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木言相處許久,阮靖很快猜到她要做什麼。💢😝 ❻➈𝓼Ħù𝐱.¢𝐨Ⓜ ♝🍪
以前常說她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其實不然,木言更甚。
「如今二皇子掌權,仁德帝也成了空殼子,但想要在此刻動手,怕是不易。」
且不說現在動手,被朝堂哪些人察覺,二皇女一定是被第一個懷疑的對象。
更何況他們現在和二皇女站在統一戰線上,做出這樣的事情,對二皇女名聲有損。
木言明白她的意思,可這些同她又有何干係。
「成王敗寇,敗者就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聽完此言,阮靖知道她是勢在必行。
將扇子王掌心一拍,阮靖又成了玩世不恭的模樣,躺回椅子上。
「到了那日,知會我一聲」
木言垂眸瞬間,已然胸有成竹。
「半月後你便大婚,你要在我這裡待到幾時?」
說到此事,阮靖瞬間愁眉苦臉,模樣著實可憐。
「夫郎還沒有哄好。」
一陣寒風拂過,帶著飄絮落葉,更顯此刻淒涼。
沒眼看,堂堂東隴郡王連自己的夫郎都哄不好,真是廢材。
到底是好友,自認為很善良的木言決定幫她一把。
阮靖狐疑的接過木言遞過來的幾張紙翻看兩眼,眼中發出神采的光芒。
三頁紙只有百來字,卻令人回味無窮。
看到精彩部分時,內容截然而至,抓得阮靖心癢難耐。
木言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揚了揚不知從哪裡拿出的幾張紙,隨意地伸出五根手指。
「只要這個數,你就能得到餘下的內容。我保證,不出兩日三皇子就能心甘情願和你回去。」
阮靖看看木言比劃的數目,又看看院落。
明明知道是深坑,但她不得不往下跳。
她深吸一口氣,從牙縫裡吐出一個字,「買。」
夫郎和銀子誰最重要,自然是夫郎。
木言挑了挑眉,心中惋惜,早知道她答應得那麼痛快,自己就多要些。
察覺到木言的意圖,阮靖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木言見好就收,畢竟賺錢的機會以後還有很多。
阮靖拿起剩餘的紙張細細閱讀,木言則數了數剛賺得的銀票,心滿意足的收好。
今日又是賺夫郎本的一天。
冬日裡,那難得一見的暖陽,猶如短暫的希望,卻終究被冷冽的寒氣所吞噬。
這霜降的季節,仿佛是冬天的最後一道防線,將寒冷牢牢鎖在每一寸土地上。
然而,隨著寒氣的消退,春天的腳步也漸行漸近,成為百姓們心中那份溫暖的期盼。
府城近日總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女郎在街道上奔跑,她一邊跑一邊大放厥詞。
說自己與當朝六皇子有過一段往事,那時六皇子常常出宮與她私會互訴衷腸。
正當她以為會這麼幸福下去時,一切都變了。
六皇子喜歡上了其他人,為了抹去他以前的事情,便要將她趕盡殺絕,還殘忍的殺害她家十幾口人命。
還好天不遂人願,讓她逃過一劫。
這兩年她苟且偷生,近日瞧著府城風平浪靜她才敢出來報官。
可府城京兆尹是個怕死的,聽到她要狀告六皇子便命人將她趕出來。
家仇未報,她不甘心如此就結束,每到一個地方便將此事宣揚出去。
大皇女和六皇子雖然是親姐弟,但大皇女造反,六皇子並未參與其中。
所以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六皇子。
俗話說民不與官斗,更何況那還是皇家,一個不小心是要掉腦袋的。
此事越演越烈,整個府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只不過是情愛使然,就算最後不能結成連理,也不能戕害十幾條人命。
百姓們聽到此事之後,成群結隊的跑到京兆府衙門口,強烈要求京兆尹審理此案。
那個女郎也在百姓的支持下,再次擊鼓鳴冤。
京兆尹抵不住百姓的壓迫,上書給二皇女求她定奪。
高高在上的六皇子變得無人問津,景溫憤怒的拿起茶壺狠狠地砸到女官身上。
平日精心打理的髮絲變得雜亂不堪,他雖然並沒有被奪去皇家身份,但現在過得比一個小侍都不如。
更讓他氣憤的是,景弘竟然將他關在此處,不許他將母皇。
見不到母皇,他如何訴苦,如何才能讓母皇料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二皇女。
