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怎麼總打墳頭上的主意呢

  「咚咚——」敲門聲打斷了屋裡的談話,武郎郎被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夫人,是夫人來了……」

  閆慕幽直翻白眼,至於嗎?瞧他那慫樣兒,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真敗家。

  「夫人來了,怎麼辦,怎麼辦!杏兒你說怎麼辦好?」武郎郎完全亂了分寸。

  典型的頭一回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

  閆慕幽嘆息著安慰他:「老爺,別急,誰都有第一次,別害怕。」再說他倆現在又不是在偷情啥的,正大光明地去開門不就行了嗎。

  「老爺,把鐲子收好了,我去開門。」

  武郎郎趕緊把盒子拿到床上放到被褥下面。

  開門,果然是張氏。

  「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張氏皺著眉走了進來。「大白天的鎖什麼門?也不嫌悶。」

  「夫,夫人,你怎麼來了?」武郎郎做賊心虛,說話也有點不利索,張氏眼睛一眯。

  看看武郎郎滿頭大汗,又看閆慕幽有點尷尬似的笑不出來的樣子,似乎明白過來什麼一樣,過來人一樣地笑,「我說的嗎,怎麼會大白天鎖門……原來是這麼回事……」

  怎麼回事?閆慕幽暗想。

  什麼事兒都沒有,嘁。

  「我過來就是想和老爺說一聲,剛才潘桃兒的親戚來過了。」

  「桃兒的親戚?」

  「是啊。」張氏做到桌邊,翹著腿倒了一杯茶,「我給他們拿了點錢,剛打發走。真是麻煩,不過就是死了個小人物而已還要搭進去這麼多錢,真是不值。」

  「打發走了!?怎麼就讓他們走了!」那怎麼說也是潘桃兒的親戚,武郎郎心裡多少還是想道個歉的,說他沒能好好保護桃兒之類的。

  張氏卻是一臉嫌惡:「不打發走難道留他們在府裏白吃白住嗎?武府又不是專門用來養閒人的。給他們點錢已經是很仁至義盡了,老爺你的俸祿可不是為了養活那些閒人才拿的吧,朝廷派下來也是想讓老爺你造福於百姓不是。」

  造福百姓,這話說得多好聽啊,說得好像武郎郎是什麼難得一見的清官一樣。

  「可是……」武郎郎還想說些什麼,閆慕幽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對他擠眉弄眼。

  反正人都送走了,就別說那麼多廢話了,先打發走這個張氏再說。閆慕幽是想表達這些的。

  結果……武郎郎卻一臉茫然地看著她,還很白目地問她:「杏兒,你眼睛疼嗎?」

  「……」閆慕幽無語。

  「眼睛疼?怎麼了?」張氏疑惑地問她。

  「回夫人,我沒事……我,我嘴疼。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嘴抽筋抽得特別厲害……」說完,橫了武郎郎一眼,沒用的廢物啊,和這種豬頭果然是沒有共同語言,她不該奢望一隻豬能看得懂她的暗示的。

  「嘴疼?算了,疼就揉揉。」張氏像對這話題沒興趣似的,喝了口茶說:「你哥哥那邊,你要不要去見見?之前答應了你只要入了府,就讓你去見你哥哥的,我可是說話算數的。」

  「不行!」武郎郎大喊。

  閆慕幽暗叫,好樣的!

  她是不知道張氏和這個杏兒之前有什麼協議,她現在可不是要顧及那些的時候,也沒時間做那些。

  「今天不行,不是……是這幾天都不行!」頭七沒剩幾天,如果杏兒走了,就沒人能把鐲子給桃兒了,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閆慕幽總算還有些欣慰,還好沒豬頭到讓人絕望。

  「你不是急著見你哥哥嗎?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哥哥現在過得好不好?」之前明明是非常迫不及待地想見她被賣了的哥哥的。

  「那個……我,我是很想見哥哥,但是……既然老爺不同意,我……我還可以再忍幾天,過幾天再見,也可以的。」反正要見的人是真正的杏兒,等她走了再見反而更好。

  「這樣啊……」張氏曖昧不明地看武郎郎積極地樣子,忽然放下茶杯。「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在這裡坐了,免得老爺覺得我礙手礙腳是不是?」

  「呵,呵呵……」武郎郎只是傻笑,天知道他是不是能聽得懂張氏的意思。她這個聽懂的人可是非常無語被誤會。這張氏,除了H還能不能想點別的?思想怎麼比她還猥瑣……

  見張氏答應了,武郎郎歇了一口氣,眼睛無意識地往床上瞟,這一瞟,張氏更加確認了心中的想法,拉著閆慕幽到門口。

  又是一陣審視,這回是專挑一些突出來的地方瞧,上面使勁看,下面也使勁看。好半天才說:「看不出來你還挺有一手。不過……也好,只要能讓老爺把那個小賤人忘了就成。」

  「……是,我明白……」除了這一句,她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張氏點頭,正準備離開,往前走了兩步,閆慕幽剛想關門又折了回來。

  「夫人還有事?」她到底有完沒完了?

