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成神

  另一邊，時間盡頭的城堡里。

  這兒僅有一個活人，那就是遺留之人。

  他的名字叫做「納撒尼爾·理查茲」，另一個名字一一征服者康。

  起初，他是31世紀的一個科學家，通過穿越多元宇宙的技術與其他宇宙里的自己接觸、合作。

  所有的「康」和睦共處、團結協作，形成了一個康之王朝。

  可好景不長，康與康不能一概而論，他們的品性良不齊，野心有大有小彼此之間逐漸產生間隙、矛盾。

  最終，康之間的爭鬥演變成一場多元宇宙大戰！

  這就是TVA宣傳話術里那場多元宇宙大戰的真面目。

  最後的贏家就是現在的遺留之人。

  為了防止自己的邪惡變體捲土重來，遺留之人建立了TVA，把時間線鎖定在他規定的神聖時間線上，便不會產生變體。

  條剪不斷的時間線，真是不可思議。」

  在莫思成為守護宇宙的聖騎士時，遺留之人也收到了關於此事的報告。

  他贏得了上一次多元宇宙大戰，見多識廣，卻查不出這天女獸的來歷：「她不是變體，而是獨一無二的。」

  怎麼做到？

  這讓遺留之人有點羨慕，如果自己也能變成獨一無二，就不必大費周折地建立TVA來防備自己的變體。

  思索間，面前出現了兩個人。

  一個是洛基，另一個還是洛基。

  也就是洛基和希爾薇。

  二人神情錯愣。

  遺留之人攤了攤手，微笑道：「很失望嗎？掌控時間的遺留之人只是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

  「你是遺留之人？」希爾薇擔心又是時間守護者那種替身。

  遺留之人笑道：「不用懷疑，我背後沒人了，坐吧，兩位。」

  希爾薇飛身上前，一刀劈向遺留之人。

  遺留之人左手腕帶著一個時間控制器，黑色帶有金色紋路，看起來不像是科技產物，反而更像是上古神器之類的。

  刷！

  他輕輕一刷，希爾薇的位置就向後挪了數米。

  「如果我不想被你們殺，你們是殺不了我的。」遺留之人指了指兩個座位，「坐吧，聽我說些話，我再給你們殺。」

  洛基皺眉道：「你會坐以待斃？」

  遺留之人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對，等我把話說完。」

  洛基、希爾薇只好落座。

  「這要從31世紀開始說起-—---」遺留之人隨即說起自己的來歷說出來，當然也包括TVA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多元宇宙里邪惡康變體。

  「迄今為止，你們和你們所愛的人之所以活著，是因為我在這裡守護，否則一切早已毀於多元宇宙大戰————我說完了，動手吧。」」

  遺留之人摘下時間控制器，坐著等死。

  沒了時間控制器，他就真的只是個普通人。

  希爾薇腦海里就一個字一一殺！

  畢竟是在末日與逃亡中成長起來的，面對敵人，無論對方出於什麼目的，她都不會手下留情。

  唯有殺！

  才能撫平多年來被追殺的恐懼。

  「等等！」洛基攔住希爾薇。

  他的時間線因為被天女獸守護著，萬一多元宇宙大戰再度爆發，他那個時間線的所有人都會被波及。

  希爾薇見洛基被說動，心中大失所望，自己與這個洛基終究不是一路人。

  她當機立斷，箭步上前，一口親上去。

  洛基頓時意亂神迷。

  希爾薇趁機拿到時間控制權，打開一道橙色光幕，將洛基推進去，而她自己則把遺留之人宰了。

  「後會有期。」這是遺留之人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他就笑著斷了氣。

  遺留之人死了，神聖時間線也開始產生無數分支。

  在這場爭鬥中，希爾薇得到了時間控制器，而洛基---得到了一個特殊能力時間溜脫。

  第一階段，時間溜脫會讓他出現在乍一看毫無關聯的過去、未來的位置，但實則每一個位置都有因果聯繫。

  第二階段，經過裁剪後，時間溜脫能力提升，讓他出現在所思所想之人的附近，簡單的來說，就是朋友附近。

  第三階段，他控制了時間溜脫，能夠把意念傳送到過去任意時間點的自己身上，並且保持現有能力。

  第四階段，通過幾個世紀的鍛鍊，他進一步掌控時間溜脫，衍生出時間暫停、時間倒流之類的能力。

  還是那個城堡，還是遺留之人——

  時間點是遺留之人被希爾薇殺之前。

  洛基用時間溜脫回到這個時間點。

  遺留之人笑道：「你終於來了。」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甚至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個遊戲，消遣時間的遊戲。

