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女府內,一片寂靜。🎈💛 6❾S𝓱ᑌ𝓧.Ć𝕠Μ 💜🔥
景弘端坐在書房中,面色如常,但眼中卻藏著深邃的思考。
眼前的紙條,字跡映入眼帘,「萬事小心」。
那日金鑾殿上為太師爭辯,無疑引來了陛下的猜疑。
女皇定以為,自己有勾結太師之意,想來是不會放過她了。
兩日前,女皇以邊陲戰亂為由調離阮靖,又將大理寺卿阮故派出去查案,相國府怕是不安全了。
女皇近日頻頻有大動作,每一件都都令人為之震撼,讓人不得不往壞處想。
景弘的手指輕顫,紙條從手中滑落。
她深知,女皇的動作迅速而果斷,相國府周圍的暗衛恐怕早已密布。
她心中不禁長嘆,這一次,女皇是真的要下狠手了。
「錢二,結果如何?」景弘沉聲問道。
錢二低頭,神情凝重,「殿下,正如您所料,相國府周圍已經藏匿了許多暗衛。」
「阮靖可有消息?」景弘的語氣透著一絲急切。
錢二搖頭,「尋不到任何蹤跡。」
邊陲戰事起,阮靖仿佛就從茫茫人海中消失了一般,無論怎麼查也查不到一絲蛛絲馬跡。
女皇的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原是木府的牌匾已經換上了金碧輝煌的太師府三個大字。
這三個字,對東寧國而言,意義非凡。
消息一出,立即引起眾人的圍觀。
而阮瑜,還沉浸在懵懂之中,不明白為何短短几日,言女郎竟然成為了尊貴的太師。
望著金燦燦的牌匾他本應該為言女郎高興的,但不知道為何心中總有些隱隱不安。
木言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太師之位,一下子成了炙手可得的人物,而阮瑜則成了眾哥兒們羨慕、吃醋的對象。
阮瑜壓下不安的內心,神情有些恍惚。
木言輕輕握住他的手關切的問道:「小公子,怎麼了?」
這幾日她太忙,陪小公子的時間也少了些。
阮瑜抿著唇,臉上顯露出淡淡的憂愁,「言女郎,我想回家一趟。」
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不回家一趟,家中恐怕將有大事發生。
木言伸手揉平小公子的微微皺起的眉間,「為何想要回去,這裡呆著不高興?」
阮瑜愣住,與言女郎日日都能見到他自然是開心的,但是他就是想要回家看一看。
「我想回家。」
他又重複了一遍,眼神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女郎。
木言移開視線,不與小公子對視,拉著他走進書房,拿起陛下賜下的戒尺。
這戒尺可是有大來頭,它上能鞭策女皇,下能管教皇女,只要她說得在理,任何人都不能反駁她的話。
其實她一開始的目標不是太師之位,而是丞相之位,沒想到女皇為了能夠更好的利用她,竟給了她這麼高的權利。
只是誰將成為這場遊戲的最後贏家,卻不是女皇所能掌控的。
「小公子,聽聞大皇女之前時常擾你,今日我們就去將這丑報了好不好?」
木言語氣輕柔,安撫小公子的情緒。
阮瑜一下子就突然聰明了,言女郎在轉移話題,她不想讓他回相國府。
這幾日他幫著治療蕭飛羽,沒有注意到周圍有什麼變化,現在細細想來,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蘇吉山和孟大安了。
就連小淮安的身邊也多出了個看起來有些武藝傍身的哥兒。
這種跡象,他在不察覺什麼,那他就是個傻的。
阮瑜伸手緊緊攥住言女郎的衣袖,小臉上出現哀求之色。
「言女郎,帶我回家好不好。」
現在他心亂如麻,只有回家才能安心。
木言將小公子輕輕抱入懷中,蹭蹭懷中人兒的脖頸,商量道:「小公子,我們先去出去,在回去相國府好不好?」
阮瑜掙開抱住的女郎,緊盯著她的臉,似乎想從她眼中看出些什麼。
奈何那眼中除了對自己的愛意,便是冷靜,他想拼命瞧出什麼,卻是什麼都看不出。
良久,阮瑜終於鬆口,「言女郎,你不能騙我。」
「我不會騙你。」
在阮瑜看不到的地方,木言眼中出現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幾年,她步步為營,撒了無數次謊,演了無數次的戲,唯獨面對小公子時她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但這一次她註定要讓小公子傷心,也不知道小公子會不會怪她。
大皇女府內,景權在與一黑衣人交談,一聲巨響突然傳進她的耳里。
還未等她發怒,小人匆匆來報,「殿下,不好了,太師來訪。」
景權微眯著眼睛,好半響才想起太師是誰。
親封那日,她還在府中面壁思過,如是她在現場,一定不會讓那廝得償所願。
太師那又如何,她還沒去找麻煩,那廝竟是自己找上門。
木言一腳踹飛堅實的大門,隨後便背手而立穩穩噹噹的站在大皇女府前。
周圍的人驚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倒塌的大門。
幾百斤重的巨門,竟然被一腳踢飛,震撼人心!