  「……你,養了狗?」

  「什麼?」

  「上午我聽老爺說……你養了一隻很難看的狗。」

  那隻豬,真是欠嘴!她是什麼時候單獨見過武郎郎的?是上午在她大吐特吐的時候?

  閆慕幽堆起小臉搖頭,「沒有養,那隻狗只是一直流浪狗而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跟著我過來了,這會兒大概已經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

  「流浪狗啊……我說的嘛,人都養不起了居然還有閒錢養狗呢,哼。」

  「那是那是。」

  張氏終於離開。

  「夫人慢走。」你丫的走好,小心摔跤跌個狗吃屎!閆慕幽低咒。

  「夫人走了?」武郎郎偷偷把盒子重新拿出來,輕悄悄地問關門的閆慕幽。

  ……門都關了,人當然是走了,這不是廢話嗎。

  「是,走了。所以老爺,你能不能別在那麼偷偷摸摸的了?這裡是你自個兒的房間,除了我也沒別人。」

  「你說,到底怎樣才能把這鐲子埋到桃兒的墳前呢。」

  「其實,老爺……也不一定一定要埋到桃夫人的墳前的。」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死腦筋,總忘人家墳上打主意呢。誰規定的要把什麼東西給死去的人就必須埋到墳頭上去?這是誰定的規矩?誰散布的謠言?

  「不用埋?那要怎麼給桃兒?」武郎郎一臉白痴相。

  不中用啊!一點用都沒有的縣太爺啊!

  「桃夫人魂兒都已經在府里了……為什麼還要特意拿出去埋了?老爺你也不嫌累,還讓桃夫人再跑一趟去取回來?」

  武郎郎張大了嘴,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對啊!怎麼就忘了這事兒呢!哎呀,你看老爺我怎麼這麼笨呢。」武郎郎笑著拍拍額頭。

  當然了,你怎麼就那麼笨呢,她也想知道啊……人怎麼能笨到這份上呢?他該不會也是地府的失誤,把應該投畜生道的給弄到人間道來了吧?

  「老爺你只要能製造一個機會,讓夫人安排在我附近的人暫時先不要看著我,我好把東西交給桃夫人啊。要是被人看見本來在手裡的東西忽然就憑空消失了,可會把我當成什麼妖魔鬼怪來對待的。」

  這才是她應該要注意的東西,附身歸附身,但洛樊提醒過她,不可以給被她附身的人帶來麻煩,因為即使是一個極小的麻煩,也可能會讓這個人的一生都發生改變。

  這個叫杏兒的會通過武郎郎救了她哥哥,然後後半生都過平靜的日子,具體怎麼個平靜法就不在她需要知道的範圍內了。反正,就是不能讓杏兒因為這個潘桃兒的緣故,也因為她的任何失誤,害她在這武府待不下去。

  「盯著你的人應該是夫人的丫鬟,容婆。」

  「容婆?」就是今早那個老丫鬟?

  「自從桃兒嫁給我之後,夫人就再不找年輕的丫鬟進來了,就招來了容婆。」

  防患於未然,免得再弄來第二個潘桃兒,張氏的心思很容易懂。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支開這個容婆?」既然是張氏特意弄來的人,必定是已經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盯著她,如果沒有個非常的理由,這容婆估計是不會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的。

  只要她出了這個門,她的一舉一動應該都會落到那個容婆的身上。上午她吐的時候也是這樣,要不是她後來吐得太惡,趕跑了容婆,後來她和洛樊他們說話的樣子被看了去,對普通人而言就是她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一定會把她當成神經病。

  「如果是容婆的話……有一個辦法,一定行!」

  非常出人意料的,這一回武郎郎居然非常有自信的樣子。

  「什麼辦法!?」

  武郎郎得意地拍著胸膛大喊:「色誘!」

  「……色誘!?你去……?」閆慕幽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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