「可惜,這一時半會的,上哪兒弄鯽魚去啊……」
金花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這季節的鯽魚不常見,就算她手裡有錢了,也不知道上哪買去……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李東生心裡猛地一動,鯽魚湯?
這倒是個法子!
雖說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總比干坐著強!
不管咋樣,都得試試!
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秋生,走,跟我去弄魚去!」
「啊?現在?」李秋生一聽要去弄魚,頓時來了精神,眼睛瞪得溜圓,「三哥,你真有辦法弄到魚?」
「你別管,跟著我就行!」李東生說著,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腳下生風,恨不得立馬就飛到河邊去。
「哎,三哥,等等我!」李秋生連忙跟了上去,一溜小跑,臉上寫滿了興奮和期待。
李春花看著他們兄弟倆風風火火地走了,心裡也是一陣感動。
東生這是為了她,為了孩子啊……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眼眶也濕潤了。
「東生,秋生,你們……你們小心點啊!」李春花朝著他們的背影喊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感動和擔憂。
「放心吧,二姐,你就等著喝魚湯吧!」
李秋生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帶著一股子衝勁兒。
出了衛生院的門,李東生四處張望,心裡也犯了難,這石水村窮鄉僻壤的,雖說附近有幾條河。
可這年頭,河裡能撈著點蝦米都算運氣了。
「三哥,要不咱去鎮上看看?鎮上或許能買著。」李秋生摸了摸口袋,裡頭還有李東生給的零花呢。
「不成,石水村離鎮上太遠了,而且天還涼著,水裡的玩意都金貴,怕是有錢也買不著。」李東生嘆了口氣,腦子裡飛快地轉著。
突然,他想起前些日子聽村里老人嘮嗑,說後山深處有個活水潭,那水清澈見底,說不定能有鯽魚。
「秋生,我想起來了,村里老人說後山有個活水潭,說不定有魚,咱去碰碰運氣!」
「後山?三哥,那可遠著呢,咱咋去啊?」
這後山離村里可不近,少說也得有個二三十里地。
光靠兩條腿走過去,那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李東生也知道這路不好走,他四下張望。
很快,看見村口老槐樹下拴著一輛牛車。
趕車的是個面生的老漢,正坐在車轅上抽著旱菸。
「秋生,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那趕車的老爺子,看能不能搭他的牛車去後山。」
李東生說著就朝牛車走去,心裡盤算著咋跟老漢開口。
「大爺,您這牛車是要去哪兒啊?」李東生走到牛車旁,客客氣氣地問。
那老漢上下打量了李東生一眼,見他雖然衣著破舊,但說話還算客氣,不像那些個二流子。
「我這拉點苞谷稈子去鎮上換點鹽巴,你是哪家的後生?有啥事啊?」
「大爺,我叫李東生,這是我弟弟李秋生,我們想去趟後山找點東西,您這牛車能不能行個方便……」
李東生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畢竟這年頭,誰家的牛車也不是白坐的。
「去後山?那可老遠了,你們去那旮旯幹啥?」老漢有些疑惑地問道。
「家裡出了點事,急需點東西嘛,大爺您就幫幫忙,這兩塊您拿著打酒喝!」
李東生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紙幣。
老漢看了一眼李東生手裡的錢,立馬就來了精神頭,招呼兩人上了車。
一路到了後山腳下,牛車進不去林子了,李東生才帶著李秋生鑽進林子,順著一條蜿蜒的山路小道慢慢搜尋。
沒多會兒,李秋生眼尖,遠遠地就瞅見了一片波光粼粼。
「三哥,你瞅瞅,那是不是有河?」
李東生順著他手指頭指的方向一瞧,嘿,還真有一條小河。
「走,咱過去瞅瞅!」
到了河邊,倆人蹲下身子仔細打量。
這河水清亮得跟啥似的,一眼就能瞅見底下的沙子石頭,還有那游來游去的小魚小蝦。
「三哥,有魚!我瞅見鯽瓜子了!」李秋生激動地直嚷嚷。
李東生也瞧見了,這活水潭裡頭確實有鯽瓜子,就是數量不咋多,個頭兒也都不大。
最要命的是這些魚都精得跟猴兒似的,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立馬鑽到石頭縫縫裡頭去了,想徒手抓它們,那可比登天還難。
「秋生,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李東生說著,就轉身鑽進了旁邊的林子裡。
李秋生不曉得他三哥要幹啥,只能乖乖地蹲在河邊兒等著。
他心裡頭急啊,這魚看著就在眼巴前兒,可就是抓不著,這可咋整?
小侄女還等著魚湯喝呢!
過了一會兒,李東生從林子裡出來了,手裡頭拿著幾根削得尖尖的樹枝子,還有一些藤子。
「三哥,你這是弄啥嘞?」李秋生好奇地問道。
「做個魚簍子,咱得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