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介娘們可不像好人啊

  清晨,日租界,和風旅社。

  陳陽做了個噩夢,夢裡的美女突然化作一頭夜叉,張嘴獠牙的朝他撕咬過來,嚇得他頓時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唔,不要動,」身旁傳來一陣女子的嘀咕聲,女子摸索著將陳陽的手臂摟在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呼呼大睡。

  陳陽看向藤原靜香那完美的側臉長長的嘆了口氣。

  瞬間,陳陽又想給自己一巴掌。

  好色誤事,好色誤事啊……

  按照情報人員的準則,自己應該隨時隨地保持警惕,第一時間識破敵人的身份。

  但是昨天夜裡,他竟然一直都沒發現藤原靜香的身份。

  這要是在戰場上,都夠他死上幾百回了。

  話說回來,也不能全怪他。

  身處於日租界,幾乎所有目標人物都是以紅色光點出現,他根本沒時間一一分辨。

  況且誰年少時還沒個夢中情人,三宮老師可是伴隨了陳陽無數個夜晚的靈魂導師。

  陳陽那為數不多的動作經驗可全是從她身上學來的。

  一下子見到一個高仿,陳陽一時疏忽,倒也是情有可原。

  「嚶嚀,」身側的女子低低嬌喘一聲,聽的陳陽微微一硬,表示尊敬。

  可惜的是,漂亮是漂亮,就是產地不行,這可是日產啊,風險實在太大了。

  不過,經過這一晚上的相處,陳陽也不是一無所獲。

  或許是藤原靜香喝多了,不經意間,藤原靜香說了一句話。

  「畫眉鳥,你跑不掉的。」

  「我一定能夠抓住你。」

  身為出色的情報人員,陳陽敏銳的捕捉到畫眉鳥這個代號,

  以他猜測,這個畫眉鳥應該是潛伏在滬市的黨國同僚。

  而且,這個同僚大概率已經被鎖定在某一片區域內,

  特高課的人正在那片做監測以及甄別工作,一旦成功甄別,那個畫眉鳥就得倒大霉了。

  這個消息至關重大,但陳陽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如果不找出那個出賣潛伏小組的叛徒,自己所傳出去的一切信息,黨務調查科那邊都會當做存疑信息給無視掉。

  哪怕是他現在傳消息回去。鬼子親王朝香宮鳩彥將在攻占金陵城後下令不留俘虜,進行慘無人道的大屠殺。

  山城侍從室同樣也不會理會。

  為今之計只能儘快鎖定那個叛徒的信息,將自己的嫌疑清除。

  至於這個畫眉鳥,現在也只能祝她好運了。

  希望在自己清除嫌疑之前,她還沒被對方揪出來。

  「涼介,我口好渴,給我倒杯水。」睡夢中的藤原靜香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然後,有意無意的蹭了蹭陳陽。

  「好,我給你倒水。」陳陽用力的把胳膊從藤原靜香的懷中抽出來。

  便是這一舉動,徹底將睡得迷迷糊糊的藤原靜香驚醒過來。

  看到眼前的陌生男子,藤原靜香尖叫道:「你,你不是涼介,你是誰?」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們,我們做了什麼?」

  擦,介娘們可不像好人啊,她這是提上褲子就不認帳啊。

  「做了什麼?」陳陽指著遍布全身的抓痕,吻痕,攤手道:「呵,還不,明顯嗎?」

  藤原靜香一陣恍惚,揉了揉腦袋,關於昨夜的一切緩緩浮現在腦海中。

  嗯,好像,一切都是她主動的。

  包括扯了對方的衣服,不讓他離開,以及....

  「你,轉過身去。」藤原靜香羞赧的說了一句。

  「好好好,」陳陽抬起雙手,緩緩轉身,一邊嘟囔道:「昨天晚上瘋的一批,這個時候倒害羞了。」

  悉悉索索一陣穿衣聲過後,藤原靜香道:「好了。」

  陳陽這才轉過身子。

  藤原靜香看到對方身上那些清晰可見的痕跡。臉色不禁微微有些泛紅。

  穿上鞋子,藤原靜香嚴肅道:「昨天夜裡發生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要不然,我把你碎屍萬段。」

  「哈,」陳陽抬起頭小聲道:「那萬一是你不小心說出去了呢?」

  「一樣把你碎屍萬段……」

  你還講不講道理?

  陳陽一陣無語,半晌,喃喃道:「大佐閣下處事公正,英明神武,鄙人無話可說。」

  噗嗤,藤原靜香嗤笑一聲,連忙轉過身子。

  「我先走了,有空我會去找你的。」

  什麼意思?介娘們是把老子當成婦女用品了?而且,還要反覆使用?

  揉了揉發酸的肌肉,陳陽看著身上的痕跡暗自苦笑,這一晚上的折騰,也不知道是誰享受了誰...

  小通橋,藏寶軒。

  吳四寶看著陳陽遞過來的物資清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手筆,絕對是大手筆。

  一單十多萬的生意,

  吳四寶一年到頭都碰不上幾回。

  「陳陽,你小子可以啊,回來才這麼幾天就弄出這麼大一單。」

  「還都是些緊俏物資,從哪弄的?這得十幾萬吧?」

  吳四寶也是做生意的老手,掃過一眼就能大致推算出物資價格。

  這裡最貴的是那門山炮,即便是成本價也要兩萬多大洋。

  陳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搭腔。

  吳四寶頓時明白過來,是自己問的太多了。

  尋常商行跟幫會哪有這麼大手筆,這一看就是軍隊裡出來的。

  看到陳陽眼神閃爍,吳四寶心下頓時明了,這孩子顯然是搭上什麼了不得的路子了...

  陳陽抿了口茶水,道:「四叔,這批貨我要儘快出手,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您這有沒有合適的?」

  吳四寶想了想,道:「能吃下這麼大單子的人不多,有這實力的無非也就是那幾個。」

  「魯省的響馬,川西袍哥會,豫省的行幫,皖南的……」

  「不行,不行,這些人都太遠了,我這批貨快進快出,留在手上不能超過三天。」

  「等他們過來提貨走至少要一個禮拜,時間太長了..」

  「這麼說,你想散在本地,青幫,漕幫,鹽業這幾個地方倒是也有幾個買家。」

  「不妥,」陳陽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這些人的手眼太雜,這批貨出去很容易招人眼球。」

  「您看著往周邊四省走走行不行?」

  吳四寶端起茶杯,仿佛在考慮什麼。

  半晌,他眼前忽的一亮,喃喃道:「我怎麼沒想到他呢?」

  「四叔有人選?」

  「陳陽,這個人倒是穩妥,就是,價格可能會低很多...」

  「你要是往川西,魯省,豫省那邊走,這批貨至少能賺一倍多,」

  「但你要是找他,我估計頂多能賺到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