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搖了搖頭,心中滿是疑惑,不明白叔父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要知道,嬴政在邯鄲為質十年,這可是天下諸國盡人皆知的事啊。
見蒙恬一臉茫然,蒙武緊接著又問道:「那你可知,大王在邯鄲還有個女子,一直在默默地照顧他?」
蒙恬再次搖了搖頭,此時他已收起了臉上的驚訝之色,望著叔父那嚴肅的神情,自己也立刻變得肅穆起來。
只聽蒙武沉重地嘆息一聲,然後開口道:「大王為質之時,期間可謂是受盡了欺凌與磨難。那些年裡,他飽嘗人間冷暖,看遍世態炎涼。」
「然而,正是這段痛苦的經歷,讓大王得到了成長。待大王歸秦之後,所展現出來的高超手段,非凡魄力,以及那異於常人的隱忍功夫,皆是在邯鄲十年間不斷磨礪而成的啊。」
說到這裡,蒙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敬佩之意。
「在這段風雲變幻的時期里,有一位溫婉動人的女孩始終陪伴在大王身旁。」
「然而,這名女子出身卑微,在當時那個等級森嚴的社會背景之下,她的身份地位實在難以匹配尊貴無比的大王。」
「彼時,大王剛剛回歸秦國繼承大統,但手中卻毫無實權可言,真正的王權被牢牢掌控在呂不韋,太后以及宗室權貴們的手中。」
「大王對這位女子情深似海,一心想要迎娶她成為王后,但他的這個想法遭到了幾乎所有人的反對和阻攔,那些心懷叵測之人甚至不惜當著眾人之面,讓大王顏面掃地,陷入極為尷尬難堪的境地。」
「可是,即便面對如此巨大的壓力,大王仍然固執己見,堅持要立那名女子為後。」
「呂不韋等人眼見大王如此執拗,不為他們所左右,既然一個君王不聽話,不能任由他們擺布,那麼不如乾脆換一個聽話的君王來執掌大權。」
「於是乎,他們開始暗中謀劃,企圖將大王趕下王位,另立一個尚在襁褓之中,懵懂無知的嬰兒取而代之。」
「而那位深愛著大王的女孩,為了避免大王因為自己而陷入兩難的困境,在大王繼位不久之後,毅然決然地抱著年幼且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公子,悄悄地離開了繁華喧囂的咸陽城。」
「自那以後,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沒有任何關於她的消息傳來。」
「太后自從與大王一同回到秦國之後,沒過多久竟又誕下了一位公子,如今想來,這個人極有可能便是陸塵。」
此刻,蒙武目光深邃地凝視著眼前的蒙恬,緩緩述說起這一段塵封已久,諱莫如深的往事。
「大王這些年來一直未曾冊立王后,眾人皆猜測其中緣由,依我之見,想必是大王心中早已有了一名特別的女子。」
「即便後來有了鄭夫人,且她還誕下了扶蘇張公子,但這依然無法動搖大王對那位女子的深情厚意,至於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內情,恐怕也唯有大王本人才能知曉了。」
蒙恬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的內心深處著實被這個驚人的發現所震撼。
「遙想當年之事,我依稀記得,夏御醫入宮的時間,恰恰與那名女子離開咸陽城的時刻相重合,而且更為巧合的是,就在同一時期,那位神秘的公子竟然也離奇地消失得無影無蹤。」蒙武若有所思地回憶道。
「自從經歷了這番變故之後,大王對於那名女子以及公子的愛意和牽掛,便只能默默地寄託於夏御醫的身上了。
在外人看來,或許只是覺得夏御醫醫術高超,妙手回春,故而能深得大王的器重與賞識。
然而如今細細想來,宮中精通醫術者大有人在,論及醫術的精湛程度,未必就沒有能夠與夏無且比肩之人。
可偏偏只有夏無且一人,能夠獲得嬴政如此異乎尋常的重視與恩寵,這等情形在世間實在是罕見至極啊!」蒙武不禁心生感慨地嘆息道。
今日,他總算是比朝堂之上的眾多官員先行一步,洞悉了這些隱秘之事。
但與此同時,他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萬萬不可輕易泄露出去。
否則,一旦消息走漏風聲,勢必會在宮廷內外掀起一場驚濤駭浪,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
「難怪夏御醫今日的表現如此奇怪,原來,他的女兒竟然都成為陸塵的嫂嫂了。」
蒙恬不禁感慨地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滿心疑惑地開口說道:「那既然現在已經找到這個關鍵人物了,夏御醫為何不乾脆直接說出來,也好讓大家確認一下呢?」
聽到蒙恬這番話,蒙武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忍不住斥責道:「你呀你,真是個榆木腦袋!怎麼就不開竅呢?」
蒙恬見狀,連忙湊上前去,急切地追問:「大哥,這裡面到底還有什麼隱情啊?您快給兒子講講吧!」
蒙武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解釋道:「大王一直苦苦等待的那個人正是夏御醫的女兒。」
