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時刻』準備

  是夜。

  月明星稀。

  原本李承乾在府邸旁搭建的大棚只有五百人的大小,這意料外的三百人,只能臨時又搭建了個小些的棚子,不過與正式營有兩百米的距離。

  此時,預備營的大棚外,站著三道聲影。

  李承乾,小安子,二牛。

  「去,把他們叫醒。」大棚外,李承乾笑容莫測。

  小安子躬身領命,隨後進入大棚。

  不一會兒,裡面熙熙攘攘傳出些許聲音,偶有幾聲帶著一丟丟埋怨。

  顯然,他們並不理解為何半夜三更還被折騰起來。

  接近兩柱香後,預備營所有人站在了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掃了一眼,平淡道:「留下五十人原地架鍋燒水,另外兩百五十人,一人兩盆涼水,去把正式營的兄弟叫起來。」

  預備營眾人聞言一愣,把正式營的兄弟叫起來?

  還是一人兩盆涼水的方式......

  這,這般好事,殿下哦不,教官可要多多益善吶。

  空氣中微弱的埋怨氣息消失不見,所有人都麻溜的行動起來。

  搬桶的搬桶,找盆的找盆,挑水的挑水。

  這一次,不用李承乾教,他們個頂個的都極為小心,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甚至就連趴在身上吸血的蚊子也不願伸手拍打。

  只為了出心中的那一口怨氣。

  明明上午大家都還是一樣的人,甚至有些在原先的莊子裡更有名氣實力,但誰能想到就是一場跑步,突然分出了三六九等。

  這讓預備營的青壯心中非常不滿,加上往後日子的各種待遇差別,怨氣滋生實屬正常。

  李承乾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有了今晚的行動。

  既可以讓預備營的怨氣有個發泄的通道,同時也再給正式營複習一下白天的課程。

  半個時辰後,一切準備妥當。

  「去,把他們叫過來。」李承乾衝著預備營青壯道了句,又轉頭看向小安子道:「開始計時。」

  小安子抬頭看了眼月亮,道:「是,殿下。」

  不得不說正式營的效率確實要更高一點,當然也有可能是涼水的效果更好。

  反正差不多一柱香多點,正式營的青壯已然站在了李承乾的面前。

  這一次,沒人有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但他們不說話,不代表李承乾沒話說。

  只見李承乾目光中透著失望,指著眾人厲聲道:「白天我才講了這裡就是戰場,你們上戰場就穿成這樣?」

  「發的盔甲呢?護具呢?連刀箭也不帶,是去給敵人加餐嗎?」

  「還是說與你們打仗,不打出兩個國公,都是對面心慈手軟?」

  李承乾嚴厲的聲音迴蕩半空,正式營青壯麵帶羞愧,一言不發。

  旁邊原本滿心歡喜的預備營也啞然無聲,下意識低下頭顱。

  大唐兵鋒之盛,世人皆知。

  從軍在這個時候是非常不錯的選擇,沒有那種好男不當兵的說法。

  是以,李承乾給他們機會後,他們都很珍惜。

  但來了之後,發現練兵之人是太子殿下本人,這不得不說心中很是失望。

  甚至有部分人產生了玩票的心理,得過且過就行。

  而且在他們看來,白天那場玩笑性質的『跑步』比試就是明證。

  只是剛才李承乾的那番話,卻讓青壯們感到羞愧。

  無論怎麼講,太子殿下是很認真的是練兵。

  而且,先不說弓馬之道這些問題,單單殿下講的話,確實是很有道理。

  若是在戰場之上,自己這群人怕是都死光了吧。

  正式營忐忑不安,預備營亦是心有戚戚,頭顱再低半分。

  這一刻,他們對李承乾的敬畏,有了些許變化。

  「所有人聽令,五十人一排,間距一臂,罰站至丑時。」李承乾沉聲宣布了懲罰。

  青壯們聞言鬆了口氣,抬起頭大聲道:「是。」

  留下二牛在此監督,李承乾帶著小安子轉身回了府邸。

  今夜計劃早在他心中模擬多次,到目前來看,還算進行的頗為順利。

  他相信憑藉太子的身份,可以讓所有人都聽話,但他也不會天真的認為,僅憑太子的身份,可讓所有人發自內心的聽話。

  這其中區別,可謂極大。

  為此,他甚至針對人性用了些小手段,收穫只能算是勉勉強強。

  想要徹底征服這群青壯,還需要不少時間慢慢熬。

  「只可惜自己不會弓馬之道,否則壓服他們簡單多了。」

  李承乾嘴裡小聲嘀咕一句,平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他有個習慣,半夜醒來之後很難再睡下去。

  今夜事情較為關鍵,他必須親自到場,這也導致了現在有些想睡又睡不著的困境。

  放空心神,摒棄雜念......

  時間流逝。

  迷迷糊糊之間,

  李承乾感覺到被子緩慢的站了起來,似乎要離他而去。

  過了一會兒,

  褌褲好像也不甘示弱,隱隱透露出要獨立的意思。

  你們都走了,那我不得光著屁股?

  李承乾迷糊中思維飄散,竟然感受到一種別樣的刺激。

  直到,某一刻。

  他感覺有人摸到了他的命門。

  「誰?」

  一聲驚呼,李承乾頓時清醒,翻身而起。

  「呀!」

  亦是一聲嬌喊,蘇婉兒美目布滿驚恐,與李承乾對視一眼後,麻利倒在床上,縮進被子裡。

  阿娘又騙人,她說這種時候殿下不會醒的。

  太壞了,沒愛了,再也不信阿娘了。

  被窩裡,蘇婉兒欲哭無淚。

  被子外,李承乾盯著掛在腳踝的褌褲,又轉頭看看顫抖不停的被子,啞然道:

  「婉兒?你這是做什麼?」

  李承乾扒了扒被子,沒扒開。

  但被子裡傳出婉兒瓮聲瓮氣的聲音,「阿娘說的,這是病,得治。」

  病?

  什麼時候晨勃成病了...

  李承乾搖頭失笑,正準備解釋一二時,隨口問了句:「那阿娘說怎麼治?」

  被子裡:「(悄悄話).......」

  李承乾:??!!

  罷了。

  此次事件牽連甚廣,在生物學界又有著很深的根底,輕易觸碰不得。

  這種事情見得多了,只能說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過多解釋,畢竟利益牽扯太大,當不知道就行了。

  再說真要解釋,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實在是太過麻煩,絕非一日之功。

  科普之路,只能徐徐圖之。

  是的,李承乾打消了出聲的念頭,只是更加期待蘇婉兒成年的那一天。

  直到穿上便衣,走到武場時,腦海中都時不時迴響起婉兒那些嬌柔的言語。

  真是兩個頭一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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