阮瑜見識過言女郎的非凡氣力,此刻依然感到驚嘆不已。
這般驚人的力量,唯有在言女郎身上才得以一見。
大皇女氣沖沖地衝出府門,只見那大門破碎不堪,宛如戰敗的勇士,屈辱地倒在府門前。
而那原本雄壯威武的兩尊門神,此刻也形同虛設,毫無威嚴可言。
景權怒火中燒,他的憤怒直衝雲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讓人無法忽視。
她一字一頓地說道:「誰給你的膽子,敢拆本殿的大門!」
木言亮出手中的戒尺,氣定神閒的開口,「是我拆的,又如何?」
她是個記仇的,那日御書房內的事情,她可還沒有忘記。
今日,她要讓這目中無人的皇女,感受一下什麼叫尊師重道。
景權嘴角微揚,不屑地嗤笑,「你以為這破戒尺能奈我何?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木言眼神冷漠,心中暗笑,跳樑小丑終究跳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不
過要教訓她,還需光明正大地找個由頭。
「大皇女應該明白戒尺的深意,如今你卻如此藐視皇權,背棄先祖之規,難道你要逆天而行?」
在東寧國中,女皇即為天,身為皇家女郎,怎能如此忤逆不道?
大皇女平日裡胡作非為的作風,早就令百姓怨聲載道,若不是礙於她是皇女得罪不起,現下怕是已經被百姓們拆得骨頭都不剩。
「你一個小小的農人憑著諂媚之術,坐上太師之位,你有什麼資格管教本殿,本殿就是皇權,你能奈我何?」
景權大言不慚,語氣中止不住的得意,她篤定木言不敢對她動手。
殊不知木言等得就是這一句話,東寧國唯一的皇權只有女皇一人。
一個皇女竟也敢自稱皇權。
當真是不知死活。
木言緊握戒尺,眼神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嚴肅地說道:「大皇女景權,藐視皇權、無視法度,今日本太師受命於天管教大皇女。」
說著她讓阮瑜站在一旁,以免被誤傷,自己則朝著大皇女的方向步步緊逼。
景權咽下一口唾沫,內心掀起驚濤駭浪。這個農人身上散發出的威壓,如同山嶽一般厚重,讓她感到窒息。
她不自覺得向後退了半步,而後才反應過來,暗罵自己,為何會對一個農人產生懼意。
四周的百姓都屏住了呼吸,面對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們仍然無法相信,竟然有人敢於公然挑戰皇族的威嚴,頂撞尊貴的皇女。
要知道,頂撞皇族可是足以招致殺身之禍的重罪。
景權深知自己不能再繼續受制於人,今日這場衝突似乎已不可避免。
於是,她毅然決定先發制人。
景權抄起武器,向步步逼近的太師砍去。
在眾人以為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太師即將血濺當場之際,令人驚嘆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砍下的武器被太師穩穩握住刀背,而刀身處竟然隱隱約約出現了一絲彎曲。
四周的百姓驚得目瞪口呆,定睛一看,直到長刀在他們眼前變得扭曲,他們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景權也是一陣驚愕,她從未想到堅韌無比的長刀在太師手中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就在景權還未從這驚愕中回過神來,手腕處突然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長刀應聲落地,清脆的響聲迴蕩在寂靜的空氣中。
她的手腕被人緊緊挾持,疼得她彎下腰去。
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生活的景權,何時受過這樣的傷害?
