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公子的心事

  距離一個月還不到三天的時間,阮瑜急得茶飯不思,每天都想著法的出去。

  兩天前他才知道言女郎做了隴城縣令,雖然他不知道言女郎怎麼突然當上縣令,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言女郎沒有功名在身,會不會受人欺負。

  還有姐姐為什麼對言女郎那麼大的敵意?

  阮瑜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小竹無可奈何的再次將糕點擺在桌上,他家小公子出去一趟回來變得怪怪的。

  人是不哭不鬧了,就是整日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時候小竹真是討厭透了那個討人厭的女郎,都是因為她害得他家小公子變得不正常。

  「公子,您好歹來吃些糕點,這都可是您最愛吃的。」

  小公子又一上午沒吃東西,弄得他擔心不已。

  後廚的阿麼說得對,女郎就是害人精,怪會蠱惑人心。

  小竹暗暗發誓,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和可惡的女郎有任何接觸。

  他可不想變得和公子一樣,自己最喜歡的糕點都視而不見。

  阮瑜的思路被打斷,心中有些煩悶。

  「小竹,你不懂,你出去忙,這裡不需要你。」

  被推出門外的小竹有些不明所以,他家公子又怎麼了。

  來尋好友的林宣正好見小竹一人站在門外有些好奇?

  「小竹,你家公子呢?」

  見到林阮,小竹仿佛見到了救星,瞬間高興起來。

  「林公子,您快去看看我家公子吧,這幾日公子變得和以前越來越不一樣了。」

  不一樣?

  就阮瑜那個小霸王能變成啥樣?

  這下徹底勾起林宣的好奇心了。

  走進房門,便看到阮瑜在書桌前寫寫畫畫,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瑜哥,你在做什麼呢?」

  林宣湊上去看到底搗鼓什麼?

  「哎呀!別吵吵正忙呢?」

  阮瑜一副我在做大事你別煩我的樣子,完全沒注意來的是什麼人。

  林宣瞧了一會兒,還是沒看出畫的到底是什麼,忍不住出聲。

  「阮瑜,你再不理我,我就走了。」

  正專心想事情的阮瑜嚇了一跳,見到站在旁邊的林宣有些驚訝!

  「你什麼時候來的?」

  還有這小子怎麼進來的?

  姐姐不是不許任何看望他嗎?

  在一旁站立許久的林宣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沒好氣道:「已經來好一會,阮小公子您就是看不見我。」

  要知道他為了見阮瑜三天兩頭的往阮家跑,還被他阿爹發現揪著耳朵罵了。

  沒想到阮瑜這個小沒良心的一點也不想著他。

  說來也奇怪,往日是怎麼也進不來的,今日卻沒人阻攔,難道是惡煞善心大發了?

  阮瑜連忙拉著林宣坐下,指著他剛才做的畫,神情認真,「你可知道這是何物?」

  林宣左瞧瞧右瞧瞧有些茫然,他實在是瞧不出,畫上黑漆漆沒有一點稜角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阮瑜指著畫上的一個黑影一字一頓道:「這是言女郎、這是我、這是姐姐。」

  林宣大為震驚,畫上的三個黑影居然是他們。

  這般鬼斧神工的畫,原諒他,方才實在是看不出。

  「你畫這些作甚?」

  阮瑜認真的指著畫上的兩個影子。

  「我懷疑,姐姐與言女郎早就認識,姐姐反對我與言女郎在一起,定然是知道什麼事情?姐姐有事瞞我。」

  那次在太黃山時他就覺得姐姐怪怪的,直到兩日前他才知道怪異之處在哪。

  平日裡姐姐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更是不喜與人爭辯,若是誰惹了她,她直接把人打一頓扔到牢里關兩天。

  那日姐姐與言女郎打鬥那麼久,事後還能一起去醫館。

  最重要的一點是,姐姐竟然沒把言女郎怎麼樣,而是氣呼呼的拉著他回家。

  他嚴重懷疑,他上次被人劫走,姐姐知道自己是被言女郎所救,所以才不著急去尋他。

  既然一早就知道,為何那時候不帶他回家呢?

