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氣慶胤滿臉感激之色,「陳桑,你想做什麼,梅機關一定全力支持。」
「一定要給這個女人狠狠一個耳光,讓她以後不敢再有這樣的心思。」
陳陽輕笑道:「放心吧,這一次我一定要特高課吃個大虧。」
「物資轉運中心有三車貨會在下午一點半同時到滬,如果因為縱字課主任不在導致物資車輛調度不及時,繼而產生一系列不好的影響。」
「晴氣君,你可是聽到了,南田課長說過,一切會由她負責的。」
「到時候,你要在佐藤將軍面前把看到聽到的都說出來。」
「沒問題,誠實,是一個軍人最重要的品質。」晴氣慶胤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送走了晴氣慶胤,陳陽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
「老九,貨都送到了嗎?」
「老闆,已經送過去了。」
高天九遲疑了片刻道:「老闆,您把那些日本人從戰場上繳獲的槍械當成德械裝備賣給金陵那邊會不會有點不道義。」
「咱們做的雖然是黑市生意,但明碼實價,童叟無欺可是底線。」
「您拿二十大洋的貨當兩百大洋的賣,金陵那邊會不會買單?」
陳陽輕笑道:「我可沒說這批貨是金陵那邊買單,放心吧,會有人買單的。」
「對了,發往金陵的貨你們也抓緊點,最遲明天早上,一定要走。」
「沒問題。」高天九滿口應承下來。
午後,滬市憲兵司令部。
司令部頂樓會議室,原本安靜的會議室今天格外熱鬧。
滬市情報機構的幾位大佬幾乎都到了現場。
其中不乏梅機關的晴氣慶胤,特務處的中西功,岩井機關的岩井貞俊以及領事館方面的寺尾健,
佐藤文夫看著大谷源一郎遞交上來的審訊報告,眉頭不自覺擰在了一起。
「大谷課長,你們指控陳陽有紅色傾向,就因為一首紅歌?」
「就這點證據,呵,是不是太兒戲了?」
南田雲子上前行禮道:「佐藤閣下,陳主任的位置非常特殊,他的部門管理著帝國龐大的運輸網絡。」
「要是他有問題,對於帝國來說,不亞於一場災難。」
陳陽嘴角扯了扯,老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要了,沒人跟我說啊。
還不亞於一場災難,誰家災難就是個人?我看你長的像災難。
佐藤文夫看向陳陽道:「陳主任,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要辯解的。」
陳陽微笑道:「佐藤閣下,您先讓南田課長把所有證據提交完畢,我再說話。」
「要不然,會顯得我很沒有風度。」
風度?南田雲子皺了皺眉頭,你有風度嗎?早上差點想動手宰了我,這個時候裝什麼翩翩君子。
「佐藤閣下,我可以傳召證人顧清歡,她可以證明這首歌是陳陽給她的,當時還說過,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陳陽揮了揮手道:「如果是這個,那就不用傳召證人了,我承認這首歌是我給她的。」
南田雲子跟大谷源一郎臉上頓時一喜。
「但是....」陳陽攤開手道:「我可沒說這首歌是我寫的,確切來說,這首歌是我從一個藝術家手裡抄的。」
「南田課長,請問一下,我抄首歌犯不犯法?」
「抄歌,這種歌曲從未在市面上聽到過,你陳主任好大的本事,居然能抄到這種經典歌曲。」
「即便是抄來的,那位藝術家也可能是紅黨一員。」
「陳主任,你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陳陽笑了笑道:「那我要是說,這首歌是出自於日本人之手,南田課長,你會不會很意外?」
「什麼?日本人寫的?」不止是南田雲子,全場所有人都顯得非常意外。
陳陽微笑道:「這位藝術家是我在海上做買賣的時候認識的,他認為的藝術是沒有國界的,所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南田雲子怒氣沖沖的說道:「一個日本人不可能會寫這樣的歌曲,你怎麼證明?」
陳陽攤開手道:「我沒法證明它不是我寫的,但南田課長您是不是同樣也沒法證明它是我寫的。」
「不過,我還有別的佐證,因為,這位藝術家創作的可不是這一首歌。」
「晴氣君,羽田小姐來了沒有?」
晴氣慶胤點了點頭道:「羽田小姐跟月瀧紗的幾位都在樓下。」
「那就請她們上來吧。」陳陽朝晴氣慶胤點頭致意。
南田雲子跟大谷源一郎面面相覷,不知道陳陽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噔噔噔,」一陣腳步聲響起,幾名穿著和服拿著樂器的女子走進會議室。
陳陽站起身子朝佐藤文夫說道:「佐藤將軍,希望您可以給我一首歌的時間。」
「我可以證明,這位藝術家的確有這樣的實力。」
說完,陳陽朝羽田夕子點頭道:「夕子小姐,拜託了。」
羽田夕子微微鞠躬,站到中間,身後,幾名樂手緩緩吹起陶笛。
「一縷清風 呼喚遙遠的記憶,幾朵浮雲 裝點生命的蔥綠。」
」最早的呼吸 穿越動人的綺麗,最初的美麗 就在這裡,故鄉,啊...「
清新悠揚的樂曲聲在辦公室響起,如果是識貨的人,肯定能夠聽得出這是後世日本陶笛大師宗次郎的名作《故鄉的原風景》,
悠揚的音樂配上羽田夕子優美且抒情的嗓音,即便是不懂音樂的人,也仿佛看到一幅無比美妙的畫面。
美麗的小河,清靜的山谷而稍有些造詣的人,肯定在第一時間就會被這首曲子所傾倒。
因為,這首曲子的意境已經超出了樂曲的本身。
他是用清新悠揚的笛聲闡述著他對於自然萬物與山川土地的感懷。
一曲終了,佐藤文夫依舊眯著眼睛,忍不住回味著剛才的感受。
」的確是日本人的音樂,而且,絕對是個大師。「佐藤文夫非常肯定的說了一句。
陳陽微笑道:」的確,這位宗次郎先生可是國寶級的陶笛大宗師,而且,他對於華夏也有情感,所以能寫出那樣澎湃的歌詞。」
佐藤文夫點了點頭,顯然是同意陳陽的說法。
站起身子看了一眼南田雲子道:「到此為止吧。」
「夕子小姐,您的歌聲很優美,不知道能不能為我再演唱幾首,我突然開始懷念我的家鄉了。」
羽田夕子微微躬身,還沒等他說話。
一道身影沒頭沒腦的沖了進來:「陳主任,出大事了,您沒在辦公室,車站那邊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找到您。」
陳陽沉聲道:「東野君,你慌什麼,出什麼事了。」
「運往金陵武器的火車跟運送桐油的火車撞在了一起。」
「武器,全沒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