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滅絕者們的牢籠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星系缺乏金屬實際上就是『記錄者』挖的？」
「按照我們的經驗，這個文明實際上經常會心血來潮舉行各種社會實驗，也許他們就是挖走了一整片星系的金屬來研究這會對這裡的文明造成怎樣的影響？」
「沉默帝國」的在「流放者」們的耳中產生了激烈的迴蕩。
他們也知道「記錄者」是群惡劣的傢伙，那時的他們滅絕了無數的星系之後才引來了「記錄者」，然而「記錄者」的態度只不過是認為他們的滅絕行為嚴重影響了觀測，並不是因為「滅絕」這件事。
很顯然這是一群極為冷漠的傢伙，他們沒有成為滅絕者，僅僅只是他們覺得觀測文明的沉浮興衰比「滅絕」有趣多了。
而且保不准「記錄者」已經做過很多的滅絕行為了，畢竟觀察「文明終末」的社會學樣本這種事也十分有趣，說不定現在的「記錄者」曾經就是一位以滅亡為樂的「滅絕者」。
「流放者」的高層開始仔細回憶他們的歷史，強悍的大腦也在全速運作，將那些潛意識中的、記憶深層的東西全部挖掘出來，試圖找到「記錄者」曾在他們星系留下過痕跡的證據，最重要的是關於「觀測終端」的尋找。
這個東西基本只要「記錄者」來過，就會存在於星系中的某個隱秘位置。
而一番尋找過後，這些「流放者」們終於從幾乎被遺忘的記憶深處找到了一件可能與之有關的事。
那時他們的某位科學家提交了一份報告，內容是他們的金屬探測儀在某處星系發現了一顆金屬含量極高、幾乎就是一顆實心鐵球的特殊星球。
不過那時的他們因為即將離開母星系入侵一處五十萬光年之外的小星系群，且長時間的搜集金屬隕石也讓他們有了一定的積累，因此並沒有將這顆金屬星球放在心上。
在嘗到了掠奪的甜頭之後，他們便沒有回到過母星系這個資源貧乏的地方，這顆金屬星球也被逐漸忘卻，直至今日。
他們能記起這件事，還是因為那位科學家是一位相當有名的歷史人物，其傳記有著不小的流傳度。
在以往入侵其他星系時，「流放者」沒少找到「記錄者」的「觀測終端」過，只不過他們並沒有將之與他們母星系中的那顆金屬星球聯繫到一塊兒。
現在經由「沉默帝國」的提醒，他們突然意識到，「記錄者」可能很早就已經來過他們的星系了，甚至於金屬匱乏的情況就是由「記錄者」造成的。
在他們的認知中，「記錄者」確實是一個會做這種事的文明。
「……難道說，我們相當於被別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不……至少我們做過的事是無可爭議的滅絕行為，不過我們是否應該為『記錄者』做這件事就有待商榷了……」
他們開始思考起他們現在這樣的「贖罪」行為是不是成為了「記錄者」某項實驗的「工具」，雖然將「獵手」這樣一個滅絕性質的文明截停在這裡他們也很樂意做，但是他們也在想「記錄者」的目的究竟會是什麼。
最後，還是「沉默帝國」的那位交涉者無意地詢問了一件事，才讓在場的其餘人都有了種「陰謀」的感覺。
【……那麼，你們在這裡這麼久，有發現這個星系內的「觀測終端」嗎？】
【既然是「記錄者」讓你們來的，按他們的習慣這裡不可能沒有「觀測終端」，但我們似乎並沒有找到……】
這個問題讓「流放者」豁然開朗，因為這個東西在他們來這裡時他們也找過，結果就是並未發現「觀測終端」的蹤跡。
他們以為是「記錄者」故意這麼做的，為了避免讓「獵手」認為是他們將這裡封起來的。
然而這群惡劣的觀測者怎麼可能錯過這樣一出看自己仇敵吃癟的好戲？這再一次肯定了這個星系群的特殊性，「記錄者」一定有著什麼目的。
【以及，伱們……有找到過其他文明的跡象嗎？你們很早就來到了這裡，但是你們的物種中並沒有其他的種族，我們也並沒有發現什麼土著文明、以及其他文明的存在】
【這個星系群太「乾淨」了，乾淨得像是被提前清理過一樣，就連像樣的遺蹟都沒有，仿佛這裡本來就是如此的死寂】
【但是按照這裡星球的宜居性而卻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就算沒有「文明」，至少土著生物是應該有的……】
這個最後的疑點終於讓「流放者」產生了震動，因為事實正如「沉默帝國」所言，這個龐大的棒旋星系中一個其他的文明都沒有，直至今日也就只有他們、「獵手」、以及「沉默帝國」三個外來的文明。
那麼這個星系中原生的文明去哪兒了呢？按照這裡的條件，不可能沒有文明誕生才對。
曾經他們因為忙於對抗不知何時會到來的「滅絕者」，一直都在修築戰爭設施以及生存設施，還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現在對於「記錄者」的懷疑已經被他們提高到了一個極高的位置，可以和拖住「獵手」並列。
最後，整個「牢籠」、或者說「流放地」星系，陷入了久違的和平。
「沉默者」在與「流放者」交涉完畢、確認他們已經不再對「大傷口」感興趣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再度回到了靜默狀態。
「獵手」在與「沉默帝國」進行過一次大規模交火後便不再出世，連那些經常在外遊蕩的「追獵者」們也被全部召回，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而「沉默帝國」只是單純地停留在這裡，「流放者」沒有詢問他們來到此處的原因，而「沉默帝國」自身也不可能主動說這件事，只不過從一些有限的資料來看，「沉默帝國」似乎是來這裡找什麼東西的。
至於「流放者」文明，則開始梳理漫長記憶中可能被他們遺漏的某些細節，試圖尋找「記錄者」選定這裡的真相。
這三個與「滅絕」有著或多或少牽扯的文明，就這樣默契地保持著平衡的狀態，靜候著風暴的來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