景溫被寵壞了,還在以為如今的二皇女還是可以任他踩在地上。
「賤民而已,本殿殺了就殺了,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裡說三道四。」
六皇子目眥欲裂,抄起茶杯又往女官頭上狠狠砸去。
女官不躲不避,鮮血從頭頂流下,依舊重複一句話。
「二皇女命六皇子前往京兆尹府受審。」
景溫氣得臉色通紅,「我不去,景弘又能拿我怎樣。」
見六皇子油鹽不進,女官揮一揮手,幾名女官上前抓住六皇子,押送他去京兆尹府。
大皇女倒台,仁德帝沉睡不醒,六皇子如今孤立無援,任他怎樣反抗,旁邊的人只會冷眼旁觀。
被萬千寵愛長大的景溫,第一次意識到他失去了皇家的榮寵,就宛如地上的爛泥,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阮瑜聽到此事時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沒想到那個與他吵了多年的六皇子,竟然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小竹和小然一唱一和,將那日的情形一一呈現出來。
小竹挺直腰杆,神情桀驁,不屑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假扮那女郎的小然。
「本殿是東寧國六皇子,豈是這等腌臢的東西可以染指。」
女郎磕頭,嘴裡不停喊著,「小人名叫李歡,家母乃前任翰林院侍讀李路,五年前李家在夜裡慘死在家中,正是六皇子所為,大人,小人有憑證。」
女郎哆哆嗦嗦的從懷中取下一枚代表六皇子身份的玉佩,又拿起一份血書呈給京兆尹。
血書上是李路的親筆絕書,上面寫著六皇子脅迫李家人做的事情。
翰林院侍讀是從五品官員,按道理六皇子再有多大的本事,也是不能輕易威脅他們,但奈何他身後有大皇女、仁德帝撐腰。
<center>
</center>
李家人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阮瑜和景清玉、蕭飛羽三人聚精會神的看著兩人表演。
小竹兩人表演累了,要喝口茶歇歇。
「後來呢?」
阮瑜迫不及待的問道。
小然喝了一大口清茶,「後來,又出來幾個女郎作證,她們都說自己被六皇子脅迫,還都拿出了證據,六皇子被說得啞口無言,雖然沒有認罪,他所犯的罪行皆是板上釘釘。」
阮瑜一時語塞,他本以為六皇子任性慣了,沒想到竟然敢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
小竹歡快的開口,一副解氣的模樣。
「公子,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還有關於您的。」
阮瑜三人相視而對,關於他的?
小然拍了一記大腿,一臉憤慨的接過話。
「當年,府城傳言阮公子囂張跋扈、性情乖張的話全是六皇子那個勞什子做的,他為了潑髒水,什麼鬼玩意都忘阮公子身上倒。」
「小然我,就沒見到過那麼心腸狠毒的人。」
聽到此處,小竹傷懷不已,「要不是他,公子也不會被那麼多人罵,還不會被逼下隴城受苦那麼多年。」
阮瑜微微愣住,聽到小竹的話又尷尬至極。
小竹一直認為,自己下隴城是因為在六皇子宴會上被羞辱,其實不然,是他為了躲避被賜婚,擾亂六皇子的生辰宴。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讓他平安的在隴城躲了三年。
「後來呢?六皇子被如何定奪?」
阮瑜連忙轉移話題。
小竹歪著腦袋想了想,「後來,二皇女帶著女皇的手諭宣告,將六皇子終身監禁。」
阮瑜三人沉默,錯了那麼多惡事,竟然只落到終身監禁的下場,那些受害的人,是白白死了。
景清玉嘆了一口氣,「想必是母皇的意思,二皇姐也做不了主。」
仁德帝只是沉睡,中間也有醒的時候,想必是誰將這個消息告知女皇,六皇子才得以活命。
仁德帝畢竟還是東寧國的女皇,即使威嚴、權利不在,她說得話還是有許多人聽。
蕭飛羽看幾人愁悶的模樣,冷冷開口,「今夜,我夜闖宗人府,將他殺了,屍體高掛城牆。」
他功夫不低,闖個宗人府還是能做到的。
「別,千萬別,現在就已經很好了,你千萬別去做傻事。」
阮瑜連忙阻止,「六皇子不值當你這麼做。」
相處不過幾日,他知道蕭飛羽是個說做就做的性子。