  姐姐既然放心他與陌生女郎獨處一室。

  這是阮瑜一直想不通的。

  林宣一臉不可思議,「你姐姐要是與言女郎認識,那她為什麼還阻止你們在一起?」

  對於這個問題,阮瑜也是一頭霧水。

  「姐姐的意思是,言女郎沒銀子、沒官身,怕我吃苦。」

  剛開始他聽到姐姐那麼說還是很傷心的。

  後來仔細想想,若是言女郎真有那麼不堪,姐姐為何一開始就不阻止他們。

  驀然林宣想到什麼,「難道以前言女郎已經有了心上人,而她的心上人已經不在人世,你姐姐擔心你被言女郎當成替身,怕你傷心所以阻止你們在一起。」

  阮瑜一臉無語,他真想撬開林宣的腦袋看一看裡面裝著什麼。

  「你是哪裡想的這些?」

  林宣理所當然的回答,「自然是從話本子裡。」

  阮瑜語塞,他想了許久才想到這些,林宣一句話就將所有的想法打破。

  「我建議你少看一些話本子,會變笨。」

  笨得自己都不想與他講話了。

  林宣不服氣的反駁,「母父說過我很聰明的。」

  怎麼到了阮瑜這裡自己就變笨了呢。

  忽然想到什麼,他有些不懷好意的看向阮瑜。

  「若不然我替你去試一試你心心念念的言女郎,你就在不遠處看著,自己好好合計合計。」

  阮瑜有些遲疑,當真要去試探言女郎嗎?

  ……

  楊縣令急著去府城,一大早就將縣衙後的住所搬個乾淨,走之前她還大張旗鼓的親自送了銀子過來,還拉著木言說了好一番話。

  她做這些毫不避諱,特意在大門口將銀錢明晃晃的遞給木言。

  楊開這麼做的意思很明顯,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新任縣令收賄。

  既然她想把事情搞大,木言如她所願,

  當著她的面讓蘇吉山清點好銀子的數量登記在冊。

  俗話說得好,敵人大膽,你要比她更大膽。

  木言要的就是她夠大膽,這樣才好實施下一步計劃。

  楊開是真沒想到,木言會當面點清楚銀錢,事後還和顏悅色的感激她。

  就是不說到底感激什麼,讓周圍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這不,楊開耐不住眾人的打量,再一次灰溜溜的走了。

  蘇吉山激動的又將銀子數了一遍,捧著木盒的手都在顫抖。

  要知道,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果真白送的就是好啊!

  「大人,是否現在去府衙。」

  木言點頭,昨日她去縣衙接任大門久久不開,明面上是受楊開指使,但更多的是縣衙里的人對她不滿。

  要知道一個縣的管事,除了縣令還有縣丞和主簿等等。

  縣丞雖然聽命縣令,但是也有一定的決定權。

  根據她之前的了解,楊縣令和縣丞的關係並不怎麼好,雖然不知道是何原由,想來到了她這裡,縣丞也不會給她好臉色。

  畢竟縣丞也是考起舉人才能做的。

  一句話,她是這個時代的文盲,一個文盲去管高材生,高材生會願意嗎?

  不用腦子想肯定也知道是不願意的。

  今日的待遇和昨日的一樣,縣衙大門還是關閉的,沒有開的打算。

  就連平日縣衙門口站崗的人都沒有。

  按道理新任縣令上任,是要開縣衙大門迎接,如今緊閉大門,是何用意不言而喻。

  「大人,他們竟如此對您。」

  蘇吉山憤憤不平,這些人太過可恨,弄得她都想直接衝進去。

  木言神色如常,也沒有感到憤怒,這些都在意料之中。

  但是她今日是來上班,而不是來吃閉門羹的。

  「你退後。」

  雖然不知道為何叫自己退後,蘇吉山還是照做。

  木言靠近縣衙大門,感受一下門栓的位置。

  她只要控制好力道,門栓就能被推斷,大門也能安然無恙。

  看木言的舉動,蘇吉山心裡冒出一個猜想?

  難道,大人要劈了縣衙大門?

  蘇吉山心裡止不住的打鼓,驚訝中又有些緊張。

  跟著大人她總能看到許多不一樣的事。

  咔嚓一聲響起,門真的推開了!

  蘇吉山目瞪口呆的看著被推開的大門,還能聽到裡面門栓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沒有她想像中大門四分五裂的場景。

  她忍不住感嘆,大人好臂力!

  當然吃驚的不止她,還有圍觀的人群。

  不難想明日肯定又有關於新縣令一掌劈開縣衙大門的傳言。

  木言淡定自若的跨步走進縣衙,裡面和她想像的一樣,沒有什麼人。

  準確的說裡面根本就沒有人當值。

  隴城有東隴郡王坐鎮,自然不會出什麼事情,前任縣令對屬下也沒有多加管束。

  反正東隴郡王在,也輪不到他們去瞎湊熱鬧。

  東隴郡王也不會過問縣衙的事,就當它是個擺設。

  自然而然的,縣衙也成了這樣的光景。

  木言走到審案的大堂看著公堂上高掛的牌匾,上面刻著四個字『明鏡高懸』。

  光明磊落、公正無私,為國為民。

  現在這幾個字卻在這裡明珠蒙塵,也是可笑。

  「蘇吉山,去將縣衙所有的門都打開。」

  她倒要看看,今日有多少人會出現在這裡。

  縣衙如今空空如也,沒人沒財力,想來楊開走時也不會留下什麼東西。

  現在木言是真正的光杆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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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