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中統的人怎麼會跟我們槓上?」
「是誰帶的頭?」
中統跟軍統不合在山城也不是什麼秘密。
雙方雖然不至於明面上撕破臉,但私底下也的確是能下多狠的手就下多狠的手。
「徐副局長。」來人報出一個熟悉而又令人憎恨的名字。
軍統剛成立的時候,這位副局長假意向戴老闆示好,並且順利加入了軍統,成為高階領導之一。
明面上是增強軍統的辦事效率以及儘快輔助軍統開展情報工作。
實際上的目的卻是扮演著臥底的角色,將軍統的一系列行動暗中通知中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人組織了一下語言,恭敬的說:「南田雲子挾持了蔣世賢,現在躲在楊家坪永鑫茶樓的後院。」
「蔣世賢?什麼人?」
來人道:「他是市長蔣志澄的兒子。」
「蔣志澄,就是那個簽訂廬山歸屬的蔣志澄,他兒子怎麼跟南田雲子攪在了一起。」
徐副局長跟蔣志澄是把兄弟,蔣志澄的官職雖然不大,在中統那邊倒是關係不錯。
眼下兒子被綁了,他自然焦急無比。
軍統辦事可不管裡面的人是誰的兒子,無奈之下,蔣志澄只能說動徐恩成帶隊攔阻。
畢竟蔣家可就這麼一根獨苗。
至於這個蔣世賢怎麼跟南田雲子這個小妖精混在一起,那就說來話長了。
其實,南田雲子的目標根本就不是蔣世賢,而是身為山城市長兼任城防處副司令官的蔣志澄。
為此,她特意制定了一個詳細且無比狗血的計劃。
就在前段時間,南田雲子成功地上演了一出「祝英台」式的民國肥皂劇。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蔣志澄的兒子,擁有不小背景的蔣世賢發現了女扮男裝,「艱苦」地在山城生存著的孫舞陽。
而這位落難的孫小姐不但品性純良,正義感十足,而且,為人十分豪爽重義,
兩人交往的過程中,她又在一個「不經意」的時間,露出了自己那算得上是相當漂亮的容貌,落難的孫少爺瞬間變成了孫小姐....
於是乎,自強而又自矜,同時又對自己有些半推半就的孫美人立時就把自詡名門之後的蔣公子給迷住了。
自然而然的,兩人就開始了交往……
原本南田雲子的目的是陪都的山城布防圖。
畢竟蔣志澄可是陪都的市長還兼任著城防副司令的官職,從他身上極有可能獲得整個山城的兵力布防情況。
但因為唐少儀的意外去世,導致那位對於軍統做事方式產生了忌憚。
他認為,一旦自己有一絲絲投敵的證據被軍統抓到,軍統肯定會選擇對唐少儀一樣的方法對他。
而且,唐少儀還是在滬市,他在山城,處境比唐更危險。
於是,趁著軍統盯梢人員不注意,他直接來了一個金蟬脫殼,帶著一行人連夜出逃。
南田雲子為了拖住軍統的目光,替他爭取脫逃時間,乾脆不演了,直接綁架了蔣世賢。
為此,她不惜將作為華北事務課大本營的永鑫茶樓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也直至此時,軍統方面的人才發現,在山城居然還藏了一支大約有十來人的日諜小組。
「傳我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抓捕南田雲子。」
「如有阻攔,以通敵叛國罪論處。」
「我看徐恩成有沒有這個膽子,敢擔得起這個罪名。」
通敵叛國,這個帽子也太大了吧。
來人遲疑片刻,鄭界民在一旁神情一凝,厲聲喝道:「還不快去。」
「是,」
等到命令從軍統辦公室傳達至永鑫茶樓外圍,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
收到命令,行動隊當即便做出強攻的勢態。
而徐恩成聽到軍統居然發布如此強勢的命令也不敢再糾纏下去。
行動隊當即便對著永鑫茶樓後院發動強攻。
只是,等到破開後院大門,攻入廂房,裡面卻只剩下蔣世賢那具冰冷的屍體。
南田雲子早就通過永鑫茶樓底下的密道,跑的無影無蹤。
滬市,梅花樓、
陳陽很快接到了宋佳瑜傳來的信息。
「南田雲子已從山城逃脫,其手中握有大量機密文件,望鎖定行蹤,軍統將派專人暗殺。」
陳陽一陣頭痛,又特麼來這一套,上頭是真嫌我暴露的不夠快啊。
陳陽搞不懂戴老闆究竟是什麼地方看南田雲子不順眼,都從山城逃脫了還追著不放。
這時候他不是應該操心汪那位黨國元老叛逃的事情嗎?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電話聲響起。
陳陽接起電話,對面傳來李賢淑的聲音。
「陳陽,現在來一趟駐滬領事館,有重要事情。」
「這時候會有什麼重要事情?」陳陽掛了電話,喃喃著說了一句,但他也不敢耽擱,趕緊招呼皆川翔平驅車前往駐滬領事館。
駐滬領事館,三樓,會議室。
今天的會議室里莫名多了幾個人,除了領事館內部岩井機關的岩井貞俊,犬養健,以及領事黑田雄介之外,
滬市特高課的課長大谷源一郎,無線偵訊課長藤原靜香以及信息調查科課長小泉賢一都在。
「對不起,對不起,來晚了。」陳陽進入會議室,連連道歉,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李賢淑揮了揮手道:「陳陽,坐我邊上來。」
陳陽微微一愣,也沒有拒絕,坐到李賢淑的身旁。
李賢淑朝黑田雄介點了點頭。
黑田雄介站起身子,朝諸位微微欠身,道:「今天邀請諸位過來是有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大英帝國彼得雷曼公使即將到達滬市,他將會跟我們簽署一項物資開發合作協議。」
「目標是關於緬甸境內的鐵礦及銅礦的聯合開發,根據對方傳過來的文件,這一處露天礦場大約有一億噸的鐵礦石,品質可以達到百分之六十,也就是說,無需特別淬鍊就能直接作為煉鋼原料使用,性價比很高。」
「礦石開發?」陳陽眉頭微皺,嘀咕道:「帝國每年從華夏獲得這麼多的礦產資源,怎麼還需要緬甸那邊的礦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