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龍在見到挺著大肚子前來主持大局的皇貴妃時,對於皇后身為後宮之主沒有露面深表不滿。
世蘭見他這德行,也懶得跟他廢話,「聽聞皇后娘娘是為了照顧病重的二阿哥才來不了的,皇上莫要動怒,臣妾來處理便是。」
渣渣龍一想,這樣也好,皇貴妃處理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這樣對高家和索綽羅氏都有交代了。
就算他們兩家有所不滿,也不能怪自己,皇后要照顧病重的嫡子,這一切都是皇貴妃處理的。
渣渣龍再轉念一想,原本自己就有些忌憚高斌,如今慧妃害得妙嬪滑胎,便不必給高家抬旗,甚至還能給慧妃降位。
如此一來,妙嬪雖然失去了孩子,但在政事上幫了自己大忙。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打壓高家,提拔索綽羅氏,真是太棒了。
世蘭見渣渣龍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就知道這個野孩子沒安好心,也懶得搭理他。
世蘭找了把椅子坐下,看著跪在地上的衛太醫,開口問道:「說說吧,妙嬪如今什麼情況,身子可有大礙?」
衛太醫低著頭,謹慎地匯報:「妙嬪娘娘是由於摔倒,導致滑胎的。如今已經服侍妙嬪娘娘喝下了清理的湯藥,妙嬪娘娘已經睡下了,一會兒應該會醒。」
「只是,妙嬪娘娘身子弱,胎兒已經快滿四個月了,如此滑胎,極為傷身,日後怕是再難有孕……」
渣渣龍一聽,勃然大怒,重重地一拍桌子,大吼道:「高氏在哪裡?」
慧妃原本站在角落裡,不敢出聲,如今聽到這動靜,趕緊跪在地上認錯:「臣妾在此,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真的不是有心碰到妙嬪的……」
渣渣龍見狀,馬上就想把罪名給慧妃坐實:「不是故意,不是有心,那你為什麼要和妙嬪起爭執?你明知道她懷有身孕!」
世蘭見他越說越收不住,輕咳一聲說道:「皇上息怒,臣妾建議先問問在場的宮人們,當時是什麼情況。若真是冤枉了慧妃妹妹也是不好。」
「在場的宮人有哪些?都叫過來問話。」
「寶芝,你帶人去妙嬪滑倒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很快就進來了一排宮人,整齊地跪在地上。
世蘭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問道:「一個個的說,當時什麼情況,慧妃到底有沒有推妙嬪?」
渣渣龍站起身,對著慧妃沒好氣地說道:「不是她推的還有誰?」
慧妃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渣渣龍,眼淚止不住的流,「皇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皇貴妃娘娘,您最是公正嚴明,求您明察啊。」
世蘭安撫性地沖她點了點頭,「你莫著急,本宮自然不會冤枉無辜之人,先讓宮人們一個個地說。」
宮人們說的內容都差不多,看到慧妃和妙嬪爭執,沒看清楚怎麼推搡然後妙嬪摔倒的。
但是宮人們都說到了一個共同點,將妙嬪抬走的時候,也覺得路上很滑,抬輦轎的宮人們都差點腳滑。
正在此時,寶芝帶著兩個小太監帶了些小石子回來了。
「啟稟皇上和皇貴妃娘娘,這是奴婢帶人在妙嬪摔倒的地方撿回來的,這些小石子都是泡過油的,奴才們的平底鞋踩上去非常容易滑倒,更別提主子們的鞋了。」
「這些泡了油的小石子在萬方安和、月壇雲居、武陵春色附近都大量出現了,尤其是水邊的路上。」
世蘭一聽,眉頭緊蹙,沒想到妙嬪這次栽贓還歪打正著,牽出了背後隱藏的陰謀,還真是意外收穫。
「水邊潮濕,這些泡了油的石子只會更容易將人絆倒。」
「而且萬方安和、月壇雲居、武陵春色這三處地方,住的都是懷有身孕的妃嬪,這背後安排之人,好歹毒的心腸!」
渣渣龍聽聞此言,氣的直接將桌上的茶盞全都砸到了地上。
「皇貴妃,幸好有你,若不是你心細如髮,可能就錯過了這泡油的小石子,萬一放任兇手繼續逍遙,朕登基後即將出生的這幾個孩子,恐怕都不能平安出生。」
「查,必須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