  洛基深吸一口氣，感受到遺留之人的恐怖，沉默片刻之後，問道：「時間織布機根本無法容納無限的時間線。」

  在神聖時間線上，有一台時間織布機。

  時間織布機吸收時間隱力，用來維持神聖時間線的運轉。

  洛基本想擴大時間織布機的容量，來承載多元宇宙所有時間線，解放所有可能性，為此他靠著時間溜脫努力學習了幾個世紀的知識。

  他本來是個文科生一一謊言之神。

  卻硬生生用幾個世紀時間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理科生。

  然而，失敗了。

  幾個世紀的努力白費了。

  時間織布機是個有限之物，無法容納無限的時間線。

  遺留之人笑道：「我知道，它本來就不是用來維持無限的時間線，而是一個閥門，當時間線的數量超過閾值時，它會清除神聖時間線之外的所有分支。」

  時間織布機顧名思義，除了能織布，還能一瞬間裁剪所有布料。

  是從時間線外部直接進行裁剪，而不是在內部放一個炸彈，因此哪怕是有奧米加獸守護的時間線，也會被裁剪掉！

  洛基驚訝道：「甚至TVA也會被波及———」

  他在TVA里的朋友，莫比烏斯、B15、凱西、OB，以及TVA上上下下所有職員，

  都會被餘波消除。

  遺留之人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道：「TVA重建起來很容易。」

  TVA說到底只是他的工具，工具壞了就修理、重造，這些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7

  洛基默然。

  遺留之人繼續道：「你的選擇只有兩個一一要麼看著時間線毀滅，TVA也會毀滅；要麼殺了希爾薇，恢復TVA的功能。

  這是遺留之人讓自己保命的手段。

  即便希爾薇殺了他，洛基也會回來救他。

  除非洛基看著所有分支時間線毀滅，看著所有朋友毀滅。

  這可能嗎？

  這不可能。

  時間溜脫這個能力不是意外產生的，而是遺留之人送給洛基的，因為他看中洛基渴望朋友的弱點。

  洛基絕不可能犧牲朋友。

  因此絕對會回來救他一一遺留之人閱人無數，相信自己完全拿捏了洛基，因此才將其變成自己的遊戲道具。

  洛基沒有給出回答，而是先用時間溜脫離開了。

  他陷入了電車悖論。

  一邊是朋友們，一邊是愛人。

  無論犧牲哪一邊，他都將無比痛苦。

  他用時間溜脫找到在審問室里的莫比烏斯，詢問：「什麼是光榮使命？」

  莫比烏斯見洛基忽然變得穩重了許多，雖然疑惑不解，但還是鄭重地答道：「使命，有時帶來的不是光榮，而是責任。」

  洛基聞言受益良多，又用時間溜脫去見了希爾薇，打算最後告別，希望希爾薇能理解自己。

  為了多元宇宙的利益，再苦一苦希爾薇。

  「去你的！」希爾薇不理解。

  洛基有點泄氣。

  希爾薇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一個在逃亡里成長起來的人，絕不可能為了別人犧牲自己。

  洛基也不希望希爾薇犧牲，無奈道：「可是我能怎麼辦？多元宇宙大戰啊！

  所有人都會死！」

  希爾薇說道：「那就打！每個人都有為自己而戰的自由！」

  洛基聽到自由一次，心頭一震。

  再度使用時間溜脫，這次是來到虛空。

  遠處的山坡上，嘉立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金色長髮，頭戴鐵面具，背後八片翅膀·—

  洛基上前說道：「好久不見，天女獸。」

  莫思看到洛基，先是一愣，繼而笑道：「真榮幸啊，你居然會來見我。」

  洛基也是一愣，異道：「你怎麼知道？」

  遺留之人知道也就算了，怎麼天女獸也知道？

  難道天女獸也是個遺留之人？

  不對吧，天女獸不是來自異次元嗎？

  莫思說道：「看鏡頭，洛基。」

  洛基聽得滿頭問號，疑惑道：「你在說什麼？」

  莫思說道：「看來你沒去原本的時間線看過，那裡有個觀察者視角，能像看錄像帶一樣看到你的經歷，你猜猜觀眾都有誰？」

  「嘎？」洛基忽覺得頭皮發麻。

  這麼說來，自己與希爾薇的事情全被「觀眾」看見了。

  真是尬得想腳趾扣地！

  至於觀眾是誰.···

  除了父母和托爾，誰會關注他呢？

  洛基輕咳一聲，整頓衣裳，對著並不存在的鏡頭，說道：「父親、母親、托爾—————-我終於知道我該成為什麼樣的神，為了你們，為了我們所有人。」

  話音落下，他已經眼泛淚光。

  【為了你們，為了我們所有人。】

  這句話不是洛基第一次說出口，可卻是他第一次體會到這句話的重量，真的好重好重。

  「——洛基！」

  「我們以你為榮！」

  托爾、奧丁、弗麗嘉的聲音仿佛穿透了時空的壁壘，傳到了洛基耳畔。

  洛基面帶笑容，轉身施展時間溜脫離去。

  他一一要去成神了！

  一個渴望朋友，害怕孤獨的謊言之神，為了心中在乎的人們選擇了孤獨。

  他拆除了時間織布機，抓起逸散的時間線，一步一步走向時間盡頭，端坐在黃金之座上。

  凌亂的時間線被他抓起來，化為一棵時間世界樹！

  在要麼坐看時間線毀滅，要麼殺死希爾薇的二選一之中，洛基做出了第三種選擇一一我成為時間守護者。

  這下，遺留之人的計劃泡湯了。

  他徹底死了。

  所有時間線都得到了解放，而洛基雖然在時間盡頭孤身一人，卻並未感到孤獨。

  地球，挪威。

  奧丁喊道：「阿斯加德的洛基，成為了時間之神！」

  話音落下，他與托爾、弗麗嘉、仙宮三勇士、希芙、妙爾尼爾獸等人皆為洛基行禮，是最高等級的拜見國王的禮儀。

  甚至連海拉也不例外。

  復仇者聯盟的諸位以及古一法師、奧米加獸，雖然沒有像阿斯加德人那樣行禮，但也向洛基獻上了最高的敬意。

  勞菲喊道：「洛基是我兒子！」

  我兒洛基有成神之姿··

  不對，是我兒洛基乃時間之神！這話能吹一輩子。

  眾人無視了勞菲。

  奧丁心念一動，讓勞菲身上的毀滅者戰甲把勞菲的腦袋遮起來，完全封閉，

  讓裡面的聲音出不來。

  這下清靜了。