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未承其貌

  「愛妃,既然你我心意相通,何須多言?來,隨我共赴這場盛宴。」時畢墒Α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直擊人心。

  四周,天元境的強者們面面相覷,通玄一重天的高手也暗自震驚。但華妃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次元,她的高傲與自信如同烈日下的火焰,無懼任何陰冷與黯淡。「天元又如何,通玄又如何?在真正的仙人面前,皆是螻蟻。」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傲氣與不屑。

  「從今往後,我華妃,便是那仙人之後,主宰命運的母親。」她輕輕一笑,那笑容里既有對過去的釋然,也有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她心中暗想,幸好魏王已逝,幸好那孩子繼承了她的血脈卻未承其貌,讓她在選擇之時無需猶豫。這份果斷與決絕,讓她更加迷人。

  「罷了,既然時大人如此盛情,妾身便恭敬不如從命,不過……」華妃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般待遇,實在讓妾身惶恐。」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撒嬌,讓人忍俊不禁。

  時畢墒Α聞言,嘴角上揚,眼中滿是寵溺:「你,自是不同。」

  此言一出,排隊的強者們無不愕然,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擊中,一時之間竟無人言語。

  華妃掩嘴輕笑,那聲音里滿是得意與歡愉:「既然如此,那妾身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她轉身,那雪白的脖頸在陽光下更顯誘人,紅潤的臉頰如同初綻的花朵,美得讓人心動。

  夏極與龐驚悄然跟隨其後,夏極一身素衣,氣質出塵,仿佛與世隔絕的隱士,而龐驚則盡力壓低身形,但那九尺的身高、壯碩的肌肉、背負的誇張青銅柱以及腰間那把鋒芒畢露的鋸齒魔刀,依舊讓他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他只能苦笑,盡力融入這份低調之中。

  正當三人慾行,時畢墒Α突然抬手示意,一場未知的盛宴,正悄然拉開序幕……在幽暗而神秘的秘境入口,寒風攜帶著細碎的冰晶,輕輕拂過每個人的臉頰,仿佛連空氣都凝固在了這一刻。夏極,那位傳說中鐵腕柔情的大魏攝政王,身著繡著龍紋的錦衣,步履沉穩,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冷冽地吐出一句:「何人膽敢擅闖本王領地?」

  龐驚,他的忠誠侍衛,緊隨其後,卻選擇了沉默是金,仿佛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無言的威懾。他的眼神偶爾閃爍,透露出對即將爆發衝突的隱憂,但又堅定地守候在夏極身旁,等待主人的指令。

  「哼,大魏攝政王又如何?」時庇,一位身披鶴氅、氣質超凡的仙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在這片超脫凡塵的秘境之前,你的權勢不過塵埃。通玄一重天,確實不凡,但在真正的仙道面前,也只是螻蟻罷了。想進此門,還請排隊等候。」

  夏極聞言,面色不改,雙眸中卻似有火焰跳躍,他緩緩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這片大地上,我既是王,也是法。王土之內,萬民皆臣,我命所至,誰敢不從?」他的話語,如同雷鳴般在秘境前迴蕩,引得周圍排隊的強者們紛紛側目。

  華妃,這位傾國傾城的皇室貴胄,輕輕轉身,以她那特有的溫婉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說:「二位,何須爭執?時仙師乃是我等求仙之路的引路人,不妨先隨我入內,待見過仙人,再做計較不遲。」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勸解,幾分誘惑,仿佛只要踏入那扇門,便能觸碰到無盡的榮耀與長生。

  然而,夏極並未動容,他的目光穿透虛空,直視時庇:「仙道也好,王權也罷,今日我便要看看,誰人敢阻我之路!」言罷,一股無形的威壓自他體內散發,讓周圍的空間都為之震顫。

  時庇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冷笑更甚,他環視四周排隊的強者,高聲宣布:「諸位,誰能制服這兩位不速之客,便有機會提前面見仙人,獲得無上仙緣!」此言一出,立即激起一陣騷動,數名強者蠢蠢欲動,目光中閃爍著貪婪與渴望。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黑袍、面容冷峻的通玄強者站了出來。他閉目凝神,雙手輕揮,只見虛空中一張巨大的黑色巨弓緩緩凝聚成形,箭矢如墨,直指夏極與龐驚。一場前所未有的較量,就在這秘境之前悄然拉開序幕……

  而華妃,望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她深知,今日之事,不僅是權力與仙緣的較量,更是命運與選擇的抉擇。她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巨變,心中暗自思量:待仙人子嗣入主後宮,這攝政王的頭銜,或許終將成為過去。但眼前的這場風暴,又將會如何改變這一切呢?在幽邃的夜幕下,夏極仿佛置身於一個光與影交錯的奇異夢境。若他能窺見自己那虛幻身影所承載的秘辛,定會恍然大悟,那正是趙國虛山堂深藏不露的奧義——《暗夜織影箭》與《夜淵魔典》的交織,編織出一張無形的死亡之網。