「你想想看,如果大王得知他苦等了十幾年的人如今已然不在人世,以大王的性格和脾氣,他會做出怎樣的舉動?又將會給整個局勢帶來什麼樣巨大的影響?」
說到此處,蒙武頓了頓,仿佛回想起往昔歲月,接著繼續說道:「想當年,我為大王效力之時,經歷過嫪毐叛亂,呂不韋弄權等諸多風波。」
「那個時候,大王雖然備受欺壓,但卻始終不曾輕易動怒,他選擇默默地隱忍蟄伏,耐心等待時機成熟,最終一舉將這些亂臣賊子統統繩之以法。」
「所以說,對於大王而言,任何事情都會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決定,而這件事牽扯太大,絕對不能貿然行事。即便是夏無且也不敢。」
「我完全可以預見到,如果大王內心深處的那份牽掛消失殆盡,而當他突然獲知心愛之人已然離世的噩耗之時,那大王必然會陷入癲狂狀態,這對於整個大秦而言,絕非幸事一樁。」
蒙武面色凝重地說道,言語之中滿是憂慮與不安。
「如此嚴重的後果,遠遠超出了你我的承受能力範圍,夏無且對此心知肚明,所以他才始終閉口不言,未敢將此事直接挑明。」
蒙武輕輕嘆息一聲後,繼續耐心地向蒙恬解釋著其中緣由。
在蒙武心底深處,同樣為嬴政和楊欣之間的深厚情感而深感惋惜不已。
他不禁感嘆上蒼待人不公,竟要讓這樣一對有情人經歷這般磨難。
聽完蒙武這番詳盡的解釋,蒙恬只覺得渾身猛地一顫,仿佛一道驚雷划過心頭,剎那間便徹底洞悉了未來局勢的嚴峻性。
倘若嬴政知曉了這個令人心碎的消息,那麼無論是強大的大秦帝國,還是其他各國,都將會被淹沒在嬴政熊熊燃燒的怒火之下。
屆時,天下必將大亂,原本奮六世之餘烈、志在統一天下的大業,恐怕不知要拖延至何時方能實現了。
「這件事情的確萬萬不可讓大王知曉啊!」蒙恬一邊頻頻點頭,一邊鄭重其事地附和道。
「還用得著你來提醒我嗎?」蒙武沒好氣地狠狠瞪了蒙恬一眼,嗔怪地說道。
「誒!」蒙恬重重地嘆了口氣,這一聲嘆息仿佛包含著無盡的憂慮和無奈。
「沒想到啊,這事對我蒙家來說,現在反倒是成了一件好事了。」蒙武的臉上突然湧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那笑意之中似乎又隱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蒙恬聽到這話,不禁詫異地抬起頭來,目光中充滿了疑惑,直直地望著蒙武,等待著他進一步解釋。
蒙武微微眯起眼睛,緩緩說道:「從陸塵參軍入伍至今,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年的時光。
「想當年,他初入新兵營時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如今卻已身居高位,這一路走來,可沒少受到我們蒙家的關照,總的來說,我們對他確實不薄。」
說到此處,蒙武頓了頓,接著道:「還記得當初李斯在朝堂之上故意針對陸塵,向陛下參奏於他嗎?那時,正是我們蒙家站出來為他說話,力保其周全。」
「後來,當李斯企圖對他的家人不利、暗中動手腳的時候,又是我蒙家挺身而出,將那些陰謀一一化解。」
蒙武眼中閃過一絲期許之色,繼續說道:「陸塵這孩子倒也爭氣,不僅知曉感恩圖報,而且自身能力出眾。」
「我本就有意好好培養他,期望有朝一日能讓他成為我大秦的一方主將,帶領將士們開疆拓土,建立不朽功勳。」
「說不定,他將來真能成就一番超越武安君白起那樣的驚天偉業呢!」
「可如今細細想來,我們之前的擔憂純屬多餘啊!」
「陸塵此人,又豈是朝著一方大將之位去培養的呢?他分明就是一代君王之才啊,並且還是那開明聖主之姿!」
只見蒙武面色莊重,眼神中滿是崇敬之色,緩緩地說出這番話語。
仿佛在其腦海深處,已然清晰地浮現出陸塵端坐於王位之上,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宏偉畫面,而那太平盛世亦如繁花似錦般徐徐展開。
此時,一旁的蒙恬不禁咧嘴傻笑起來:「爹爹呀,依孩兒之見,咱們蒙家豈不是時運亨通啦?」
言語之間,難掩內心的喜悅與興奮之情。
確實如此,就在這不知不覺間,蒙家竟好似為大秦王朝化解了一場巨大的危機,更為自己家族鋪設出了一條金光璀璨的通天大道。
蒙武微微頷首,語重心長地對蒙恬說道:「待到將來為父年老體衰之時,你既有赫赫戰功加身,自身實力亦是頗為不凡。待到老爹我卸甲歸田之後,相信大王定會委以重任,令你接替我的職位,成為新一任的雍城大將。」
說罷,蒙武的神情愈發嚴肅,鄭重其事地叮囑道:「不過切記,日後不論發生何事,哪怕是傾盡我整個蒙家之力,也要堅定不移地擁護陸塵。」
「你定要好生維繫與陸塵之間的關係,緊緊抓住這條線,萬不可有絲毫鬆懈。」
「爹,您儘管放寬心,咱們日後肯定全力協助陸塵。」
蒙恬語氣堅定地向父親保證著,但緊接著又面露憂色,皺起眉頭緩緩道:「不過爹呀,陸塵雖說和大王情同手足,但他怎就搖身一變成為王位的繼承人了呢?」
「不瞞您講,兒子這心裡頭啊,著實還有些惶恐不安吶。」