今日他敢同意,夜裡蕭飛羽就真的會去做。
這可是他未來的二哥夫,千萬不能讓他做傻事。
景清玉也緊張的盯著蕭飛羽,生怕他真夜闖宗人府。
蕭飛羽被盯得寒毛直豎,連忙保證,「我不會去,我發誓。」
他還是惜命的,從與太師交易開始,他就正式脫離殺手行業,現在更不可能像以前一樣魯莽行事,白白丟了性命。
太師府一角。
太師府落北的一處狗洞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正在念書的淮安被動靜吸引。
他與身邊的侍從面面相覷,再三決定之後還是去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狗洞的草叢被扒開,在侍從警惕間一個小小的腦袋出現在兩人面前。
是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女郎。
小女郎抬頭見到淮安,愣了幾秒後,連忙爬起身,興高采烈地朝淮安跑來。
淮安看到小女郎時,頓時如臨大敵,滿身戒備。
「安安,我終於找到你了。」
小女郎作勢要抱淮安,被淮安一個閃身躲過去。
「你滾開。」
對誰都乖巧伶俐的小傢伙,變得和刺蝟一樣扎人。
小女郎被呵斥,可憐巴巴的盯著淮安,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安安,你凶我,」說著她自我安撫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氣,不氣,安安凶你是喜歡你,不然他為什麼只凶你,不凶別人。」
淮安小臉嚴肅,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不然我就告訴母父,你擅闖太師府。」
小傢伙嚴肅的樣子,倒是有幾分木言的影子。
侍從退到一旁,一會兒看看天,一會兒看看地。
小女郎他當然知道是誰,是二皇女家的孩子,也是東寧國尊貴的皇長女景旭陽,更是一隻抓弄小公子的壞傢伙。
景旭陽委屈巴巴的開口,「安安,我好不容易從家裡逃出來,來找你玩,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不好。」淮安厲聲拒絕。
一看這個傢伙,他就想起臥房裡多出的小螞蚱、小蟲子。
太師府戒備森嚴,府中多出一個人木言自然是知道的,但小孩子的友誼,她這個大人不好管,只能修書一封給忙的昏天地暗的二皇女送去。
二皇女來信很快,求木言收留自家不聽話的孩兒一些時日,待她空閒時,在將人帶回去。
從此,太師府更是熱鬧,淮安身後也跟了一個小尾巴。
朝中事情太多,全部壓在一人身上,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此時二皇女終於想起了,兩個清閒的傢伙。
在府城的一隅,有一處靜謐的庭院,環境清幽雅致。庭院的中央,一個淡雅的魚池靜靜地流淌著歲月。
阮靖在一旁專心地翻閱著書籍,仿佛被書中的世界深深吸引,忙碌的身影顯得格外專注。
而木言則在一旁專心致志地垂釣,全神貫注地盯著魚漂的動靜。
二皇女疾步在兩人身邊,她的溫潤儒雅之氣息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焦躁。
「二皇女,您現在已掌握大權,為何如此焦慮?」
阮靖終於看不下去。
聽到這,景弘停下了腳步,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已經多日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你們卻過得如此安逸,真是天壤之別。」
木言淡然道:「作為東寧國的砥柱,又深得女皇的信賴,二皇女自然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和壓力。」
話說的倒是好聽,她好說歹說勸兩人幫忙,她們倒好一個拿婚事說事,一個拿太師得專心教導皇長女為由拒絕。
她直接一個呵呵,婚事還有半個多月,皇家子嗣稀薄,皇長女只有她的孩兒一人,哪裡需要費那麼多功夫。
見兩人氣定神閒的模樣,二皇女焦躁的氣息瞬間消失不見,臉上又重新掛起了溫潤的笑容。
正在看書的阮靖莫名的打了個寒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