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荷準備把杜氏在工部的幾人剷除,蕭鍇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興奮的神色。
他拍著胸膛說道:「杜兄,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和崔兄,保證給你乾的明明白白!」
「兄弟我這一次出息了,我爹以後可開不了口罵我!」
說完以後,蕭鍇興致沖沖地離開了辦公房。
長這麼大,他除了惹是生非之外,這還是他第一次做一件大好事。
這一次做一件大好事,讓他爹好好看看,他認真起來也是能成事的人。
「這傢伙!」
杜荷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後沉下心認真地批閱政務。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杜荷把政務處理地差不多時,虞昶輕輕敲響房門走了進來。
他恭敬地朝杜荷抱拳行禮道。
「稟報杜尚書,大理寺卿孫伏伽已經受理杜業一案,方才大理寺的人過來取證,並將杜業帶走。」
「而且下官也把大人您的處置意見,和孫大理卿轉述,孫大理卿表示會從嚴從重處罰!」
杜荷看到虞昶如此上道,於是微笑著朝他說道。
「虞侍郎,辛苦了。」
「這點小事交給下面的兄弟完成即可,何須勞煩你這個侍郎跑上跑下。」
怪不得在書法一道天賦驚人,對工部諸事沒什麼研究的虞昶,能被提拔為工部侍郎。
除了他顯赫的背景以外,他這圓滑的性格,以及深諳為官之道,也是一大助力。
虞昶臉色嚴肅說道:「杜尚書,此案牽涉到您,可不是小事!」
別看杜荷年輕,可他這個工部尚書是三品大吏,屬於朝堂上權力最高的幾人之一。
下面的官吏不懂事,他這個工部侍郎可不敢掉以輕心。
杜荷擺著手說道:「虞侍郎,本官現在需要去東宮,工部諸事就交給你來主持。」
「如果有不能解決之事,可遣人到東宮找我。」
虞昶恭敬地抱拳應道。
「諾!」
朝會結束後,太子讓杜荷去東宮的話,他也也聽到了。
像杜荷這種近臣寵臣,當前朝堂之上僅有長孫無忌、房玄齡、程咬金和尉遲恭等寥寥數人而已。
杜荷把批閱好的奏疏遞到虞昶的手上,隨後神色淡然地離開了辦公房。
坐在大堂內的一眾官吏,他們看到尚書大人又離開工部,臉上全都露出便秘的表情。
心思沒有留在工部的尚書大人,如何才能帶領他們立功領賞啊!
他們發現自從杜荷上任工部尚書以來,工部不再像以前一樣死氣沉沉,每天都有精彩的事情發生。
雖然當前發生的事,並不是什麼好事。
杜荷剛走出工部不久,忽然一道高大的人影從房舍的轉角處跳了出來,而且一股濃濃的藥味也撲鼻而來。
「杜老二,還錢!」
一聲低沉的聲音,從他口中說出來。
杜荷定睛一看,原來跟前這個渾身腫脹的人,是房遺愛這貨。
只是他此刻看起來,未免有些太過於悽慘了吧。
房遺愛看到杜荷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而且他還感覺到杜荷對他無聲的嘲諷。
他的心頭頓時冒出一抹慍怒,緊緊地咬著牙說道。
「杜老二,別給小爺裝愣。」
「趕緊把我送給你的兩車金銀寶物,還給小爺!」
「不然休怪小爺收拾你!」
他原本給出大筆的賠償,是想平息自己犯下的錯誤。
可他已經被陛下嚴懲,而杜荷這些錢相當於白拿他的,這錢不拿回來他連覺都睡不好。
杜荷微笑著說道:「房老二,那點小錢不是你送給杜平安的禮物麼?」
「當日你可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的,難不成你房老二相當無賴小人,反悔了不成?」
「我真是從未見過你這等厚顏無恥之人!」
房遺愛聽到杜荷的這番話氣笑了。
兩大車金銀財寶是小錢?
而且這些錢是用來幹什麼的,杜荷他能不清楚?
沒想到杜荷這個小賊,還倒打一耙,說他是厚顏無恥之人。
房遺愛咬著牙說道:「杜老二,你別跟小爺裝蒜了,識相的趕緊把銀子還回來!」
「你也不想我大鬧一場,說你貪墨了我兩大車金銀財寶吧!」
還不等杜荷說話,房遺愛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接著說道。
「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名聲,而你這個工部尚書卻不一樣!」
「如果這件事鬧到陛下那邊去,恐怕你也不好交差!」
「你只要把金銀還回來,小爺我就不跟你追究!」
昨天晚上,失眠的房遺愛想了許久,也想了很多的對策。
為的就是防止杜荷這個小人耍無賴,想私吞他的這筆銀子。
聽到房遺愛這番威脅的話,杜荷臉上的表情不變。
他攤開雙手說道:「房老二,銀子是城陽公主收下的,如果你想拿回來,還請你去找城陽公主拿吧。」
「如果你想把這件事公之於眾,我也沒有意見。」
「反正收你禮物的人是城陽公主,你可以跟陛下和御史台的人,去檢舉城陽公主。」
什麼!
房遺愛看到杜荷一副無賴的樣子,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把問題丟給公主老婆,沒想到俊朗儒雅的杜荷,竟然會做出這等齷齪之事!
呸!
真是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
他雖然敢找杜荷討還金銀,卻不敢向城陽公主伸手。
他已經因為公主的事情吃過幾次虧,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可不能繼續吃虧了。
房遺愛沉聲說道:「杜老二,看你的意思,那就是沒得談了?」
「既然這樣,那就休怪小爺我去檢舉你!」
說完以後,房遺愛轉身大步離開。
他走了進步以後,腳步一下慢了下來,心裡十分疑惑地嘀咕道。
「杜荷這廝怎麼還不出聲?」
「難不成他一點也不怕?」
想到這裡,房遺愛只能尷尬地停下腳步,隨即轉過身用商議的語氣說道。
「杜荷,只要你還回五成的金銀財物,此事便揭過!」
「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為了把自己的銀子拿回來,扯下臉算不了什麼。
杜荷瞥了房遺愛一眼,眼裡像看智障一樣。
錢進了他的口袋,哪還能吐出去?
當他是散財童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