蒙恬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頭嘆息。此時,蒙武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沉思片刻後,開口安慰兒子道:「事已至此,咱也無需過多憂慮,眼下暫且不提這個,我只要一想起那李斯,心中便不由得湧起一陣笑意。」
說到這兒,蒙武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濃濃的嘲諷之然而就在今日,夏無且所表現出的反應,卻讓他得知了一個,清晰無比的信號,此事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單純。
「爹足足找了你十幾年啊!這些年來,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你,盼望著能早日找到你……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已經不在人世了。」。
繼續說道:「遙想當年,那李斯可謂是機關算盡,絞盡腦汁地想要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扶蘇公子,好藉此攀附權貴,成為皇親國戚,說不定將來還能當上大秦的君主呢。」
蒙武頓了頓,似乎是回想起當時李斯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樣,不禁冷笑一聲:「然而,他就算有再精明的頭腦,也算不到這世間之事變化無常。」
「他哪能料到,咱家樂兒竟會私下裡與陸塵定下終身之約,二人不僅恩愛有加,還育有一雙兒女。」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李斯之後竟敢屢次刁難陸塵,甚至妄圖置陸塵於死地,讓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只可惜啊,他根本不知道陸塵如今的身份地位,可不比扶蘇遜色半分,至於這未來的王位究竟會花落誰家,恐怕還真是難以預料啊!」
想到此處,蒙武那飽經風霜的面龐上瞬間綻放出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喜悅之情,仰頭髮出一陣爽朗而豪邁的大笑:「哈哈哈!」
笑聲仿佛穿越雲霄,迴蕩在整個庭院之中。
「哈哈哈,沒錯啊!扶蘇公子自幼深受儒家思想的薰陶,其品行高潔、仁愛寬厚。假以時日,待他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君主之位後,我們蒙家與皇室的關係必將愈發緊密。」
「再者說,陸塵如今貴為王親國戚,若我蒙家遭遇危難,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管,定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相助。」
蒙武越想越是興奮,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這時,一旁的蒙恬也面帶微笑地點頭附和道:「是啊,所言極是。以陸塵在朝中的威望以及他尊貴無比的身份地位,即便他有朝一日,想要親自坐上那個眾人夢寐以求的皇位,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膽敢站出來公然表示反對吧?」說到這裡,蒙恬不禁輕笑出聲。
隨後,他又微微眯起雙眼,流露出一絲不屑之色,繼續說道:「至於那李斯嘛,竟然膽大包天地設下如此陰險狡詐的局來對付陸塵。哼,可真是不自量力!」
「現如今,他已然陷入這困局之中難以自拔,想要收手也為時已晚嘍。不過,這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我甚至都能夠想像得到,待到日後真相大白於天下之時,那李斯必定會懊悔得臉色發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呢!」說完,蒙恬又是一陣呵呵呵的冷笑,對李斯充滿了鄙夷和嘲諷之意。
「好了,今日之事只能讓你我父子二人知道,不得向其他任何人提起,無論是什麼心腹親衛都不行。」
蒙武一臉嚴肅地再次囑咐著身旁的兒子蒙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和謹慎。
「嗯。」
蒙恬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深知父親如此叮囑必定事出有因,而且這件事可能關係到整個家族甚至國家的安危。
片刻之後,蒙武與蒙恬這對父子也相繼離開了李家溝,踏上了返回雍城大營的路途。
一路上,他們沉默不語,各自思考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以及未來可能面臨的局勢。
與此同時,在後山之中,夏無且獨自一人緩緩走來,最終停在了楊欣的墳墓之前。
