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試探

  朱耀飛整理好官服,深吸一口氣,準備拜訪雲南的實際掌控者——平西王吳三桂。他知道,這次會面將決定他在這個時空的命運。

  "大人,馬車已備好。"李管家恭敬地說。

  朱耀飛點點頭,踏上馬車。一路上,他不斷在心裡排練著待會要說的話。突然,馬車一個顛簸,朱耀飛差點咬到舌頭。

  "這該死的古代交通!"他暗罵道,"要是有輛寶馬該多好。"

  終於,馬車停在了吳王府前。朱耀飛下車,抬頭仰望氣派的府邸,不禁感嘆道:"不愧是要造反的主,這排場夠大的。"

  府門大開,吳三桂親自出迎。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將軍看上去精神矍鑠,一雙虎目炯炯有神。

  "朱大人,久仰大名!"吳三桂笑呵呵地說,"請進,請進!"

  朱耀飛連忙躬身行禮:"下官不敢當。能得平西王親自相迎,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兩人客套著進了大廳。吳三桂笑道:"朱大人太客氣了。來,坐!"

  朱耀飛坐下,心想:"好傢夥,這椅子怕是黃花梨的吧?這老狐狸,家底厚實得很啊。"

  吳三桂親自給朱耀飛斟茶,笑道:"朱大人,嘗嘗這雲南的普洱。"

  朱耀飛接過茶杯,輕抿一口,讚不絕口:"好茶!王爺的茶,就如王爺的為人一般,醇厚綿長,回味無窮啊!"

  吳三桂哈哈大笑:"朱大人好口才!"心裡卻暗想:"這小子,馬屁功夫倒是了得。"

  朱耀飛放下茶杯,正色道:"王爺,下官此來,除了拜會王爺,還有一事相求。"

  吳三桂挑了挑眉:"哦?朱大人請說。"

  朱耀飛壓低聲音:"王爺,朝廷最近動作頻頻,下官擔心……"

  吳三桂眼神一凜,打斷道:"朱大人,這裡說話不便,不如我們去花園走走?"

  朱耀飛會意,跟著吳三桂來到了後花園。園中奇石異木,假山流水,頗為雅致。

  吳三桂站在一棵老槐樹下,沉聲道:"朱大人,你剛才想說什麼?"

  朱耀飛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偷聽,這才說道:"王爺,朝廷最近的舉動,恐怕是要削藩啊。"

  吳三桂眉頭緊鎖:"此話當真?"

  朱耀飛點頭:"千真萬確。下官在朝中也有些關係,得到的消息十分可靠。"

  吳三桂踱步思索,突然轉身盯著朱耀飛:"朱大人,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朱耀飛一臉誠懇:"下官敬仰王爺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啊!"

  吳三桂聽得直想翻白眼,心想:"這小子,拍馬屁也沒個限度。"

  朱耀飛繼續說道:"王爺為國征戰一生,功勳卓著。如今朝廷要削藩,豈非忘恩負義?下官實在是替王爺不值啊!"

  吳三桂眯起眼睛:"朱大人,你這是在勸我造反?"

  朱耀飛嚇得一激靈,連忙擺手:"不不不,下官豈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心?下官只是覺得,王爺若能未雨綢繆,也好有個準備。"

  吳三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朱大人說得有理。只是,若真到那一步,朝廷兵強馬壯,我們又如何能敵?"

  朱耀飛眼睛一亮:"王爺,下官倒是有些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吳三桂來了興趣:"哦?說來聽聽。"

  朱耀飛湊近吳三桂,正要開口,一個侍衛匆匆跑來:"啟稟王爺,宴席已備好,諸位賓客都在等候。"

  吳三桂點點頭:"知道了。"轉向朱耀飛道:"朱大人,咱們邊喝邊聊如何?"

  朱耀飛欣然應允。

  宴會廳內,觥籌交錯,賓主盡歡。朱耀飛坐在吳三桂右手邊,借著酒勁,大展口才,把吳三桂捧得天上有地下無。

  "王爺啊,"朱耀飛舉杯高呼,"您就像是那巍峨的崑崙山,屹立不倒;又如那奔騰的長江,氣勢磅礴!"

  吳三桂被吹捧得心花怒放,連連與朱耀飛碰杯:"朱大人,你今天這番話,說到我心坎里去了!來,我敬你一杯!"

  其他賓客見狀,也紛紛附和。一時間,整個宴會廳里充滿了對吳三桂的讚美之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耀飛見時機已到,悄悄湊到吳三桂耳邊,低聲道:"王爺,關於之前我們討論的事,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吳三桂饒有興趣地點點頭:"哦?說來聽聽。"

  朱耀飛環顧四周,見眾人都沉浸在觥籌交錯中,這才繼續說道:"我們可以暗中聯絡其他藩王,比如耿精忠、尚之信等人。若能同時起事,朝廷必然措手不及。"

  吳三桂眼中精光一閃:"有意思。不過,此事重大,還需從長計議。"

  朱耀飛會意,立即轉移話題,高聲道:"王爺,您上次說要帶我去打獵,不知何時可以成行啊?"

  吳三桂哈哈大笑:"朱大人好興致!改日,改日一定帶你去山中尋只大虎!"

  宴席持續到深夜,賓客們陸續告辭。朱耀飛起身告辭時,吳三桂親自送到門口,拍著他的肩膀說:"朱大人,今晚多謝你的暢聊。改日我們再細談。"

  回到家裡,朱耀飛癱在床上,長出一口氣:"呼,總算應付過去了。這老狐狸,真不好對付啊!"

  他望著窗外的月光,喃喃自語:"吳三桂啊吳三桂,你以為你在試探我,殊不知我也在觀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