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妍的問題直擊要害。
蕭風側過腦袋，不敢和她對視。
「當時你昏迷了，我那時候不得……」
「我就問問什麼感覺嘛。」
紫妍不停抿著嘴唇，「好像也沒什麼特別感覺啊，可是以前在學院的時候，為什麼總看到有些學員親起來的時候，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蕭風有些羞惱，一把提著紫妍塞回了帳篷。
可惜，這並不能讓紫妍停下說話。
「我還聽男的和女的說什麼，我會好好對待你，海枯石爛什麼的。」
瞧見蕭風惱羞的樣子，紫妍越發得意起來，「喂，你說呀，到底什麼感覺啊？」
「你快睡覺！」
「就不，我睡不著。你也說那些什麼海枯石爛的話給我聽聽唄。」
蕭風額頭青筋直跳，這個魔鬼，哪來的這些破事兒？
「你還睡不睡了？再不睡，我們就繼續趕路吧。」
「不要，我好累的。」
紫妍急忙搖頭，她趴在帳篷里，睜著大眼睛看著蕭風，不時嘿嘿地笑著。
「你笑什麼？」
「沒什麼。」
蕭風被紫妍盯的不自在，乾脆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快點睡。」
紫妍抓著蕭風的手，把它搭在臉上，這才閉上了眼睛。
唉——
望著紫妍稚嫩的臉，蕭風心頭後悔不已。
怎麼就醒得這麼不巧呢？
……
當紫妍睡醒後，發覺蕭風正在修煉，便默不作聲地坐到了一旁，盯著蕭風看個不停。
原本心靜如水的蕭風，莫名感覺有些心緒不寧，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對大眼睛閃啊閃的。
「你在做什麼？」
「看你啊。」
蕭風摸了摸鼻子，咳了一聲，「睡好了？」
「嗯。」紫妍點點頭，「你剛才在做什麼呀？」
「承大勢，煉己魂。」
「哈？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蕭風瞥了紫妍紫妍，「土包子。」
「誰是土包子！」紫妍掐著腰，「你才是土包子！」
「好，我是土包子。」
瞧著紫妍氣呼呼的模樣，蕭風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卻被一巴掌打了開來。
「不許摸我的頭。」
蕭風一臉詫異，不知道這丫頭搭錯了哪根筋。
就看到紫妍挺了挺腰杆，「我可不是小孩子！」
蕭風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行行行，不是小孩子的紫妍，我們走吧。」
「哦。」
紫妍麻利地把帳篷收起來，「我們現在去哪裡？」
「我現在有兩個想法，想辦法靠近那把劍，看看拔出來以後會怎麼樣。或者先把沒去過的地方探尋一遍，或許會有新發現。」
「我們兩個人，可以分頭行動。」
「不行，太危險了。萬一有什麼意外，我們根本沒辦法告知對方。」
「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先去別的地方走一走，看看有什麼發現。」
「好。」
在這片不知方向的黑暗空間裡，聊天成了兩人消磨時間的唯一方式。
「說說那個古薰兒唄。」
「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了？」
「想到了，就問問嘍。」
「怎麼不想你爹了？」
「想啊，都想了多少年了，他又不肯出現，想又有什麼用？」
蕭風突然好奇起來，「如果你見到他，你想做什麼？」
「見到他啊……」
紫妍停頓了一會，那模樣似乎真的在認真考慮。
「我也不知道。以前被別的魔獸欺負的時候，我會想，如果我爹在，肯定讓他替我教訓它們！再後來，覺得藥材特別難吃的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我爹在，肯定讓他把這些藥材都變成甜豆子，就跟你弟煉出來的那種一樣。還有遇到那隻雜血扁毛鳥那次，我也想過我爹出來會怎麼樣……」
紫妍突然嘆了口氣，「現在覺得也沒什麼好想的了，想他能有什麼用，還不是要靠自己麼？」
「如果他現在出現的話，我就會讓他帶我們離開這裡。」
「那如果我們已經到了外面呢？你想做什麼？」
「讓他滾，哪裡最遠，就讓他滾到哪裡。」
蕭風有些愕然，又苦笑起來，燭坤啊燭坤，身為女兒控的你，看樣子是沒什麼好下場了。
噗通！
毫無徵兆地，蕭風又栽倒在地上。
「唉？我以為你好了呢。」
紫妍把蕭風扶了起來。
蕭風搖了搖頭，把拐杖又取了出來。
之前冰寒氣息濃郁，他體內異火能量又消耗的嚴重，再加上吞食的冰魄丹，算是達到了一個平衡。