當他看到那座孤零零矗立著的墓碑時,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瞬間愣在了原地。
縱然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但此刻殘酷的現實卻無情地擺在眼前。
墓碑上那八個醒目而又冰冷的大字——「趙氏之妻,楊欣之墓!」
直直地撞入了他的眼帘,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欣兒,我的欣兒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留下老爹一個人在這世上受苦!」
夏無且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道。他伸出那雙長滿老繭,歷經滄桑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墓碑上的字跡,仿佛這樣就能觸摸到女兒曾經的溫暖和存在。
「爹足足找了你十幾年啊!這些年來,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你,盼望著能早日找到你……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已經不在人世了。」
「你才三十多歲啊,正值青春年華,為何老天如此殘忍,早早地帶走了你?」
說到此處,夏無且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他那張原本就布滿皺紋的蒼老臉頰此時更是因為極度的悲痛而扭曲變形,顯得格外悽慘。
夏無且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抱住墓碑,放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迴蕩在寂靜的後山之中,透著無盡的悲傷與絕望,令人聞之心酸落淚。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劇,無論降臨到哪一個家庭,哪一個人的頭上,都是一道無法輕易跨越的心坎,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猶如萬箭穿心般令人難以承受。
他的哭聲宛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響徹在這片靜謐的山林之中,久久迴蕩不散。
那悲痛欲絕的聲音仿佛要衝破雲霄,向整個世界訴說著內心的哀傷與絕望。
就在這時,老村長或許是進山來狩獵獲取生活所需之物,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那個正在痛哭流涕的身影——夏無且身上時,他臉上原本平靜的表情瞬間凝固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驚詫和疑惑。
緊接著,老村長緩緩地搖了搖頭,嘴裡發出一聲沉重而又無奈的嘆息,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她的親人尋到此處了麼?」
「唉,白髮人送黑髮人吶,這樣的打擊叫人怎麼能夠承受得住呢!」
他的話語裡充滿了對命運無常的感慨和憐憫之情。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陸塵那孩子倒是爭氣,沒有辜負這女子多年來的含辛茹苦。她這一生幾乎全都是為了陸塵而活,可以說把自己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老村長微微眯起眼睛,回想起陸塵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不禁流露出一絲欣慰之色。
說完這些話後,老村長又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去,邁著略顯蹣跚的步伐準備離去。
然而,夏無且卻依舊沉浸在失去親人的巨大痛苦之中,他緊緊地抱住面前的墓碑,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般不肯鬆手。
口中喃喃自語道:「欣兒,爹爹終於找到你了,從今往後,爹爹哪兒也不去了,就在這村子裡陪著你,守護著你。」
「咱們一起等待著陸塵那小子凱旋而歸吧。陸塵這孩子真的非常優秀,不愧是大王的兄弟,他天生英勇善戰,智謀過人。」
「如今已然成為了一方威名赫赫的大將,更是我大秦帝國最為年輕的上將軍啦!」
說到這裡,夏無且的眼中閃爍出一絲驕傲的光芒,但很快便被無盡的悲傷所淹沒。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你卻再也無法親眼目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