霎那間,她疼得汗如雨下。
此時,木言舉起戒尺,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
戒尺落下之處,都傳來蝕骨的疼痛。
曾經不可一世的大皇女,此刻已無力反抗,只能癱倒在地。
她蜷縮著身子,痛苦的嚎叫響徹四周。
這一幕若是在不知情的人看來一定忍不住心疼,但在場的人心中卻充滿了快意。
他們恨不得那戒尺再重一些,讓大皇女身上的傷更多一些,最好將她打死。
周圍的百姓看著這一幕,眼中流露出解氣的意味。
阮瑜在一旁沉默不語,他的眼中一片冷漠。
他見證過百姓的苦難,自然不會對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有任何同情。
一時間,周圍變得鴉雀無聲,只剩下大皇女痛苦的嚎叫和求饒聲。
聞聲趕來的大皇女小侍們,更是冷眼旁觀,心中暢快無比。
這一刻,他們突然意識到,不得人心的皇權,原來也能被人踩在腳下。
大皇女府中的侍衛們,不敢輕舉妄動,太師意味著什麼她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況且太師能管教皇女是先祖定下的規矩,他們不能、也不敢僭越。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大皇女身上已經遍體鱗傷,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溢出鮮紅的血液。
到底還是不能將人打死,畢竟後面的事情還需要她去完成。
看著氣息漸弱的大皇女,木言眼中一片冷然,仿佛再看一個廢棄的垃圾。
她默默地蹲下,聲音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你知道為何,我打了你這麼久,那寵愛你的陛下為何遲遲不現身嗎?」
木言聲音低沉,宛如惡魔低語,「因為我對她有用,而你只是她廢棄的棋子。」
景權只覺得心如刀割,痛徹心扉。
她從小到大都是備受寵愛的皇女,她不相信母皇會那樣對她。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後續會發生什麼就看大皇女自己造化。
「大皇女景權已經認錯,先祖已然諒解。」
木言冠冕堂皇的說著這麼兩句,又朝旁邊的侍衛吩咐道:「去請太醫來為大皇女好好診治。」
見百姓依舊不肯離去,木言出聲安撫,「都回去吧,大皇女之過,自會有女皇責罰。」
太師都發話了,百姓們也不在逗留,誰能保證大皇女痊癒之後拿他們來開刀。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這場鬧劇終於結束,等了許久的阮瑜迎了上去,焦急問道:「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木言點頭,眼中隱隱有些擔憂,但總不能一直瞞著小公子。
離相國府越近,阮瑜心中越發不安,除了夢到言女郎被人傷到的那次,他很少有這樣的感覺,他知道家裡一定出事了。
果不其然,剛到相國府,就看到一群禁衛軍將相國圍得嚴嚴實實,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阮瑜雙腿一軟,踉蹌要跪在地上。
木言手疾眼快,將他抱進懷裡。
「難怪、難怪,他們總是閉口不言,難怪這幾日你不讓我出府,原來是家中出了這等大事。」
難怪下人看他總是欲言又止,只要他想出門,蕭飛羽總是找藉口說傷口疼。
竟是所有人都在瞞他。
朝臣家中被禁衛軍圍住,說明犯了大錯,女皇要對他們下手。
可是他母父忠心耿耿,從不對女皇說半個不字,為何女皇容不下她。
木言緊緊的抱著他,不讓他癱軟在地。
「小公子莫怕,相國和阿爹沒有受傷,府中的人也無事。」
阮瑜突然想到什麼,聲音有些急切。
「那我的兩個姐姐呢?」
木言頓時閉口,眼中晦暗不明,但現在不是全盤告知的時候。
「小公子,信我,你兩個姐姐沒事。」
往常阮瑜都是信的,唯獨這一次他不信。
若是兩個姐姐沒事,家裡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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