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二十天過去了,大軍到達涼州,涼國公出城迎接,把大軍接近涼州城
秦懷玉將皇帝密旨交給契苾何力
「涼國公,這是陛下給你的」
契苾何力見是密旨,並沒有被動過,打開仔細讀過,生生跪下拱手:「大總管,契苾何力願聽從調遣,誓死效命」
身後五千將士看自己的主將跪下,也跟著跪下高喊:「誓死效命」
秦懷玉也被感染,舉起一筒酒,高聲大喊道
「袍澤弟兄們,不用大家誓死效命,此戰高昌,每個人都要活下來,這些酒,傷藥,都是朝廷為了大家而準備的,都活下來,凱旋喝慶功酒」
樸實的語言才更能打動人心,能活下來是每個戰士的願望,上了戰場生死難料,現在卻又一個主將告訴他們,打仗不光為了勝利,還要每個人都活下來
五千將士在演武場一片歡騰,聚在一起衝殺,威力相當震撼,如果能配上合理的戰術,傷亡率會小很多,甚至做到零傷亡
於是舉起手中的戰術圖繼續喊道:「勇士們,我手裡是一份為你們量身定做的戰術,有了他,會讓你們的衝殺更有威力,有了他,會讓你們都沙敵立功,都平安歸來」
「什麼戰術呀,將軍」秦懷玉聽見下面的仍然鬧哄哄的,只是在高興馬蹄鐵的神奇之處,根本看不見隊形,這樣的騎兵就是一群野狼,用好了會很厲害
秦懷玉把戰術圖解交給契苾何力,契苾何力接過去,默默看了一會,顏色凝重,突然仰起頭來,手上拿過傳令兵的旗幟,揮舞了幾下,演武場五千將士整齊排列,整整齊齊站在場內
「大總管,這個戰術真有這麼神奇?」
「涼國公,你的馬比突厥的如何?」
「一般無二」
「你的勇士射術武力比之突厥如何?」
「勝過突厥很多」
「那如果我們用這些戰術,再合理利用地形,是不是可以做到零傷亡?」
契苾何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人真的敢朝這方面謀劃,但是有實在看不出這份戰術的漏洞
「涼國公,我知道你不信可以做到零傷亡,因為這還需要堅決執行戰術,將領的靈活指揮應變才能做到,之前羅通,蘇定方,李君羨也不相信,但是二十天來,已經練習這個戰術十多天了,現在他們信了」
「此話當真?」契苾何力不敢相信,秦懷玉是如何做到一邊行軍,一邊練兵
契苾何力不知道的是,秦懷玉與各將交流之後,就把這個戰術畫出來,把前中後三千人馬,兩隊練習戰術,一隊駝運物資,如此輪流,直到大家熟練掌握,三千禁軍還多練了一個戰術,三才陣協同作戰,三才陣百人隊衝鋒,三才陣千人隊衝鋒,到更大規模的七星陣攻擊,再輔以奇門遁甲,所向披靡
「涼國公,如果你的部隊,現在面臨的是一支這樣的騎兵,你有信心戰勝他麼?」
「如果真有這麼一支部隊,能把這個戰術發揮到極致,我沒有勝算」
契苾何力把五個千夫長叫過來,這五人就沒有契苾何力那麼謙虛,說什麼也不相信
二人定下明日比試一番
涼州城外
五個千人隊整齊排列,肉眼只能看見一條整齊的黑線
「涼國公,準備好了麼」
契苾何力旗幟揮舞,隨後城外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聲音,五千騎兵有了馬蹄鐵後,速度比以前更快了
秦懷玉也揮舞旗幟,羅通帶領一千人隊也飛速狂奔向五千鐵勒騎兵沖了過去
「大總管,你用一千對五千,未免太托大了吧」契苾何力沒想到,竟然有人敢這麼輕看他這些鐵勒勇士,就是突厥人也不敢如此托大
「看看再說」
只見羅通的千人隊在離契苾何力部隊還有三百米距離是,開始拐彎了,往五千人的外圍開始以一個圓弧狀的隊形包抄,兩支部隊你追我趕,羅通始終能保持一百五十米到兩百米的距離,雙方掏出弓箭對射,契苾何力的部隊每射一輪箭羽落下,羅通的千人隊就剛好離開這個區域,而羅通的千人隊,每射出一輪箭羽,契苾何力就有幾百人落馬退出
一炷香的功夫,五千人全軍覆沒,身上全是白色的石灰留下的白點,而羅通的千人隊無一人受傷,左驍衛的千人隊將士從來沒打過這麼漂亮的仗,都在興奮的呼喊,秦懷玉示意羅通帶回部隊
五千人集體沉默了,如果這是戰爭,比他們以前面對的任何唐軍都更加恐怖,五千人傷亡,沒換來對方一人,這還是雙方都有馬蹄鐵的前提下,那面對沒有馬蹄鐵的高昌,突厥,豈不是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五個千夫長跑上城樓,跪在秦懷玉面前,要求學習這個戰術:「大總管,我們服了,心服口服,懇求大總管教我們」
「李君羨,蘇定方,羅通,李德譽,程處默聽令」
「末將在」
「你五人,只有一天時間,分別教會五位千夫長,然後出發征討高昌」
喊他們五人教,也是一種鞏固,在教與學的過程更深刻的理解戰術核心
「末將得令」五人齊聲回答
接下來的一天,秦懷玉就給契苾何力詳細講解這個戰術的細節,有了這個戰術,五千人才是真正的群狼
在涼州修整了三日,收服了五千鐵勒勇士,三千左驍衛軍士連日來邊訓練邊趕路,人困馬乏,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接下來是茫茫戈壁
大軍開拔,派往薛萬徹部的斥候還沒有回來,涼州以西,契苾何力更了解地形,由他帶路,三千左驍衛跟在後面,兩日後,契苾何力派人來報,前方到磧口
「傳令下去,此處風大,找背風處安營紮寨,檢查裝備,補充水源,大軍打出旗幟」
大軍安營紮寨,磧口,這個名字很陌生,這裡的風確實很大,秦懷玉看了半天,感覺這裡應該是另一個世界的星星峽附近,到伊州還有些路程,在這茫茫隔壁行軍極為不易
三日後,大軍馬上就到伊州,斥候來報,薛萬徹將軍派人來了,來人是姜信達將軍,奉薛萬徹將軍之名在天山下伐木造工程器械,現已打造完畢,正送往大軍之中
秦懷玉聽完,佩服皇帝的安排,相隔幾千里還能將戰場推演做到如此這般,不愧是馬上皇帝
秦懷玉下令安營紮寨,等待攻城器械,雖然高昌也只是些土城,既然都造好送來了,就帶著一起走
紮寨完畢
斥候來報,高昌國王鞠文泰突然暴斃,其子鞠智盛繼位,舉國大喪 ......
斥候來報,薛萬徹副總管,安國公執失思力正在可汗浮圖城與突厥軍對峙
......
鞠文泰暴斃???這是被嚇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