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醫雞賊地捋了捋山羊鬍子,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太后娘娘近日來為了先帝喪儀奔波操勞,許是勞累過度,如今又受了刺激,急火攻心,便暈倒了。」
「臣這便去為太后開方子、煎藥,還望太后要定時服用才好,萬不可再動怒了。」
「還望太后保重鳳體,好生休養,莫要動怒........」
太后見這個老太醫很識時務,便讚許地點了點頭,又對著櫻兒冷冷地開了口。
「哀家也不想動怒,只是總有人見不得哀家落得安生,也不想這後宮落得個安生!」
「哀家原本以為你來求哀家為你賜名,便是你迷途知返,日後只想在宮裡安生度日。」
「哪兒知道你這是不鳴則已,一鳴則驚人啊,把哀家給氣暈了也就罷了。」
「淑貴妃被你氣得胎象都不穩了,還得臥床保胎,還有滑胎的風險,惹出這般彌天大禍,你說說,你該當何罪?」
櫻兒此時卻依然是神色淡淡的,語氣中帶了十足的委屈,「妾身........妾身知罪......妾身百口莫辯........」
太后看了一眼渣渣龍,沒好氣地問道:「皇帝,如今皇后身子不好,不能管事兒,慧貴妃在給她侍疾。淑貴妃又被烏拉那拉氏給氣得險些滑胎,只能臥床保胎。」
「你後宮中三位掌管宮務的后妃都不便處理此事兒,那麼此事兒哀家便做一回主,你可有意見?」
渣渣龍略一沉吟,點點頭說道:「皇額娘管理後宮,最是公允,朕沒有意見。」
太后威嚴十足地看著櫻兒,冷冷地說道:「細細算起來,今日這事兒都是因著你去讓御膳房給哀家做火腿燉雞湯引起的。」
「你可知如今國孝當頭,人人自當守孝茹素?你做這一出,無非是想陷哀家於不義。」
「可是你這麼做,還真是集不忠不義不孝不悌於一身........」
「哀家百思不得其解,你在烏拉那拉府上守孝六年,怎麼會不知道孝期的規矩?」
「還是說,這六年裡,你都是在陽奉陰違?」
「讓你在府中守孝的旨意可是先帝親自下的聖旨,你若是陽奉陰違,那可是欺君罔上!」
「此事皇帝和哀家自會調查,如今先說說你的事兒。」
「原本以你如今的出身和未曾誕育子嗣,獲封嬪位都是難事。但哀家想著你與皇帝的情誼,又因為守孝一直未曾入王府,本來還想封你為嬪位的,也算全了你與皇帝兒時玩伴的情誼........」
「如今你犯下諸多大錯,哀家便做主定下你的位份為答應,未曾有生育之功前不得晉封。」
「從今日起,你便住到壽康宮後面的春禧殿裡,哀家罰你禁足,將宮規和《孝經》、《地藏經》各抄上一百遍。」
「什麼時候抄完了,什麼時候再解除禁足。」
「哀家對你的處罰,你可服氣?」
櫻兒嘟嘟著嘴,淡淡地說道:「太后懲罰,妾身百口莫辯,妾身心服口服........」
太后又轉頭看向渣渣龍,只見渣渣龍也是默不作聲,心中的鬱氣又散去了大半。
「如今哀家賜你兩個嬤嬤,輪流照看你,監督你抄寫宮規、《孝經》和《地藏經》,直到你抄寫完,再教你宮中規矩。」
「直至你的規矩學好了,再掛上你的綠頭牌,伺候皇帝。」
「若是你日後伺候皇帝伺候得宜,有了生育之功,屆時才能升你的位份。」
「之前你求哀家為你賜名,如今便為你賜下封號,希望你循規蹈矩,你的封號便是規........」
「從今日起,你便是春禧殿的規答應,你可明白?」
新鮮出爐的規答應一臉懵逼地回答道:「嬪妾明白了........」
渣渣龍從頭到尾也沒有出聲,甚至覺得太后處理的挺好的。
畢竟規答應剛入宮就害得淑貴妃受了委屈還險些滑胎,這可是一點兒不復從前天真可愛的模樣。
是得好好地學學規矩,不然以後自己豈不是要經常給她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