  當那位名為「通幽」的強者輕啟朱唇,其聲冷冽如冬日寒冰,穿透在場每一位天元的心防,他們不由自主地屏息,生怕驚擾了這即將到來的風暴。通幽緩緩言道:「我對你們聖門的絕技,無論是瞬息萬里的『咫尺天涯』,還是堅不可摧的『聖像金身』,皆了如指掌。但今日,我這手『暗夜織影箭』,正是為克你等而來……是甘願束手,還是讓我親自了斷?」言語間,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與霸道。

  他輕揚右手,仿佛是在宣告著命運的判決,那一刻,空氣都為之凝固。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夏極的身影卻如幻影般消逝,留下一片驚愕與不解。

  通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不屑:「不識時務!」隨著他指尖微動,一抹漆黑如墨的箭矢猛然爆發,劃破長空,誓要追魂奪魄。這箭,蘊含著《夜淵魔典》的深邃玄力,一旦鎖定,必取性命,乃是一擊斃命的恐怖存在。

  然而,奇蹟般的一幕發生了——那本該精準無誤的箭矢,竟如同迷失方向的旅人,突兀地射向了浩瀚無垠的夜空,其上的「追蹤」秘術竟未生效,如同被無形的力量輕輕撥弄,偏離了既定的軌跡。

  與此同時,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通幽的臉頰上竟莫名出現了一道紅腫的印記,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狼狽不堪。他踉蹌落地,翻滾數圈,心中震駭難當:「這……這是何等詭譎之力?」

  就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夏極的身影緩緩浮現,背負雙手,姿態從容,仿佛剛剛只是進行了一場微不足道的遊戲。他心中暗笑,自己剛剛嘗試著調動了體內那微不足道的17縷玄氣,竟意外地發現了這片天地間隱藏的奧秘——他竟然能夠操控並奪取周圍的天地玄氣,為己所用。

  「區區兩三縷玄氣,也想在我的面前施展玄法?」夏極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卻也讓通幽的臉色更加陰沉。

  不甘心的通幽再次拉弓,誓要一雪前恥。但無論他如何努力,每一次射出的箭矢都在半空中失去了方向,不是被風輕易吹偏,便是莫名消失在虛空之中。夏極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睹著通幽一次次的失敗,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通幽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他的每一次嘗試,都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而那些圍觀的天元們,更是看得瞠目結舌,這場景,簡直比任何傳奇故事都要離奇,讓人難以置信。在那光怪陸離、幻想交織的舞台上,曾被視為天際星辰、力量巔峰的通玄大師,此刻卻仿佛穿越時空,落入了一場荒誕不經的夢境劇場。他,那位舉手投足間能撼動風雲的強者,此刻竟化身為一位身不由己的「技藝大師」,在一位身披璀璨蟒袍、尊貴非凡的凡國王爺面前,上演著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箭術啞劇」。

  王爺的宮殿,金碧輝煌,每一磚一瓦都閃耀著權力與財富的光芒,而在這光芒之下,通玄的身姿卻顯得格外落寞與滑稽。他緊握著那張傳說中能射落星辰的神弓,弓弦緊繃,每一次拉滿都仿佛匯聚了天地靈氣,但目標卻並非敵寇,也非野獸,而是空中那虛無縹緲、捉摸不定的幻影。

  只見通玄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與自嘲,他故意放慢了動作,每一次搭箭、拉弓、瞄準,都如同在進行一場精心編排的舞蹈,而那支支箭矢,卻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總能在即將觸碰目標的瞬間,戲劇性地偏離軌道,有的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弧線,最終落入花壇,驚起一群彩蝶;有的則巧妙地繞過樑柱,輕輕敲響了遠處的銅鐘,發出悠長的迴響,為這場「表演」增添了幾分意想不到的樂趣。

  圍觀的人群中,有百姓、有顧客,更有慕名而來的讀者,他們初時愕然,隨即爆發出一陣陣鬨笑。這笑聲中,既有對通玄昔日輝煌的追憶,也有對眼前這一幕不可思議的驚嘆。孩子們瞪大了眼睛,興奮地拍手叫好,仿佛在觀看一場前所未有的馬戲;而大人們則或搖頭輕笑,或竊竊私語,心中暗自揣摩這場「箭術盛宴」背後的深意。

  更有人大膽猜測,這或許是通玄大師以獨特的方式,向世人展示力量的另一面——即使是最強大的存在,也有其無力掌控之時,提醒著每一個人,無論身處何位,都應保持謙遜與敬畏。

  於是,這場原本看似滑稽的「箭術表演」,在不經意間,化作了一場關於力量、謙遜與生活的深刻寓言,深深烙印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