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凌放下酒杯,感覺有點醉了,趴在了桌子上,歪著腦袋,注視著林筱的臉頰,眼神溫柔的像是能開出花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小小顧,想睡覺了?」她輕聲問,語氣親昵。
「不,不想。」夜晚才剛剛開始,美人還在旁邊呢,現在就睡覺了,很過分啊好不好。
顧一凌強撐起自己的頭,挺直背坐了起來。
「想睡就睡唄。」林筱淡淡說。
「不睡。」顧一凌指了指客廳,「我看見老爹家有投影屏,要不我們找一部電影來看吧,你覺得怎麼樣?」
「好。」林筱點了點頭。
窗外,顧峰幾乎在同一時間比了一個往下揮的手勢,這個手勢的意思是音樂可以停下來了。
「先暫時隱匿。」顧峰搞得像地下特別行動小組的總隊長一樣,小聲地命令道,「他們開始看電視了,等待下一步行動!」
屋子內,林筱坐在了沙發上,顧一凌端著蠟燭開始找遙控板。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拿手機手電筒,是因為顧一凌覺得用燭光更浪漫,手電筒什麼的很破壞氛圍的好不好。
好奇怪喔,之前找了遙控板那麼久,完全找不到,現在發現它就安安靜靜躺在茶几的一角。
顧一凌直接一個葛優躺,大搖大擺地躺在了沙發上,忽然間聞到了身邊漂亮女人頭髮上溫軟的香味,下意識直了直背。
他按開電視,剛剛開口,還沒來得及問林筱想看什麼。
全身忽然如同被一道電光給麻了一下,看著電視裡忽然彈出來的內容,完全看傻眼了……這這這,這是什麼?
就連平日裡處變不驚的林筱,此時此刻俏臉也是微微有些紅潤起來,微微低頭,扶了扶眉頭。
唯有夜色裏白色正裝的顧峰,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不會這也是老爹的安排吧,顧一凌心裡一個咯噔,小心翼翼地看了林筱一眼……哇塞,她的臉怎麼這麼紅,看起來彈性十足。
電視裡就是小李子出演的一部英國影片片段,片名叫「戲夢巴黎」,很有些年代的一部影片了。以前顧一凌還背著林筱偷偷看過,小李子在裡面玩的很嗨誒。
「咳咳。」顧一凌說,「這個不大合適,我們換個頻道吧。」
「好。」林筱點了點頭。
顧一凌按開遙控器,往前搖了一個台……好耶,是動物世界,這個不錯誒,裡面都是十分可愛的小動物,又萌又蠢,光是看一眼心都要被融化了。
此時,顧峰站在夜幕下只是冷笑,呵呵,換台,以為他沒想過嗎?
別墅的客廳里,電視又開始播放:「萬物復甦,春暖花開,又到了一年萬物開始繁衍的季節,小動物們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叢林之中,兩隻小袋鼠抖抖身子上的沙土,開始忙活了起來,這是要生袋鼠崽崽的節奏啊。
顧一凌乾咳了一聲:「那個……你喝口水,要不我們再換一個台。」
林筱默默地點了點頭。
顧一凌繼續往前翻,這一次……電視裡出現了老爹的鏡頭,只有老爹一個人,頭髮沒抹油也沒有塗黑藥水,所以前半段已經白了下來。
他獨自坐在陽台上,背靠著流淌的湖泊,挽著褲腳,一隻腳撐在地上,一隻腳隨意地放在水波下蕩漾。
這是一段獨白麼?
「兒子。」顧峰抓起旁邊的一瓶酒,悶了一口,「這是老爹前幾天錄的了,如果有機會翻到了你就賣老爹一個面子,看一看吧,沒看到也就算了。」
燭火忽然燃盡了,只剩下投影屏里的亮光,照射在他們身上。顧一凌坐在沙發上,陡然一愣。這時林筱摸著黑朝他緩緩靠近,伸出來了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
「沒事,看看吧。」她輕輕地說。
「好。」顧一凌在黑暗中找到了她的手,牢牢不放地握住了。
「還記得很久前,你媽總是說,小顧生下來了,姓名里一定要記得加一個凌字,凌字嘛,有騰飛的意思,她說這樣小顧才能跑得很快,快得都像要飛上天空了……少年總有凌雲志,敢叫日月換青天,你媽原話是這樣的。」
顧一凌不知為何,眼睛有點發酸。
電視屏幕里,顧峰接著說,「其實我也是很在乎你的,一直都是,也記到了你媽媽說過的每一句話。不過那時候我總是聽見街坊四鄰在說,沒媽的孩子像棵草,一吹就倒,我特不服氣。」
「街坊領居那些孩子也總是因為這件事欺負你,我後頭把他們揍了一頓,你老爹很粗魯是不是,還欺負人家小孩子,被人家家長告了,還進去關了幾天,你不曉得嘛。」
說到這裡,畫面里的顧峰嘿嘿地笑了,撓起了頭髮。
顧一凌的確想起了,小時候鄰家小孩總是因為自己沒媽而嘲笑自己,可有一天那些壞小孩忽然變得安分守己,看見他以後戰戰兢兢的,也不知是為什麼。
「後來我就在你媽的靈前發誓,我一定要掙好多錢,讓你可以騰飛起來,就像你的名字里有『凌』字一樣。」
「後來的事情你也曉得了,我就走了,好多天都不回來,為了掙到錢,大大小小的辦法都嘗試過了。幸好我們老顧家基因都還可以,男孩帥氣,女孩漂亮,我也算一個帥大叔,我有機會結交到了一些離異的女老闆,她們也很樂意和我交往,後來我還得到一個稱號,叫什麼花叢釣魚老手,是不是很可以?」
「人在這個世上,總會有逆境,有人順流而下有人逆境前行,有些時候就是不想輸這一口氣,我也想一身光鮮的回家,然後來見你,為了這個說不上大也不小的夢,卻忽略了你的感受,直到很久過後,我打扮著洋洋氣氣,回到老房子時,沒想到已經人去樓空……」
「當我數著刻在門框上的那一根根線,只有九根,永遠停留在了你九歲的時候,我開始後悔不已,為什麼不是十八根,沒能看見你每一年每一天的成長,我感覺遺憾到了極點,底下是挖土車轟轟的聲音……」
顧峰說著說著,用手舀著河邊的水,搓了搓自己的臉,不知是淚水還是混著河水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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