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夫，您來啦。」大家見他過來紛紛跟他打招呼。
莫大夫也笑著回應，見房子蓋的差不多，應該過年前就能搬下來，那麼他是不是就不用去學堂當先生了？
這麼一想，他又開心了。
只是這樣一來，愛徒母親會不會罵他呢？
聯想到那個女人的作風，指不定還真會罵他呢。
莫大夫想到這裡，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
做人真難啊。
不管怎麼選都這麼為難人。
他覺得有那個時間去教其他人學醫，還不如好好教愛徒。
其他時間可以休閒一點，不然他都一把年紀了，還總這麼忙活，拼的是什麼呀？
唉~
莫大夫深深嘆了口氣，不知如何是好。
而洛靈兒這邊，也說到了莫大夫。
她沒急著去忙，而是泡了壺茶，跟陸長風邊喝茶，邊聊天。
「你跟縣令大人聊的怎麼樣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還以為兩人會聊到很晚才回來呢。
陸長風不解的說，「聊完了就回來，造紙這麼大的事情，對於縣令大人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我們找他合作，願意分點肉給他吃，他開心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聊太久。」
基本他剛說完，縣令大人就一口應下來。
也不知道是擔心自己後悔還是怎麼樣。
反正沒談之前，大人挺閒的。
可是談了之後，他就說有事要忙。
陸長風懷疑縣令大人是怕自己會後悔，所以簽了協議後，直接把他打發走了。
洛靈兒聽完，哭笑不得，縣令大人這人怎麼說呢？
會有點貪。
這個不否定。
但是貪的同時，他確實也是個不錯的官。
至少，跟他合作，很爽快。
這人直來直去，也為民著想。
他不會去貪百姓的錢。
但是有人給他送錢，他也不會拒絕。
可給他送錢，找他辦事的話，錢收了後，若這事是濫殺無辜，他也不會去做。
反正錢他收了，誰有證據？
別人能拿他怎麼樣？
這就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縣令。
當然，若要殺的是個有罪的犯人，那他肯定不會猶豫，一口就應下來。
「那就行，想過作坊要建在哪裡嗎？」洛靈兒問。
「就在村裡的山頭裡。」陸長風繼續說，「縣令大人說，山里是最安全，也是最合適的地方，取材料也方便，只是開路會有點麻煩，不過這事他讓我們不用擔心，他會讓人來處理。」
「哪座山頭啊？」洛靈兒問。
「虎頭山，那裡杉木比較多。」差不多滿山都是，所以才選定了那裡。
洛靈兒覺得不錯，但是杉木也有用完的時候，到時候還得讓人多種點。
當然，除了杉木，還有落葉松、紅松、馬尾松等，以及闊葉樹如楊木、樺木、桉木……這些樹木的纖維都是可以被用來製作紙張的。
另外草本植物如蘆葦、竹子、芒稈、麥草、稻草等也可以被用來造紙。
再還有韌皮纖維類植物如構樹、桑樹、青檀的樹皮，以及苧麻的莖皮等，這些材料的纖維細膩且強度高，適合用於生產高質量的紙張。
放在現代她不敢說，可是古代，放眼看去，哪裡都是山頭。
就怕你不要，就不怕沒得用。
若說這些東西可以賣錢，大把的人去山裡砍來賣。
陸長風也是頭一次知道平時這些常見的東西，是可以用來造紙的。
經知道紙張這般貴，都是因為會造紙的人不多。
哪怕是皇上，也是沒法把造紙配方拿到自己手頭上。
這個配方一直是被世家緊緊拿捏在手上的。
不是沒人打過這個主意，而是怕對方抱著一起死的心。
把配方毀了，到時候更是收不了場。
所以，大家都有心思，但都不敢輕舉妄動。
「要知道，世上哪怕是空氣，只要能研究出來，也是有作用的。」洛靈兒不是學化學的，當然也不會這麼牛逼的事情，只是感慨一下。
陸長風覺得娘子已經很厲害了。
「蓋作坊的事，你們什麼時候進行？然後作坊蓋起來，也要請人吧？到時候準備請什麼人來做？」
「蓋作坊的事交給縣令做，畢竟我們手頭上沒人，他吃了肉，也要做點事情才行。」陸長風覺得縣令大人這點很上道。
想了想他繼續道，「另外請人，我不準備另外請人了，就讓洛一他們去做。」
洛靈兒瞧他那小心的樣子，不過想想也是。
洛一他們是能幹，力氣也有，但也只是一時的。
以後做起來，光靠他們肯定不行，到時候還是要請人。
不過，現在來說的話，剛剛好。
「這件事情你們商量好怎麼做不行，你記住一點，配方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每個人都要有固定的崗位，每個進去的人都要簽協議，最重要的那道工序，一定要用自己最信得過的人，一定要跟其他崗位隔開來進行。」
「娘子，我都記住了。」陸長風不懂做生意，娘子說的話，他都記住。
加上他是個聰明的人，娘子這麼說，他就懂這裡面的道理了。
「娘子你準備買下人嗎？」談完了正事，陸長風轉了話題問。
「嗯，買個人方便一點，也許不是買一個，買兩三個也說不定，明天我去鎮上看看情況再說。」這事不是死定的，遇到合適的，多買兩個也不是不行。
陸長風問要不要他跟著去。
洛靈兒表示不用，他跟著去有什麼用？
還不如忙他自己的事情，作坊要開，他的事也忙得很。
趁著現在還有段時間過年，再開學，還不如趁早把紙造出來。
到時候學堂的學子就有福氣了。
古代的人為什麼讀不起書？
就因為紙張太貴了。
紙張是最最最大的原因。
第二天，陸大哥牽著驢車在等洛靈兒。
陸大娃兄弟幾個知道娘親要去鎮上，都不得了了，一直纏著洛靈兒。
洛靈兒大手一揮，「都去。」
孩子多出去走走，也不是壞事，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行。
陸大娃幾個開心壞了，紛紛跑進屋裡去拿錢。
他們這次想去買些好玩的，好吃的回來。
陸大娃跟洛學思拿完跑出來，見陸二娃沒去拿錢，兩手空空的，一臉震驚。
「二弟，你今天去鎮上不買東西？」上次不是說還看中了那個八卦鎖，只是當時大家身上都沒有錢，所以沒買。
二弟一直都在心心念念呢。
沒想到他竟然不動。
還是……
他警惕的看了眼二娃，然後捂緊自己的錢袋子，離他遠一點。
洛學思見陸大娃的表情，也反應過來，不動聲色的移了幾步。
陸二娃哇的一聲，叉著腰委屈的說，「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像是那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