現在平衡打破，蕭風又站不穩了。
「走吧，看看這裡還有什麼。」
……
這裡像是一塊懸浮在虛空中的大陸，很是龐大，兩個人花了二十幾天，才走完這一圈。
這裡空空蕩蕩，除了之前看到的那柄劍，再沒有其他。
「紫妍，還能記得我們走過的路線麼？」
蕭風神色並不好看，他猜測到了某種可能。
紫妍並未意識到什麼，她在地上刻刻畫畫，直到行走路線重新出現在地上後，才有些吃驚地開口。
「這東西，看起來怎麼有點像只鳥？」
不是鳥，是鳳凰。
蕭風心頭補充道。
一隻死去不知多久鳳凰，懸在虛空中，慢慢漂浮著，化成了一片大陸。
或者說，有人將一片大陸雕刻成了鳳凰的樣子，為了祭拜那柄劍？
不論是哪種可能，都讓蕭風面色凝重起來。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把劍。」
那把劍位於鳳凰的腦袋處。
蕭風領著紫妍朝鳳凰的脖子處走去。
……
中州。
「黃泉閣是不是出事了，最近都沒見到他們的人出來巡遊了。」
「出事？他們是出大事了！」
「怎麼了？出什麼大事了？」
「被滅門了。」
「怎麼可能！前天我還去了一趟呢！」
「嘿，那都是前天的事情了！昨天我去黃泉閣送藥材，你們猜怎麼樣？連個守門的都沒了，山門倒塌，裡面閣樓冒著黑煙，我壯著膽子進去一瞧，簡直是橫屍遍野，一個活口都沒有，讓我給嚇得呀，躲了一天沒敢出來！」
「一天時間？黃泉閣被人滅門？怎麼可能！」
「呵，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看看唄，你們愛信不信，那地方我是不會再過去了，指不定惹上什麼大麻煩呢。」
消息一散開，就如同一顆巨石投入湖面，盪起層層波浪，黃泉閣被滅門的事情很快就擴散開來。
有些不相信地人三組成群去黃泉閣所以處查探一二，這種有斗尊坐鎮的一等一勢力，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但是當他們真的到了黃泉閣外，縱使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認這一事實。
黃泉閣，真的從中州消失了。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見到曾經的一流勢力一夜間倒塌後，有人在感慨萬千，更多的人卻是蜂蛹進了那片廢墟地。
曾經這裡富麗堂皇，財富、鬥技數不勝數，現今這裡成為廢墟，可誰能說得准，這碎石破瓦下面，就不會有遺漏？
滿地的血水與屍體上。
一群蒼蠅亂飛。
「哈！我找到一本鬥技！」
因為突然起來的喜悅，讓這人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他好似覺得只要自己大聲喊出來，那本秘籍便真的屬於他了。
當聲音落下後，這人注意到身旁眾人的嫉恨神情時，他才暗呼後悔。
那群人將他圍起來，笑道，「不知道是什麼鬥技，給大家開開眼界如何？」
這人眼睛一轉，突然指著圈外大喊，「看，那個人也找到一本。」
趁著眾人疑惑，他奪路而逃。
反應過來的眾人緊跟不舍。
……
一處城池。
一道身著黑袍的身影走上城樓。
衛兵想要呵斥他，卻被瞬間封喉，誰也不知道黑袍人是在何時出手。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另外幾名衛兵靠了過來，手裡長槍指著黑袍人，臉上滿是懼色，隨著黑袍人的步步靠近，他們也在步步退去。
「滾，或者死。」
黑袍中傳出一陣沙啞的聲音，凜然殺氣，讓餘下幾名衛兵再不敢停留。
下方，眾多排隊進城出城的人一同看向城樓——這個人，究竟要做什麼？
黑袍人緩緩登頂，朝著眾人，慢慢摘下掩蓋自己容貌的袍子。
一張帶有刀疤的臉，顯露出來。
「啊？怎麼可能！」
「怎麼回事！」
「居然是他！」
「黃泉閣不是滅門了麼？王塵他竟然沒死！」
「竟然是王塵！」
「那他現在要做什麼？」
「我猜……應該和黃泉閣滅門慘案有關吧。」
望著下面眾人指指點點的樣子，耳畔儘是他們議論的聲音。
王塵有些煩躁，不免皺起了眉頭。
「昨日，黃泉閣慘遭滅門，若非閣主拼命，我王塵今日也難以站在此地。」
說完，他跪了下來。
「我王塵苟活於世，愧對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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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